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东西连结婚纪念日都没跟你过过,这些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好看,跟你很配。”
看着徐霖川眼中的柔情,江婉华的心闪过丝动容。
可他接下来的话,将这抹动容彻底捻灭。
“多亏了春燕同志帮我挑,不然我都不知道买什么,她说女人都喜欢这些,我也不懂,她喜欢的话,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tຊ。”
江婉华目光渐黯。
也许徐霖川自己都不知道,他每次说到沈春燕时,她的眼睛总是带着笑的。
但让她更觉得讽刺的是,他现在对自己的好都是从沈春燕那学来的。
江婉华直接把围巾取了下来:“谢谢,但我不喜欢蓝色。”
徐霖川面色一怔。
他以为江婉华会开心。
但他心里也有一闪而过的错愕,跟江婉华在一起这么多年,连她的喜好都不太了解。
再看江婉华脸上又是那让人心慌的平静,徐霖川猛地抓住她的手:“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婉华感受到男人掌心已经出了汗,那时他紧张不安的表现。
而她什么话都没说,挣扎着就要抽回手:“没有……”
可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徐霖川紧紧抱在怀里。
“那为什么这几天你总是对我冷脸,跟你说话你也不理我,在训练场跟你打招呼你也好像当做没看见……”
“婉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听着男人沙哑的声音,江婉华目光一凝,酸涩漫上眼角。
是啊,以前自己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她永远把最温柔深情的一面给徐霖川,哪怕他有时候因为训练而对她发火,她也从不计较。
如果两人吵了架,她也总是先服软的一方,因为她忍受不了和他冷战。
只因为他一句‘我会担心’,她就主动调去卫生队,细心照顾他的生活。
以前的她多爱徐霖川啊,现在怎么就可以容忍别的女人分开他们呢?
江婉华心慢慢缩紧,视线落在徐霖川带回来的东西上。
或许不是她不愿意争,而是徐霖川心的偏向让她丧失了所有底气……
又或许从一开始,他们这段婚姻就是错误的。
他们可以做兄妹、朋友和战友,唯独不能做夫妻。
江婉华攥紧双手,自始至终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感受到怀里人的疏离,徐霖川紧绷着脸。
他收紧双臂,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对方的心思还在自己身上。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很不踏实。
起床号响起前,一向睡得浅的江婉华轻轻挪开徐霖川搂着自己的手。
她换好衣服私下挂历最后一页,背上早已收拾好的行军囊,准备走的时候终究还是停住脚。
江婉华转过头,借着外面的灯光看着熟睡的徐霖川,内心百感交集。
她曾经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舍弃不下这个男人,但想了一整晚,也直到这一刻她突然发现,放弃并没有那么艰难。
在自我和国家面前,所有的小情小爱都不过是一粒沙。
江婉华目光升起坚定,将早已签好字的申请离婚报告轻轻放在桌上,而后无声说了声‘再见’,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勘探黄金队集合完毕。
“敬礼!”
所有人庄严地仰望在风雪中飘扬的国旗。
上车前,江婉华回头望着军区大院的方向,目光渐深。
“婉华,我们该走了。”
听到战友的提醒,她忙应了声上车,再也没有多看。
车子启动,一路驶出军区,顶着漫天风雪慢慢消失在远方。
第9章
徐霖川醒来的时候比往日还要晚些,今天是元旦,没有训练和别的任务,所有晚起也没什么关系。
可是这一觉他睡得并不安稳,但是却始终醒不过来,心中总好似有什么东西流失了。
他揉了揉还有些隐隐发晕的头,四周环顾了一下。
房间里的煤炉已经熄灭了,整个房间冷得厉害,身侧的被褥也是一片冰凉。
他蹙着眉翻身下床,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喊着。
“婉华?”可诺大的房间却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江婉华不在家?怎么大清早的,她去了哪?
徐霖川心中的不安感愈发的放大。
他简单洗了把脸,披上外衣匆匆出了门。
军区里各家各户都已经升起了炊烟,大家都好不热闹,楼道里的女人们有说有笑的结伴去往水房洗菜或者是洗衣。
难得自家男人有空在家,大家脸上的笑意看着比平常还要浓厚些。
见到徐霖川出门,大家伙们都跟他打着招呼。
“徐团长起这么早啊,好不容易有假期,不再多睡会?”
“徐团长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呀?过年不在家陪媳妇还要出去训练帮助群众?”
徐霖川平日虽然冷言冷语的,但确实是好心肠,又位高权重,这各家的男人们大多都在徐霖川的团里,对他敬重得很。
何况江婉华又是个热络的,跟邻里邻居都相处得不错,上哪都能说上一句话。
徐霖川此时却没有心思跟他们寒暄。
“你们有看见婉华吗?”徐霖川询问道。
“岑华妹子不在家吗?我们倒是没瞧见她。”隔壁的大姐想了想。
“嗨呀,徐团长不用担心,往年元旦这天岑华妹子早上总要去南边那庙里求平安,估摸着等会就回来了。”另一个大姐应和道。
徐霖川这才想起来,江婉华之前好像跟他提起过,说是那边的平安符很灵,每年元旦的晚上,总会给他换一个新的平安福袋,贴身带着。
他之前还取笑过江婉华太过于迷信,新中国建立,要相信领导和科学,从没有陪她去过一次。
徐霖川摸了摸胸口上的平安福袋,心中隐隐有些愧疚,但却松了口气。
“谢谢了,我先去接她。”
跟两个邻居大姐道谢后,便转身下楼。
一脚跨上那辆军绿吉普车,就往南边去了。
前些天下得雪已经停了,往南边寺庙的路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还没融化,车实在是过不去。
江婉华只好下车,准备徒步走过去。
积雪厚重,一步一个脚印深陷下去,难走得很,这边的积雪没有特意打扫。
没走一会,徐霖川就有些气喘。
他抬头看了看茫茫的白雪,寺庙的路还有些距离,走过这段还得翻半座山,那寺庙就建立在山顶上。
蹙了蹙眉,心中有些担心起了江婉华。
原来每年江婉华都是踩着这么厚的积雪,去给他求平安符的吗?
他从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