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听闪烁其词,徐埕的眉毛皱得更加厉害了。他下意识往徐听的房间里面看过去,她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异常,哪里都整整齐齐的,只是被子有些凌乱,大概是刚刚躺着……等等。
在靠近床边的地方,似乎有一个粉色的、柱状体的东西,被子半遮半掩地盖在上面,似乎是想要遮盖,却又在着急间没有完全盖好。
那个东西……
徐埕呼吸一窒,他不自在地撇开视线,很快岔开话题:“没事就好,你记得锁上门,我准备睡觉了。”
徐听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徐埕又嘱咐了一句:“要是还遇到我梦游,直接把我叫醒或者拿东西砸我,知不知道?”
见徐听眼神闪烁,明显心思不在的样子,徐埕微微皱了皱眉,提醒道:“听听,认真一点。”
徐听这才重重点了下头,认真道:“知道了。”
徐埕低低“嗯”了一声,欲言又止几番,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让徐听早点睡,就转身离开了。
徐埕一走,一直精神紧绷的徐听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神色有些尴尬地把床上那根东西给一股脑塞进抽屉里,床上空荡荡了,她的心脏仍在激烈地跳动。
她拿出手机,在手机备忘录的其中一项打了一个勾。
不好意思宝们 今天的没修完 明天连着今天的份一起双更(鞠躬)
哈哈哈哈脚趾抓地
chapter25 去他的房间
徐埕关上房门躺上床,却是了无睡意。
在脑子里想了一遭,徐埕越发确定那是个什么玩意。
修理厂的附近就有一个成人用品店,店面很小,外头遮着帘子,帘子是半透明的,也不知道帘子原本就是半透明的质地还是只是因为那上头久未清理的污渍;店里里面总是开着暖黄色的灯,红色的“成人用品”四个字写在一块白色的牌子上,整个小店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只有两个字——破旧。
实际上徐埕也从没见过有人进出过这家小店,但是它就是一直在那里存在着,在思想传统的枫南人口中,从不会有人提起它,像是对它讳莫如深一样。
就像是性,大家总对它讳莫如深,可是没有它,又从哪里来的人?
徐埕并不会对这种正常的生理需求有什么特殊的看法,而且徐听已经长大了,有生理需求也正常,可是……
小店就在汽修厂隔壁,徐埕无可避免地会在小店门口路过,里头展示的东西能看个隐隐约约。
徐听是在那里买的吗?毕竟他从来没有看过徐听去拿过快递。
那个小店的东西,卫生吗?干净吗?安全吗?
听听又会用吗?会弄伤自己吗?
徐埕想起刚刚徐听来给他开门时脸上的慌张。也不知道他急匆匆地过来开门,会不会在着急间弄伤了自己。
徐埕越想越觉得担心不已。他去百度上搜了相关的问题,跳出来的那几条少女弄伤自己的新闻看得他心惊胆战。
徐埕思索许久,还是点开微信,发了条信息给徐听:[听听,睡了吗?]
他等了几分钟,始终没有收到回复,徐听大概是已经睡着了。徐埕的手指在那几条小玩具用法科普的帖子上停顿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发给徐听。
这一晚安安静静,徐埕醒来时床上只有自己,他去拧了拧门把手,门是锁上的,看来他昨晚并没有梦游。
徐埕松了一口气,但是即便如此,看心理医生的事还是要提上日程。平时他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如今有了徐听,他不能让听听置身于有危险的环境之中,即使那个危险是他自己。
枫南镇相关的理念比较落后,一个人得了心理疾病,大概率只会被人说是疯了或者是傻了。所以徐埕打算过段时间去隔壁市看看。
徐埕打开房门的时候,徐埕已经在厨房了。
徐埕愣了一下,厨房传来煎鸡蛋发出的“滋滋”声,空气中飘着香气。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时钟,这就是他平时起床的点,怎么徐听今天会起得这么早?
徐埕微微蹙着眉走进厨房:“怎么起这么早?”
徐听侧了一下脸,徐埕清晰地看见她眼下的黑眼圈。徐听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像是感冒了一样:“早早就睡不着了。”
怎么睡不着?是有心事吗?还是身体不舒服?
