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句接着一句的谩骂，陆薇薇心里并未有什么波动。
从她决定和江时序对抗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两败俱伤或者功亏一篑的准备了。
唯一没有算到的是，这场反噬会来得这么快。
正思虑着，手机一阵铃响。
她合上电脑，拿起了手机。
在紧盯了屏幕整整五秒后，才接通电话：
“……你想做什么？”
“你楼下的咖啡厅，我们当面聊。”
陆薇薇冷嗤一声：
“你把我害得这么惨，凭什么觉得我还会来见你？”
江时序默了会，才道：
“因为我要跟你道歉。”
……
咖啡厅。
陆薇薇和江时序相对而坐。
两人一个搅着面前的咖啡，一个看向窗外，都不说话。
待到整杯咖啡喝完，陆薇薇才不耐烦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不会是派了人在边上拍照，好再搞我一顿吧。”
“我在想要从哪里开始道歉。”
江时序时隔几个月，终于将自己的外形好好收拾了一番。
现在的他看起来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与之前无异了。
“总而言之，先对不起，之前掐了你，还有更之前，在你和念念之间来回摇摆，没有尊重你。”
听到道歉，陆薇薇的心情也没有好上多少，反而更加别扭。
“行了，你没那道歉的心，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她将面前空杯的咖啡一推，皱起了眉头，“你直说到底想做什么，我不信你只是为了跟我道歉才把我约出来。”
江时序轻笑，也不知那笑是何意，似是自嘲，又似是感慨。
“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周遭的人都骗过去了。”
陆薇薇最开始喜欢江时序，就是单纯觉得他跟自己是一路人。
她总觉得别人欠着她点什么。
就算知道自己拥有的已经够多了，但还是不满足。
或许江时序也是如此。
明明已经有了许佳念那样极致的爱了，却会因为自己这桩婚姻是江明谦安排好了的，而产生逆反心理。
到头来，也觉得许佳念欠了他的。
真是可悲又可笑。
江时序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到陆薇薇面前。
“这个人，你认识吗？”
陆薇薇瞟了一眼，一个寸头男人，长相平平，她完全没有印象。
“不认识，谁啊？”
江时序眼里闪过一丝犹疑。
陆薇薇看出，皱眉。
“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别对我做出这副表情。”
江时序淡淡道：
“当初江氏声誉受损，除了你以外，我还查到有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所以下意识觉得你们联手了。”
“你的意思是，这人在帮我？”
“与其说是在帮你，不如说是想要看我江家完蛋。”
江时序将手机收回，紧盯着照片，眼里闪烁着阴狠的光。
“既然你不认识，那我就告诉你吧。”
“这人就是当初把我绑架的人之一，蒋川。”
第21章
21
江时序被绑架时，陆薇薇正在国外，因此对这件事的了解少之又少，仅仅只停留在片面的认知上。
“蒋川？当时不是说，有关绑架的那些主犯都进去了吗？”
“没错，除他之外确实是全送进去了。”
很久很久，江时序都不忍去触碰那段回忆。
那段对于他和许佳念来说，都是极致灰暗的回忆。
当年，警察来到，将许佳念和江时序救出，所有作案人员都被当场捕获。
唯独蒋川从后窗跳了下去，逃走了。
这件事对于龙城来说是个大新闻，造成的社会影响颇深。
但不论如何，都比不上对许佳念和江时序心理所造成的阴影那般重。
可江明谦是个商人，看事只看利弊，隔天他便“大发慈悲”，私自代替他们二人，说江氏已然原谅了这些人，并且一心想要打造龙城联系紧密的商业圈。
不仅没有打压那些家族，反而以此作势，收拢了大量的关注与人才，赚得盆满钵满。
两方皆大欢喜，从头至尾，这场悲剧当中，只有他们二人受到了伤害。
更进一步说，只有许佳念受到了实质性的伤害。
后来的江时序再面对许佳念时，总会回想起那段恐怖的回忆。
他被迫坐在那，身上五花大绑，目睹着一个又一个的陌生男人对许佳念做出那样的事，自己却像个废物般无能为力。
