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礼程微月(秦砚礼程微月)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

时间:2024-11-10 11:01:0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回答我的是一片沉默,面前年轻的警察弯下腰,鼻梁有一颗淡色的小痣,扬起唇,递给我一颗糖,声音却微哽:“先吃糖好吗?”

我知道。

妈妈永远也不会陪我吃蛋糕了。

离开警局的晚上,爸爸一手牵着我,臂弯挽着西装外套。

那个女人一直等在外面,脸色霜白清冷,她看到爸爸,眼睛漆黑,握住了爸爸的手。

“砚礼,这不是你的错。”

“你别碰我爸爸!”我凶狠的推开女人,尖叫道,“你每次都会把爸爸抢走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到妈妈了。

但是我知道,如果生日那天爸爸陪着妈妈,妈妈是不会哭的那么伤心的。

她说她好没用,留不住她爱的人,求不得圆满结局。

我跟她说不会的,垫脚给她擦眼泪,软声软气的哄。

“爸爸会喜欢妈妈的,他看妈妈的眼神不一样,他喝醉酒的时候可温柔了,等爸爸下次喝醉就好了。”

第八章

妈妈抱着我,笑得很悲伤。

我就跟她念叨着,再等等就好了。

虽然爸爸每次对妈妈冷冰冰的,总是嘲讽妈妈,但是我从爸爸的眼神中模模糊糊看到,他好像希望妈妈生气。

但妈妈从来不生气。

大人的世界太复杂啦。

爸爸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夜色模糊,他的脸色很淡薄,问:“那是谁的错?”

女人睫毛颤动,像是被伤到了:“你在怪我是吗?我去给她赔罪。”

爸爸沉默了好久好久,声音沙哑:“你告诉我,我能怪谁。”

他自己好像也不知道。

女人有些受伤,退后了一步:“你只是太累了,我们下次再说。”

“你为什么总要把爸爸抢走?”我死死抓着爸爸的手,胸腔不知怎的升起难受的怒火,小小的声音崩溃控诉道,“爸爸妈妈每次都是因为你吵架,你真的很烦!”

夏枝睫毛颤抖,眉眼清冷破碎。

那副模样,跟妈妈太像。

或者说,是妈妈像她。

“阿如,家里怎么教的你?要礼貌。”

爸爸蹙眉,低声严厉道。

“夏小姐?”这时,年轻的警察在身后喊夏枝,略带疑惑:“这么晚,你怎么没跟陈东在一起?”

夏枝勉强一笑,眼神望着爸爸:“我和他早就不联系了。”

命运,究竟将谁推到谁面前,又让谁割舍不下。

爸爸什么也没说,依旧戴着银丝眼镜,只是今天每每看向夏枝的眼神不似以往。

“我和阿如先走了。”

“砚礼,你太累了,先回家好好休息吧,会好起来的。”夏枝为自己挽尊,看着爸爸的眉眼。

这只是一时心痛,而已。

她相信。

路灯昏黄,爸爸抱着我回家。

爸爸的肩膀很宽阔,我顶喜欢爸爸这样抱我,但每次,爸爸总将我推开,说他在忙。

这是爸爸第一次抱我。

我感觉他的脚步似乎有些微微踉跄。

“爸爸,你走稳一点,这样容易摔倒,很痛的。”我吸着鼻子,抱着爸爸,眼中有无所安置的不安,软乎乎提醒他,“你是不是累了?快让妈妈回来呀,妈妈会照顾你的。”

爸爸脚步顿了少许。

用力托举着我,声音寡冷的听不出情绪,只是太哑。

“爸爸不累,爸爸只是”

他眼中,向使漠视之下,有一丝无所适从的茫然。

茫然什么。

程微月,你凭什么走得这么轻易?

你不是一直都赶不走吗?!

突然的离开就像是夏枝当年色的消失。

她更狠心。

她更决绝!

这天夜里,我困得熬不住睡着了,半夜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害怕的厉害,仓皇穿着白色睡衣跑出卧室,看到爸爸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上。

吃着那块在茶几上放了很久没有人拆开的蛋糕。

那是爸爸昨天回家的时候留下的。

是他给妈妈补的生日蛋糕。

黏腻的奶油夹杂着淡淡的咸涩。

他看起来有些悲伤,又在为谁悲伤?

我走过去,怯生生的看着爸爸。

在昏暗的客厅,当年月光不复明。

棉白的睡裙移动着,被我在手心攥出一大片的褶皱。

我吃惊地看着爸爸,眼眸睁大到极致。

第九章

他竟然哭了!

他终于哭了。

眼泪一滴,又一滴。

在无人知晓的家里,弓着腰,低着头,像个孩子。

也许连他自己,都在日复一日的陪伴中,辨不清自己斑驳的感情。

“爸爸。”我伸手想要擦掉爸爸脸上的眼泪,慌乱道,音腔稚嫩,“你不要哭了,妈妈就是哭太多了才睡着了!”

