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珈念自嘲一笑,当即抬手看了眼腕表,掐指算卦。
五分钟后,她看着下下卦的坎卦,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白司彦背叛的报应。
“这个孩子,注定生不下来。”
白司彦和阮酥的脸色当即变了。
“不可能!我刚产检完,医生说孩子很健康。”阮酥面色僵硬,“夫人,您算错了吧?”
白司彦也在一旁说:“珈念,你说什么呢?怎么会生不下来,孩子一直都好好的……”
可自学卦开始,温珈念就没有算错过。
如果不是入世嫁给白司彦,她会是天清观最年轻的观主。
温珈念也不想多解释:“卦象从来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阮酥又偏偏对她的本事有了解,脸色变了又变后,一咬牙扶着肚子跪了下去:“夫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动作间,阮酥的平安符从胸前露出一个角。
温珈念目光一凝。
瞬间想起半月前,白司彦陪着自己去观里祭拜祖师爷时,他三跪九叩求了这样一枚平安符。
当时,白司彦说:“给一个很重要的人求的,希望祖师爷保佑她一世安康。”
当时,她还以为,白司彦是要送给她的。
毕竟以前每年,他都会送一枚这样的平安符给她……
可原来。
他需要送的、想要送的人都是阮酥。
这样的珍重,也只能说明,白司彦真的爱上了别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温珈念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像是有虫子在里面不断啃噬。
接着,温珈念就发现,她好像忘了什么。
好在,相爱的时候,回忆是甜蜜的。
现在她们已经不相爱了,过往的甜蜜回忆就成了负担。
而忘忧蛊能让她忘掉负担,也挺好的。
第2章
不知道是不是忘忧蛊的副作用。
温珈念感觉心很累,身体也累。
她不想再听白司彦安抚阮酥,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而那个向来事事围着她转的白司彦,这一次却毫无察觉。
温珈念回到家后,沾到枕头的一瞬间,她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就看见守在床边的白司彦。
他似乎似乎有很多烦心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好像怎么都抚不平。
察觉到动静,白司彦猛地看过来,见温珈念没事,才长长舒了口气。
他抬手替温珈念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老婆,是不是今天我说你算错了卦,你生气了?”
他似乎还是很爱她,很在乎她的感受。
可如果是这样,他又为什么要出轨呢?
不过也都不重要了,很快,她就要离开了。
见温珈念不说话,白司彦握住她的手,语气发慌:“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
在商场上一向沙发果决的白司彦,竟然也会恐惧。
温珈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笑:“没有,只是在想……”
她的话还没说完,白司彦的手机响了。
屏幕一闪而过,温珈念却还是看见了上面的备注——小野猫。
大概也只有阮酥,能让白司彦用这样的备注了吧。
白司彦匆匆去接电话,又匆匆回来:“老婆,公司有事,我过去看看。”
说完,他拿上西装就快步离开。
温珈念看着他离开,听见大门开了又关。
她费力起身,走到窗边。
橙红色的夕阳西下,白司彦挺拔的身影钻进车里,然后伴随着引擎轰鸣声,全都消失不见。
他奔向阮酥的身影是这样决绝与坚定。
温珈念眼里都是破碎的情意,正要收回目光。
突然,小腹传来一阵剧痛。
她身形一晃,勉强扶住窗台才没跌倒。
钝痛一阵接着一整,温珈念下意识掐指想算是怎么回事,但她痛到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
最后熬不下去,只能强忍着打车敢去医院。
天已经黑了,医院人不多。
温珈念辗转了几个科室做检查,最后坐在妇科诊室里,擦掉肚子上的耦合剂,脸色苍白。
医生看着B超机上的图像,脸色严肃:“你这是生化妊娠,意思就是你怀孕了,但孕囊没有发育。”
“简单来说就是还没怀上,就已经流产了。”
“好在身体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温珈念呆楞一瞬,下意识抚了抚小腹,眼眶酸涩……
3个小时。
她经历了从怀孕到流产的整个过程……
不过这样也好,她本就命中无子,也从不敢期盼自己会有子嗣上的亲缘。
孩子不进无福之家。
温珈念红着眼摸了摸小腹,只希望这个孩子下辈子投胎能找个父母恩爱,和睦温馨的家。
缓和好情绪,她浑噩走出医生办公室。
下一秒,就看到不远处的电梯门开,里面,白司彦和阮酥刚刚分开,两个人都嘴唇泛红。
所以,陪阮酥做产检,就是他说的公司有事。
温珈念扯了扯嘴角,先一步转身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她不断捧起冷水洗脸,才压下心口的刺痛。
不料再抬头时,却看到了阮酥。
她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抚着小腹,神情挑衅:“夫人,您怎么一个人来医院啊?白总没陪您吗?”