这是他难以散去的心理阴影。
以至于，他再也无法对许佳念生出那样相同的心思。
太脏了。
并非是指许佳念。
而是他自己。
她的身体与心灵已经千疮百孔，自己怎么还能做出同样的事？
可后来，再与陆薇薇的一切，更是错上加错。
心情与欲望需要一个宣泄口，而他这位童年玩伴的青梅刚好归国。
于是他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借由这个机会，引蛇出洞。”
陆薇薇默了半霎。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就凭你那个廉价到令人发笑的道歉？”
江时序摇了摇头，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到了桌面上。
“等事情结束，这张卡就归你。”
“这是……江氏集团的黑卡？”陆薇薇差点惊呼出声，
“你疯了吗？这跟直接把你名下财产全部转给我有什么区别？”
江氏集团的黑卡全球通用，且只有江家里能用的人算上江时序不超过五个。
这手笔大到陆薇薇几乎都要以为他是对她旧情复燃了。
“所以我才说，等事情结束，你才能将这张卡拿走，在这之前，我还是要用的。”
“你还年轻，到时候有了这张卡，是留在国内，还是去国外发展，都不难。”
“你才比我大多少，就在这里装老成。”陆薇薇仍是不敢相信，“还有，我要是帮了你，你把卡给我，那这之后怎么办？江明谦不会允许他的儿子用着别种卡的，那会有失身份，到时候你要怎么生存？”
“没关系，等到那时候我就不需要了。”
江时序将卡收回，眼里尽是淡然。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帮不帮就好。”
陆薇薇攥紧了指尖，还是没想通这笔买卖他江时序赚到哪里。
仅仅只是为了将蒋川引出，他就要赔上自己数不尽的财富？
但是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个很有诱惑力的条件。
毕竟自己与江氏对抗，早已用光了家产。
“……你先说说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只需要你仍在网上煽动舆论，激情民愤，坐实了自己全网黑的模样。”
“到时候，再去私下装作自己孤助无援，需要帮助，表达对我的恨意。”
“蒋川自会找上你。”
陆薇薇觉得这步骤实在过于理想：“他要是不找怎么办？”
“他会不会找，这里的关键点在你。”
“只要你言语够过激，一定能刺激到他出现。”
“拿出你的看家本领，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么？”
他仍在怪她。
陆薇薇看出来了。
他虽唇带笑意，眼里却尽是凉薄。
他还在怪她曾经对许佳念说的话和做的那些事。
江时序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串号码。
“想好了，以后就打这个电话给我联系吧。”
说罢，他起身欲走，经过陆薇薇身侧时，被她叫住。
“江时序。”
“虽然这问题听起来确实可笑，但我还是想问你。”
“……你有那么一瞬间喜欢过我吗？”
江时序眸色黯淡，微垂下眼睫。
“说实话，是有过的。”
陆薇薇手指轻颤了瞬。
“所以……这也是我觉得自己，最对不起念念的地方。”
随即，推开了咖啡厅的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22章
22
在陆薇薇明里暗里长达半个月的鼓动下，蒋川真的找上了她。
然而他有一定的防范意识，联系陆薇薇时，每次电话号码都不一样，也绝对不会露面。
蒋川正如同江时序所料，对江氏依旧怀恨在心，想要拉拢陆薇薇，主动去江时序面前服软，再借此盗出有关江氏的机密，从而彻底摧垮。
陆薇薇便也顺着他的意思，在蒋川面前和江时序演了一场戏。
在陆薇薇和江时序三番五次的约会当中，蒋川的防线一点点降低。
江时序作假了一些文件，让陆薇薇给蒋川送去，更进一步地得到了他的信任。
最后，在一次约谈时，陆薇薇表达出了一副怀疑蒋川拿自己当枪使的怀疑，要和蒋川当面约谈。
而此时，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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