爸爸背靠着沙发,低着头,单腿屈膝,那身黑色昂贵的西装一直没有换过。

在我伸手给他擦眼泪的时候,他明显僵了一下。

他从来都很讲究,也有妈妈给他打理,鲜少这样狼狈,也许也不习惯把这样的脆弱暴露在任何人面前。

捧着蛋糕的左手,骨节修长分明,手背下的青筋,青白骇人。

细看,手指似乎一直颤。

他的无名指除了结婚那日,从来没有戴过婚戒。

爸爸从不肯承认妈妈的存在,在妈妈活着的时候。

“爸爸,你别哭了!”我说。

视线中的棉白睡裙,在他眼底晃出无数道重影。

一大一小。

记忆中,程微月也是如此。

总爱赤着脚,穿着白色的睡裙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白色的裙摆承满了昏黄的月光,柔和皎皎,宜室宜家,不见当年明月。

“她总是哭么?”

沙哑的声音,似问话,又似自语。

爸爸缓缓抬起头。

眸光如微风细雪般荒凉。

那并不是多让人触目惊心的浓烈,却像是一片深色大海,在悄无声息的沉默中,眼睁睁看着人一步步,走向绝望。

连呐喊,都窒息。

脸上未干的泪痕。

浮现在那张斯文冷漠的五官上,在漆黑一片的客厅,看不真切,显得陌生。

“爸爸掉眼泪的时候,就像妈妈一样。”我睁着眼睛,下意识说,“但是妈妈一直哭。”

他们从不歇斯底里,又悲伤到窒息。

我抱着玩偶,看着爸爸的脸,他坐着,我站着,很少这样平视。

至少,在我记忆中,从未见过他哭过。

爸爸总是冷漠的,厌恶一切的。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爸爸勉强道,出神看着我的脸,眼底血丝分明。

是么,他是不知道,还是当做看不见。

我小声问爸爸。

“妈妈是因为你们要离婚,我不愿意跟她走,所以才生我的气,再也不理我的吗?”

模糊昏沉的客厅,爸爸倏然抬起倦怠眉眼:“你说什么?”

“那天晚上爸爸走了之后,妈妈写了很长时间的日记。”

“她问我。”

“如果爸爸妈妈要分开,阿如想要跟谁在一起?”

咔哒,时钟晃动。

这一秒,我重复给爸爸听。

是她想要先结束。

他从未提过离婚!

爸爸握着我的手腕,忽然站起身,在地上坐的太久,身体都有些僵直,差点摔倒在地。

背影,有些狼狈。

他冲到卧室,四处翻箱倒柜,终于翻出妈妈的日记本,死死盯着那本日记。

仿佛触及到一个他从未了解过的秘密时的胆怯。

也许爸爸早晚有一天要承认,他从未了解过妈妈!

从未!

夜风吹进窗户,吹得哗啦啦作响。

刚好吹开妈妈的那一页日记,字迹新干不久,文字开出思念热忱的爱意,盼人缓缓归矣。

年年遗笺,枕边人究竟是谁?心中人又是谁。

也许,这是半生的秘密。

第一十章

「今天他醉了酒,吻了我。

我的心怦怦跳。」

心跳一窒,缓沉,酸胀。

爸爸指尖一松,日记本猝然摔落在地。

抵着桌前的骨节青白,桌角死死硌着手,浑然感觉不到疼痛,到最后竟然迷茫。

愧疚,

到这一刻,

攀上顶峰。

她那么爱他。

死前那一秒会有多绝望?

他到底在干什么?!

生日只有每年那一天,他为什么不能陪她过完再走?!

她到底是他的妻子!

那样麻木的顿顿的痛。

像是一股无形的冷火经年侵蚀,沿着五脏六腑,最终牢牢攥住了他的心脏。

一时心头微窒,无法呼吸。

他终于尝到,

她的感觉。

也许连爸爸自己都不知道,在妈妈死后,他第一次看到她生前日记时,那突如其来的,钻心刺骨的痛意。

究竟是为了什么。

明明,他最恨她。

我站在门口,光和暗的交界线,看爸爸像个孩子一样弯了腰,说不出的崩溃和委屈:“程微月,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声音沙哑。

爸爸的背影,像是被压垮了的松柏。

他过了好久,才终于缓过那一阵突兀的锥心的顿痛,调整了几次呼吸,面容苍白到寡淡模糊,弯下腰。

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日记本,想要继续往下看。

指尖哆嗦的厉害。

终于正视,却又永远忏悔。

“不准看!”

我看到那本日记本,尖叫着冲上前夺过来,藏在身后。

“这是妈妈的秘密!你不能随便翻看她的东西!”

“微月跟我之间没有秘密!”爸爸目光沉沉,对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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