她抬手状似惊讶的捂嘴:“诶呀,我忘了,白总正陪我呢,你不知道刚才在电梯里,他吻我吻的可凶了,还说要不是有这个孩子,他一定当场要了我,他的身体可想我了!”
“夫人,白总有多久没碰过你了?我说这些,你不会生气吧?”
温珈念攥紧手指,红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从前刚和白司彦在一起的时候,他每天都像是不满足一样,两个人待着待着,就会被带到床上。
可近半年开始,白司彦很少碰她,也很少回家。
温珈念控制着自己不去想过去的甜蜜,却发觉那些曾经清晰的一切,渐渐的都蒙上了一层纱,模糊不清。
“我不记得了。”
温珈念不想跟阮酥浪费口舌,丢下这句话,无视受挫的阮酥就往外走。
却又在厕所门口见到了白司彦。
对视间,白司彦神色诧异:“珈念,你怎么在这儿?”
温珈念还没回答,背后,阮酥就走了出来:“白总……”
白司彦眼神瞬间惊慌不安。
温珈念心口一刺,全当没看见一般垂眸,抬脚就走。
身后发生什么,她不想管,也没心力管。
不想刚出医院,白司彦就追了上来。
四目相对。
他一脸恐慌,忙乱解释:“珈念,我回了公司,只是阮酥突然身体不舒服,她又不肯说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只能先陪她去医院……”
曾经温珈念哪里不舒服,他一定是第一个发现的。
现在,他们在医院相遇,他却从始至终都没问过,她为什么去了医院。
温珈念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白司彦扯谎。
白司彦眼神小心翼翼,语气也放得很软:“阮酥在集团工作这些年,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不能不管。”
“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还有19天了。
“嗯,我理解。”温珈念淡淡抽回手,“你去忙吧,我回了。”
她刚准备转身回去,白司彦的声音却又响起。
“你之前说阮酥的孩子生不下来,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一下?毕竟这是一条生命。”
“你不是能改命吗?就帮帮她吧。”
温珈念愣住,她确实跟白司彦说有过改命的事情,但也说了,这种事全看天意。
但不论成功与否,逆天改命的人,都要付出生命做为代价!
第3章
白司彦向来过目不忘,怎么可能不记得她说过的话。
或者说在他心里,阮酥的孩子,比她更重要!
明明已经对他失望,现在心脏却仍旧像是被捅了个对穿。
鲜血淋漓的疼。
许久,温珈念才从干涩的嗓子里逼出一句:“我救不了。”
白司彦剑眉一紧:“不试试怎么知道救不了?珈念,你就当积福。或者你算一卦看看,万一可以呢?”
他一副她不算就不罢休的模样。
温珈念忽然有些释然了,那就当还了这几年的情债吧,她抬起冰冷的手指掐算。
只一分钟,卦象已成。
困卦。
诸事不顺,万分凶险,无解。
温珈念肚子又开始坠疼:“无解,改不改命,这个孩子都生不下来。”
白司彦眉心皱的更紧:“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温珈念已经疲倦到了极点,脱口反问:“那你呢,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孩子?”
白司彦表情微滞,以为她发现了什么。
他慌乱一瞬,又很快按了下去,无奈抬手抱住她:“老婆,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关心阮酥和她的孩子,只是因为她在集团任劳任怨多年,我作为上司理应关照。”
“但你要是不开心,我就把阮酥开除,再也不让你看见她,好不好?”
“我真的只爱你……”
白司彦将温珈念抱进怀里,承诺着,保证着。
温珈念靠在他胸口,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心口酸胀难忍。
她本想推开他,白司彦却强硬抱着她一起上了车,直到到了家,他才松开温珈念的手.
“累了就先睡吧,我去书房处理些公事。”
他看着温珈念睡下,还替温珈念掖了掖被子。
温珈念没管他。
第二天,她醒过来时,白司彦已经离开了。
枕旁的手机好几条未读消息,都是林太太邀约去她家看风水的短信。
温珈念淡然起身洗漱出门赴约。
给林家看完风水后,林太太拿出手机给温珈念转账,试探的开口:“温天师,您最近和白总感情还好吗?”
温珈念不明所以:“什么?”
“我跟你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