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延年的眉头都没动一下：“不行。”
叶清茗将文件放在乔延年的办公桌上，下定决心：“我不需要您的同意，只是来告诉您一声。”
“辞职信我会在下午交给您。”
闻言，乔延年终于把视线从文件上移开，看向叶清茗：“你在闹什么？”
闹？她从来没闹过。
她只是看清了乔延年的真面目，决定放手离开罢了。
没等到叶清茗的回答，乔延年心中莫名焦躁，难得退步。
“今天的热搜我会派人去处理。”
办公室的暖风柔柔地吹过，却吹不进叶清茗的心。
原来乔延年早就知道自己上了热搜。
他只是不在乎她的自尊和名誉，也不在乎同事看到热搜之后对她的欺凌。
叶清茗以为自己会心痛，就像以往那般。
但心痛只占了很小的部分，剩下都是疲累和恶心。
她转身离去，留下很轻的一句话：“无所谓了。”
不管是热搜，还是乔延年对她的感情，全都无所谓了。
下午四点，叶清茗拿着辞职信去找乔延年。
顶楼办公室的沙发很长，坐三个人都绰绰有余，可何怜偏偏要坐在乔延年的大腿上。
她笑意盈盈，起身递给叶清茗一袋喜糖。
“叶秘书，我和阿年下周就要订婚了，给你袋喜糖沾沾喜气。”
叶清茗没有接，走到乔延年面前将辞职信塞进他怀里。
“我会在一个月内把工作交接好。”
“祝你和何小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闻言，何怜面露喜色，满是期待地看向乔延年。
乔延年皱眉，撕碎辞职信扔进垃圾桶：“我不同意。”
何怜眼底闪过一丝愤恨，很快恢复成原来柔弱体贴的模样。
她挽着乔延年的手臂，娇声道：“阿年，不忠诚的女人，留她一次，也留不住第二次的。”
“真可惜，我还想和叶秘书好好相处。”
“男人吃腻了家常菜，出去换个口味是很正常的，我可不会像沈姐姐那么小气。”
三句话，既显示出何怜宽广的胸怀，又把叶清茗踩了一遍。
光听这些话，还真以为何怜对出轨的事毫不在意。
可那双眸子却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缠在叶清茗喉间。
叶清茗很清楚，这些话只是用来讨乔延年欢心的。
倘若她继续留在乔延年身边，何怜只会将她碎尸万段。
乔延年的眉头松下来，欣慰地拍了拍何怜的手背：“还是你懂事。”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叶清茗。
“即便和阿怜订婚，我也会对你负责。”
对一个女人好是爱情，对两个女人好，就改口成了负责。
真是讽刺。
以前叶清茗会伤心，会吃醋，可现在，她只觉得两人般配。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乔总，你的心还真是宽广。”
“不管何时，总是能容纳两个女人。”
乔延年的眸子即刻冷了下去。
刚要开口，叶清茗的手机响了。
何怜眼疾手快夺过手机：“沈礡？怎么是个男人名字？”
“叶清茗，不管是对公司还是对男人，你还真是一视同仁喜欢背叛。”
第二十六章
不仅是眸子，乔延年的整张脸都冷了下去。
“你还存着沈礡的号码？”
叶清茗伸手去抢：“还给我。”
“我和谁联系是我的自由。”
何怜笑嘻嘻地提议：“反正你这么水性杨花，不如直接拍个裸照发给沈礡。”
“沈礡还没及见过你的身体吧？”
乔延年眸子晦暗不明，拽着叶清茗狠狠扔在沙发上，粗暴地扯开她的衬衫。
扣子弹落在地板，砸在叶清茗的心脏上。
她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望着乔延年：“乔延年，你疯了！”
乔延年一只手扼住她的手腕，一只手拿着手机。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叶清茗终于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
她浑身颤抖，试图遮住胸前的裸露，却只是徒劳。
绝望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叶清茗哑着嗓子哀求：“我求你了，别发给他。”
她不敢想沈礡收到照片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乔延年倏地增大了手上的力度，几乎将她的腕骨捏碎。
“叶清茗，你为了沈礡求我？”
头顶的灯光照在叶清茗的毫无血色的脸上，更显苍白。
她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眼泪先掉下。
乔延年将手机扔给她，从牙缝挤出一个字：“滚。”
和沈礡的聊天界面中，明晃晃印着那张裸照，底下还有一句话。
“我和乔延年很恩爱，别再打扰我们了。”
沈礡没有回信息。
叶清茗失神地看着聊天框，良久，才从地上捡起外套，裹着出去。
她没有回办公室，而是进了洗手间。
聊天框中的解释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只留下一句话。
“事情不是那样的，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消息发出去，却是红色感叹号——沈礡直接删了她。
