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寒怒不可遏:“你也知道这手段低级?”
火辣辣的疼顺着肌肤烧进沈听晚心里。
她怔怔看着陆清寒将江晚晚小心翼翼抱起,刺向她的眼神如刀。
“晚晚若出一点差错,我一定让你十倍偿还。”
她是丞相府嫡女,镇国将军八抬大轿迎娶的正妻,身份何等的尊贵,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
现在竟被人如此对待。
沈听晚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浓重的无力感。
陆清寒已经抱着江晚晚匆匆离去。
客厅中,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刘妈过去接起,随后小心翼翼看向沈听晚。
“太太,夫人叫您回老宅。”
沈听晚垂下眼眸。
夫人,应该是陆清寒的母亲。
陆清寒如此行径是靠不住了,她只能寄希望于陆家长辈是明理之人。
陆家老宅。
沈听晚走进大门,一眼便望见不远处客厅里沉着脸的中年贵妇。
她定了定神,走上前温声行礼:“母亲。”
陆母抬眼看她,随即便蹙眉:“你脸怎么了?”
沈听晚来之前特意用脂粉遮盖了一下,可她肌肤娇嫩,陆清寒又下了狠手,到底还是遮掩不住。
沈听晚垂眸:“无妨,不小心被个有毒的蚊虫盯咬了一下。”
说完她便岔开话题:“您唤我回来何事?”
陆母显然也不是想关心她,对于她莫名的文绉语调,也只冷嗤一声。
“我听说清寒竟然将那个女人带到了家里,你可真是没用。”
沈听晚蓦地攥紧手,陆清寒做的错事,长辈不罚就罢,却还要将责任全都推给她。
看来她之前的期盼显然是异想天开。
她忍了忍,好半晌从喉咙里攒了一句:“您教训的是。”
见她如此乖顺,陆母满意地点头。
“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我这次叫你回来也是为了帮你。”
“帮我?”
沈听晚怔愣时,就见陆母一摆手。
“来人,将我给少奶奶准备的汤药端上来。”
那汤药还远远的,沈听晚便能感受到那扑鼻而来的苦涩腥味。
沈听晚心脏一跳,眉头紧拧:“这是?”
“这是我花重金从一位大师那里寻来的方子,你喝下后晚上与清寒同房,必能一举得男。”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从心底升起。
沈听晚骇得后退一步:“母亲,这怕是不妥。”
她现在只想找到回家的方法,从未想过跟陆清寒同房,更别提为他生下孩子。
陆母瞪她一眼:“有什么不妥的,有了孩子,清寒就能收心了。”
沈听晚定了定神,措辞道:“可是清寒现在……”
话落,外面下一秒急促的刹车声响起将她的话打断。
不多时,陆清寒脸色难看地走进来。
他眸色沉沉地瞥向沈听晚,冷笑一声:“恶人先告状的速度还真是快。”
不等沈听晚开口解释,陆清寒又道:“既然回来了,就干脆把话全说清楚,妈,我要跟沈听晚离婚。”
陆母一拍桌子:“荒唐。”
这一声怒喝下,陆清寒一顿,眉眼仍冷沉似水,却不敢再说话。
看了眼垂着眸的沈听晚,陆母冷声道:“陆清寒,你跟我过来。”
起身时,她不忘对旁边佣人吩咐:“守着,一定要亲眼看着少奶奶将这药喝下去。”
两人走后,偌大的客厅安静下来。
管家端着药上前:“少奶奶,别让我们为难。”
短短一面,沈听晚便已经摸清陆夫人不容人忤逆的性格。
她犹豫片刻,还是将那药端过。
只要陆清寒不愿意,不过是喝碗药而已,也无妨。
现在什么都没有好好活下去重要。
可那药不知是什么制成,实在腥臭难闻。
面对着虎视眈眈的目光,沈听晚强忍着喝下去。
见她喝完,管家都松了口气,可却连杯水都不递给她。
只淡淡道:“少奶奶喝完,便在这稍等一会儿等夫人和大少爷出来。”
沈听晚只觉喉中翻搅,几欲作呕。
她最怕苦涩。
脑海中蓦地浮现她当初在将军府之时,只是喝个伤寒之药,将军便会立时递上蜜饯酪浆。
那表情心疼得恨不能以身代之。
沈听晚闭上眼,终究还是没压住那苦涩恶心之感,猛地往洗手间冲去。
待呕吐完,看着镜中那张苍白狼狈的脸,手指蓦地扣紧。
耳边似有将军的声音传来:“我的阿晚是这世界上最坚强勇敢的姑娘。”
“阿晚,将军府,就交给你了。”
沈听晚指尖泛白:“将军,我一定会回去的。”
她一定会回去,守好她跟将军的家,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待从洗手间出来,沈听晚却被这迷宫一般的道路绕晕。
不知岔到何处,她听见陆母的声音传来。
“无论如何,趁现在沈听晚还喜欢你,你一定得让她怀上孩子。”
“她父母的遗嘱提过,只有孩子生下来,她才能继承股份,而我们陆家也能凭借那些股份,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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