埕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他站在徐听身边欲言又止一番,却只是伸手要接过锅铲:“我来吧。”
徐听摇摇头:“快好了。”
徐埕没跟她争,因为徐听已经把荷包蛋给盛了起来装进盘子里,徐埕默契地接过盘子,端到餐桌上放好。
徐听还煮了南瓜小米粥,蒸了昨天晚上提前买的包子。
两人沉默着吃完早餐,徐埕终于把闷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只不过刚开口时话却变得含蓄,变得词不达意:“听听……你有哪里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
徐听摇摇头,神情看着与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不舒服。”
徐埕只能把话给咽回去,他喉结一滚,几秒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新的一天照旧如常,只不过徐埕接徐听下班回来的时候被在保安亭的梁姐拦了一下,两人就梁妍的事情掰扯了几句。
梁姐嘴皮子麻溜,徐埕压根就说不过她,而且虽然她拉着徐埕不让他走,却又态度很好,好话坏话全部说尽,一会说梁妍性格好,听听肯定会喜欢这个嫂子;一会说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别让人家女孩子太难堪。
总之,徐埕被迫加了梁妍的微信。
微信扫码时发出“滴”的一声,徐埕下意识看向徐听。她垂着眸,阳光在她眼下投影而下一片阴暗,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徐埕在梁姐目不转睛的目光下加了徐妍的微信,而后两人一起回了家里,徐听始终脸色如常,徐埕却对徐听上次问他的那句“你要跟她结婚吗”心存疑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徐听似乎并不想要他和别人结婚。
其实这也正常,徐听才刚刚回到他的身边,他们两个虽然是亲人,可是这么多年未见,其实他们之间也与陌生人无异,建立安全感和依赖感并不容易,徐听大概刚刚开始对他产生一点安全感,所以不想有旁人的参与,这倒也正常。
而且他原本就没打算谈恋爱或者是结婚,他这样一身毛病的人怎么样都是耽误别人,倒不如孤家寡人一辈子,专心照顾徐听照顾到她成家,只要她偶尔记得回来看看哥哥就够了。
想到有一天他会看着徐听结婚,徐埕的心里一闪而过几分异样的情感,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徐埕没有再深入地想下去。
今天的徐听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有些心虚,似乎比往日还要乖巧,甚至睡觉前还给他温了一杯热牛奶。
牛奶是徐埕给徐听埕的,他怕徐听营养跟不上,于是去网上查了资料,给徐听买了最好的加钙牛奶,让她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冲上一杯。
徐埕喝不习惯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可是徐听都冲好了放到他手边,他也不忍心拒绝,只是告诉她下次不用,他都要营养过剩了。
徐埕把牛奶一饮而尽,徐听还捧着杯子小口喝着牛奶,徐埕嘱咐她锁好门和早点睡觉,就去了浴室洗漱。
刚洗完澡回卧室,徐埕就感觉整个人有些昏昏欲睡,困倦得眼睛都要睁不开。
难道是因为最近太累了吗?徐埕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他并没有多想,困了睡觉就是了,何况现在时间也已经接近十一点,不早了。
于是徐埕起身锁好房门,躺回床上,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
十二点一刻,徐埕房间的门锁传来“咔哒”一声响,紧接着一个小小的声音闪进他的房间。她没有急着进来,而是站在门口观望了一会,确认徐埕真的睡熟了,她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徐听把门给阖上,只留了一条小缝。这次她比上次要熟练很多,但是走至徐埕的床边,她的脚步却停顿住了。
只犹豫了一秒,徐听就把身上的睡裙给脱掉。衣物顺着她的小腿滑落而下,她抬起脚,跨过散落在地的睡裙。
空调风吹拂在她的身上,徐听微微打了个抖,身上的小绒毛都竖了起来。她抿直了唇,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蹑手蹑脚地上了徐埕的床。
这次即便有药物作用,徐听还是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只调整了一下姿势,往徐埕的身边靠了靠。
徐埕像是个火炉一样烫,徐听刚刚躺下,就已经感受到了徐埕身上的温度。而她皮肤微凉,所以那只手臂一把横过她的腰间把她揽了过来,像是在汲取她身上的冷气一样。
徐埕睡觉的时候没有穿上衣,她也没有。所以此时此刻他们肌肤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