祁鹤州瞳孔骤缩,俊秀的眉头瞬间凝在一起,面沉如一汪深潭。
他死死看着喜帖上新娘陆文欣的字样,不敢置信。
结婚?!
陆文欣怎么可能要结婚了?
祁鹤州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连忙来到一旁的衣柜,拉开柜门,愣在当场。
空无一物。
祁鹤州的心陡然就从天上跌落到泥里。
难道陆文欣走了?
祁鹤州不敢置信,同时心里也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口。
不。
他想。
她还有研究院的工作,她不可能走的。
祁鹤州又下楼,拨通了研究院的电话。
“喂。”
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在加班的组员。
祁鹤州冷声问:“小宋,陆文欣是离职了吗?”
小宋愣了一下回答说:“是,她调职去南京了,说要结婚。”
祁鹤州冷不丁听到结婚两个字,周身气压骤降。
“她什么时候走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3
“她昨天收拾东西,我以为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又是叔侄,早就知道了。”
小宋小声嘀咕。
屋内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祁鹤州脸色难看了几分。
是啊,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又是叔侄,他还是她的上司,她要走,他本该第一个知道的。
可现在她已经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他才知道。
挂断电话,祁鹤州没有察觉自己僵在电话旁多久。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他只觉房子里安静得可怕。
以前每次都能看到陆文欣在做饭,小黑摇着尾巴在文欣身边打转。
时不时的“汪汪”两声。
两个人加一条狗,也十分热闹。
忽然,祁鹤州又想起,小黑陪伴了文欣好多年,无论如何她都不肯把小黑送走,可突然,她就转变了态度,愿意了。
他忽然明白,原来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打算走了。
祁鹤州清楚的知道陆文欣对他的执念,他不相信她会轻易结婚。
他甚至更倾向于陆文欣是因为被自己拒绝,因此赌气才选择结婚。
行,不管她和这个霍赴征是真是假,既然她给了他这样一封喜帖,那他就去参加她的婚礼。
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
而另一边,陆文欣坐在绿皮火车上,看着窗外的夜景。
出了火车站,周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她不由有些惆怅。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祁鹤州有没有看到自己留下的喜帖?
她不知道他看到喜帖时是什么表情,会不会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她是希望的。
绿皮火车整整开了一晚上,直到天空泛着鱼肚白,火车才终于停下来。
接近新年,火车站人很多。
陆文欣等人都下了才提着皮箱下车,走在最后随着人流。
出了站口,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心情舒畅。
她终于回家了!
这时。
“陆文欣。”
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陆文欣愣了一下,转身看去,就看到不远处,一个高大的挺拔的身影站在站台旁。
男人一身挺括的军装,军靴没过脚踝,衬得人身量颀长。
晨光微熹,光线笼着他挺拔的身影,那张脸在光亮下格外英俊,三庭五眼端正到叫人挑不出一丝差错。
即便是在喧嚣的站台,也压不住他那一身的气度。
是霍赴征。
她还有13天就要结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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