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歆沐无奈地将孩子抱在怀中,看着沈历钎道:“看来他妈妈和我长得真的很像。”
“嗯。”沈历钎看着眼前这一幕,勾了勾唇。
却随即,目光又黯淡下来:“你跟你哥哥的关系,很不一般。”
他话语中夹杂着些许的试探。
余歆沐拍着孩子背的手一僵,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很感谢你金天替我解围,但这是我的家事,还请你不要打听。”
事关余淮,她的态度总是自我都察觉不到的强硬。
沈历钎背脊僵硬,看着余歆沐淡漠的眼神,如同被人迎面一拳,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剧烈的心痛,他闭了闭眼,怎么也压不下心中的怒意。
可握紧了拳头,也只说道:“抱歉,我越界了。”
……
工人跳楼一案很快有了进展。
看监控以及尸检,确认是死者哥哥为了让公司赔钱而残害弟弟,将他推下楼。
然而去逮捕凶手时,凶手却已经逃走,还在搜寻中。
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余歆沐自是正常上班。
刚想下楼去开车,余淮的车却拦在了她身前,车窗落下,那张讨人厌的脸上挂着随意的笑。
“你也太没戒备心了吧,犯人没抓到肯定记恨你。”
他说着,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来,哥哥送你,保护你的安全。”
余歆沐顿了顿,还未说话,沈历钎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
“不用了,我陪她上班,一样可以保护她。”
第二十八章
两道目光在空气中交汇,隐含着浓烈的敌意。
余淮笑着,眼神却是冰冷的:“这又是什么蹭车的小技巧吗?”
沈历钎表情淡漠:“可以是。”
他转头看向余歆沐:“不可以吗?”
余歆沐看着两个针锋相对的人,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拒绝哪个都不合适。
她沉吟了片刻:“不然一起?”
余淮和沈历钎对视一眼,互相冷笑着移开了视线。
三人行,是世界上最坚固又最恐怖的关系。
车上,驾驶座与后座的两人都沉默不语,余歆沐坐在副驾驶,如坐针毡。
到公司楼下匆匆下了车,刚想上楼就听余淮喊了她一声:“歆沐。”
余歆沐一顿,回头就见余淮从驾驶座下来,拿着早餐递给她,笑着说道:
“怎么能总是不吃早餐呢?给你的,你最爱的焦糖布丁。”
余歆沐看了一眼,心里暖暖的:“谢谢。”
“谢什么?”余淮笑着,眉眼弯弯摸了摸她的头:“我可是你哥哥啊。”
阳光下,余淮修长的手指宠溺地摸过余歆沐的头发,他低头看向眼前之人的眼神,绝不是一个兄长对妹妹该有的柔情。
沈历钎看着余歆沐毫无察觉,亦或是下意识的笑容,心中如潮水般的窒息涌了上来。
他清晰的意识到,或许余淮对于余歆沐而言,真的有无可取代的地位。
这两人之间的跟为,他全然无法融入。
这场三人行持续了一个月,所幸凶手并没有来找过余歆沐的麻烦,而坏消息是,他也不曾出现,这个隐患一直存在。
实习期的工资并不高,沈历钎还是用这份工资去租了别处。
他的高傲不允许他一直寄住在他人家中,即便那个人是余歆沐。
离开的那天,小轩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总是断断续续发着高烧,迷迷糊糊中,沈历钎和他说清了关于余歆沐的一切转变。
人来人往的搬家人员穿行中,他看着余歆沐的背影,眼睛红了红,轻轻走过去,扯了扯余歆沐的袖口:“妈……阿姨。”
余歆沐回头,看着小轩通红的眼眶,心脏不由痛了一瞬,蹲下身轻声道:“怎么了?”
这一个月来,这个小孩总是在昏迷,偶尔清醒的时候,也一直在找妈妈。
余歆沐对于他总是会多一份心软。
小轩抿紧了唇,眼眶中湿润一片:“你……可以抱抱我吗?”
余歆沐微微一笑,只当他又在想妈妈了,伸手将他抱进怀里。
靠在这个久违的温暖的怀抱中,小轩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他紧紧抓着余歆沐后背的衣服,靠在她的肩膀上,哭得不能自已。
“如果还有……下次见面,能不能……能不能让我抱抱你……”
【如果还能见面,能不能让我抱抱你……】
余歆沐一怔,脑海中恍惚浮现出模糊的影子,这句话,很熟悉,很熟悉……
可还未回想起来,余淮却一把拉住了她:“该走了。”
余歆沐慌忙回神,松开小轩去向沈历钎道别,话还未说出口,余淮先一步开了口。
他看着沈历钎,唇角勾着笑意。
“我送送你吧。”
第二十九章
傍晚时分,城市公路上,车流如织,一辆接一辆的汽车飞驰而过,宛如一条巨龙在蜿蜒的线条上舞动。
一辆黑色SUV缓缓驶过,车灯在暮色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沉寂。
余淮单手握着方向盘,车窗大开着,单手靠在车窗上懒洋洋地撑着脸,黑色碎发在晚风中狂舞,橙色的夕阳落在他脸上,却显得有些淡漠。
“不要再来找她了。”
行驶了半小时,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沉,带着警告的意味。
沈历钎抱着熟睡的小轩,脸上没什么表情:“理由。”
他说完,又平静补充道:“如果是因为你也喜欢她,那么这个理由并不成立。”
余淮勾了勾唇,眯着眼看着前方空旷的路,眼中带着经年不变的轻佻。
“那么你来找她的理由是什么呢?喜欢?”
沈历钎道:“我没有必要和你解释。”
“是吗?”余淮修长的指尖轻点了点方向盘,“如果喜欢倒也不会这么麻烦,但如果是补偿,那才麻烦。”
他笑了:“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沈历钎眸光微动,转头看向他:“你怎么会知道?”
车骤然停下,轮胎与地面发出剧烈的摩擦音,在寂静的傍晚,格外诡异。
余淮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复杂而浓烈无法言说的情绪。
“因为,我也是啊。”
别墅。
余歆沐站在窗台前,手机中余父打来电话。
“你最近有没有欺负过你哥哥啊?”
余歆沐哭笑不得:“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欺负他?明明是他一直在欺负我。”
余父笑了两声:“你哥哥是想跟你一起玩。”
“一起玩有把人堆雪里说堆雪人,带我去游泳往深水区带,去海边把我埋沙滩里还骗我说埋一年,就能长十个我的吗?”
余歆沐愤愤不平,一条条数来,如数家珍。
“我真感觉我上辈子欠他的,他这辈子来找我还……”
……
车内,寂静无声,只是小轩略微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沈历钎抿唇道:“什么意思?”
余淮笑了笑,想伸手去摸烟,却发现自己的烟早被余歆沐强制戒了,无奈地转手去拿口香糖。
“看来系统并没有跟你说得过于清楚啊。”
口香糖的清甜味道在嘴里蔓延,余淮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边鲜红的晚霞出神。
“她每年都会被送去不同的世界里,完成不同的任务,任务结束后,所有的记忆都会被清空。”
“我向系统许愿,将我从原世界投放到她的世界,从小陪着她长大。”
在他的世界里,在那个冰冷的冷宫里,夜里只有冰冷的月光,和空荡荒芜的院落伴着他入眠。
他被关了三年,直到有一天,冷宫的门被打开,一个犯罪的宫女被推了进来。
管事嬷嬷说:“废弃的皇子,犯罪的宫女,以后你们就在冷宫里被关到死吧。”
废弃的皇子,这样的话他听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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