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惊讶：“方旭？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方旭抬起头看她，眼下一片乌青，明显是一夜未眠。
“栗栗……”他声音微哑，“我还是想着该和你亲自道歉，我和别的女生单独见面吃饭没有告诉你，真的是我不对。”
温栗栗脚步一顿。
昨天晚上那模糊的感觉终于清晰起来。
哪里不对劲？
方旭之前对她的态度，简直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就连还没确定关系之前，方旭去相亲都会提前告诉她。
可是昨晚一直到照片被曝光前，温栗栗也只是收到了一条他发来的“今晚我有点事忙，不能去接你了。”
是她太敏感，还是真的有哪里不对劲？
第二十章
温栗栗怔了怔，勉强笑了笑。
“没关系，我相信你。而且是谈工作，我可以理解的。”
闻言，方旭的眸底却似乎划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转瞬即逝，温栗栗完全没有注意到。
她走到方旭身边坐下。
“刚出了绯闻的事情，你这样不管不顾地跑到我这里来，没关系吗？”
助理当然不建议，但是方旭执意要来，谁也拦不住。
看着面前的温栗栗，方旭心中一动，便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我太想你了，栗栗，想来见见你。”
感受到来自手心的温度，温栗栗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她还不习惯和方旭肢体接触。
方旭装作没有察觉到，继续说。
“之后我应该会忙很长一段时间。”
“新项目定在七月份，我要去外地学习一段时间，”
温栗栗对江祁妄的严格要求比谁都清楚：“去哪里学习？”
方旭想了下：“江城。”
江祁妄对待工作一向很严谨，温栗栗想了想。
“你去吧，跟着小叔，你能学到不少东西的。”
闻言，方旭手上力气加重了些。
“可是我们会很久见不到，还有我们的订婚宴……估计要推后了。”
温栗栗吃痛，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笑着说：“没关系，事业为重。”
“等你公司这个项目结束，我们再订婚。”
话落，方旭默默攥紧了手。
他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探究，但是嘴边的话还是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
方旭没有待太久，很快就离开。
他走没一会儿，江祁妄就来了。
江祁妄身上还穿着昨晚的那套衣服，像是一整晚没回家。
走进客厅，他开口便说：“方旭找过你了。”
很肯定的语气，就像是他在她家里安了个监控器一样。
温栗栗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才说：“嗯，他公司现在应该已经发出澄清声明了。”
江祁妄在沙发上坐下，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地也倒了杯水喝起来：“他怎么跟你说的？”
温栗栗虽然不太想跟他说话，但还是把方旭跟她说的那些话如实复述给了江祁妄。
不料江祁妄听完却是冷笑了一声。
再笨的人听到这一声笑也能察觉到不对，温栗栗动作顿了顿，问道：“怎么了？”
江祁妄背靠着沙发，目光锐利凌厉。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会和你说实话。”
“我昨晚找人调查了一下他，和他单独吃饭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前女友，刚刚回国不久。”
第二十一章
温栗栗怔在原地。
在方旭和江祁妄之间，她还是下意识选择相信江祁妄，虽然她自己并没察觉到。
所以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方旭为什么要瞒着她？
江祁妄狠厉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刀，温栗栗明白，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相信方旭了。
转念一想，她犹豫着开口：“或许就是因为是前女友，所以怕我误会，才没有说？”
“纸包不住火的。”江祁妄声音冷淡。
“不让你误会的最好办法就是实话实说，今天我能查到他们的关系，到时候别人也可以。”
温栗栗缓缓垂下眼眸。
知道方旭和前女友约会，她的心底居然没有半分涟漪。
甚至远不及当时知道池丽是江祁妄前女友时那般震惊心痛。
她悄悄抬眼看了眼江祁妄，而后又缓缓收回视线。
温栗栗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完全放下他。
半晌，江祁妄淡淡开口问：“方旭骗你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温栗栗两只手攥在一起。
她不在乎，可是她不能让江祁妄看出自己的不在乎。
“我会和他好好谈的，小叔那么忙，还是别操心我和他的事了。”
听她淡漠疏离的语气，江祁妄隐忍了整晚的情绪终于爆发。
他一把攥住温栗栗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拽到身前。
“温栗栗，你就非要这么跟我说话？”
江祁妄双眉微拧，眸底透着冷意。
温栗栗一怔，眼中似闪过什么，语气却更凉：“哪样？”
她从头到尾的话挑不出任何毛病，他答不上来。
是啊，哪样？
故意与他划清界限，张口闭口一句淡漠疏离的小叔。
不想要自己管她的事，什么都说不用他操心。
也对，她有未婚夫，很快要结婚。
而他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叔，于情于理，他们之后都不该有什么纠缠了。
半晌，江祁妄松开温栗栗，像是妥协：“行，……我走了。”
停在嘴边的是一声叹息，是无奈，是无措。
温栗栗还坐在沙发上，就那样无声地看着江祁妄离去的背影，觉得手腕上刚才被他握住的那一片还热得发烫。
他们之间原本应该只有一种关系的，现在，也只剩这一种关系。
本该如此。
江祁妄心烦意乱，开车去了律所。
迎面却撞上了池丽。
机场那匆匆一面之后，两人竟也有好久没见。
主要是江祁妄很忙，忙着方旭的新项目，而池丽也接了新的案子。
“师兄，”池丽拦住江祁妄，“好久没见你了。”
江祁妄淡淡应声：“嗯，最近忙。”
见他态度如此冷漠，池丽脸上的笑僵了半分。
“师兄，小言……小言前两日一直吵着说要见你，你不想他吗？”
想起那个可爱的孩子，江祁妄皱着的眉心松了些，神情也缓和不少。
“我过两天就去看看他。”
池丽这才重展笑颜：“好。”
回到办公室，助理走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江哥，方旭公司那边已经澄清，但保不准还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还要继续合作吗？”
助理知道江祁妄合作向来不允许出任何差错，如果方旭之后再搞出什么事情，一切都很难预料。
江祁妄沉思了很久，食指在办公桌上敲了好一阵儿。
眼前闪过温栗栗的面容，他无声地叹了口气：“继续合作吧。”
第二十二章
若是换作别人，他肯定不会犹豫一秒，就将人换掉。
可偏偏他是温栗栗的未婚夫。
而且发生了这种事，温栗栗什么都知道了。
居然还是没有半点想要解除婚约的意思。
助理显然愣了一下，不明白江祁妄为何对方旭的包容度那么高。
但是老板做的决定，助理也没再多问。
刚要走出办公室，江祁妄喊住助理：“等等。”
助理转过身：“江哥，还有什么事吗？”
江祁妄捏了捏太阳穴，缓缓沉声：“我要见方旭一面。”
“好。”
晚上，江祁妄来到订好的餐厅包厢，方旭已经坐在里面等了片刻。
见他来，方旭起身：“江律。”
江祁妄没有看他，直接坐下：“坐吧，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不用太紧张。”
方旭应了声好，但有些猜不透他是什么心思，不免有些忐忑。
片刻，服务员送进来一壶茶水后就离开了。
江祁妄给两人都倒了一杯茶。
“尝尝，今年新摘的上好普洱。”
茶香四溢，方旭点头：“江律师喜欢的东西，当然都是极好的。”
这是方旭脱口而出的客套话，他没想着江祁妄会接。
但是江祁妄却认同般地点了点头。
“的确，我江祁妄手里的东西，我身边的人，都是极好的。”
方旭手中动作一顿，不明所以。
紧接着又听江祁妄说：“既然都是极好的，我当然希望他们能遇到可珍惜他们的人。”
“你说呢，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