一滴泪砸在手机屏幕上，叶清茗终于痛哭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叶清茗才失魂落魄地从洗手间出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等回过神，她已经在小区门口站了大半个小时。
门卫撑着伞出来，拍去她肩上的积雪。
“回去吧，夜里雪会更大。”
“你给对方发个消息说雪太大了，对方肯定会理解的。”
叶清茗回过神，艰难地挪动脚步。
没有什么理解了，她和沈礡已经结束了。
一个没名没分的小三，怎么敢奢求真正的爱？
转身走了几步，身后传来沈礡的声音：“清茗！”
叶清茗转身，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礡紧紧抱着叶清茗，像是要把她融入血肉中一般。
感受着沈礡胸膛炽热的温度，叶清茗的泪水浮上眼眶。
她咬着下唇，推开沈礡，艰难地从喉间挤出一句话：“沈礡，别再对我这么好了。”
沈礡怔怔地看着叶清茗：“为什么？”
叶清茗抬眸看向沈礡。
明明是他删了她，为什么要露出这副苦涩的模样？
就好像他还爱着她一般。
雪下得更大了。
叶清茗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个谎言。
“你看到了那张照片，也看到了理由。”
沉默一瞬，沈礡抚摸上叶清茗的眼眸：“我不信这是你的真心话。”
“清茗，如果你真的爱乔延年，不会摆出现在的表情。”
温和坚定的话语打开了叶清茗最柔软的内心。
泪水如断线珍珠般落下，叶清茗哭得像个孩子。
“沈礡，你删了我，就干脆放我离开吧。”
“你对我这么好，我怕我自己爱上你。”
第二十七章
沈礡眼底有些迷惑，却还是耐心地擦干叶清茗的泪水。
待她情绪稳定下来，沈礡才解释：“我没有删你。”
叶清茗带着哭腔：“你骗人，我给你发信息，明明显示的红色感叹号。”
沈礡掏出手机，将聊天界面和通话记录依次点开。
“是我被你拉黑删除了。”
“我尝试过给你打电话发信息，都没用。”
原来是乔延年自作主张，把沈礡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删除。
闹了个大乌龙！
叶清茗的眼泪止住了，尴尬得不敢看他。
沈礡继续说：“我不信你真的选择了乔延年，所以才来小区门口碰运气。”
“幸好我们没有错过。”
叶清茗闷闷地问：“如果你没等到我呢？”
沈礡扬起一个笑：“那就一直等下去，你总要回家的。”
叶清茗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
她咳嗽一声，转移话题：“沈礡，要来我家吃饭吗？”
沈礡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好。”
……
厨房里，沈礡坚持要帮叶清茗洗菜。
叶清茗拗不过他，便将菜扔给他，自己在案板上切菜。
她忽然问：“你看到了照片，也看到了那句话，为什么还是不信我会选择乔延年？”
水流声戛然停了。
沈礡把菜递给叶清茗：“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沈礡第二次说这句话。
叶清茗忽然很好奇：“在你心中我是怎样的人？”
沈礡轻笑：“清茗，你是故意的吗？”
“你明明知道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叶清茗耳廓发红。
她垂下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礡笑意一点点扩大：“我知道，清茗，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
叶清茗耳廓上的红晕到脸上。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不说话，去拿围裙系上。
没想到越是慌乱，后面的绳结越是系不好。
沈礡走到叶清茗身后：“我来帮你系。”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问我为什么愿意相信你。”
“清茗，我是摄影师，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心中感受到的东西。”
“热搜上的你，隔着屏幕的你，都不是真实的你。”
沈礡的呼吸痒痒地扫过叶清茗的脖颈。
她怔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道：“沈礡，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快乐的时光过得很快。
两个人的身影从厨房到餐厅，最后到玄关。
沈礡眼带笑意：“下次有误会，多等等我好吗？”
叶清茗笑着回应：“你已经知道我家的地址了，下次有误会，我们直接面对面说。”
沈礡离开后，望着空荡荡的家，叶清茗莫名觉得心中有些空。
哪怕和乔延年同床共枕四年，乔延年也从未给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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