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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修良和舒夏翊站在乐器行里，盯着琳琅满目的乐器看，詹海从二楼走下来，漫不经心地开口。
“二位想要什么乐器啊？”詹海没有殷俊哲那样热情地笑，似乎是因为来看乐器的人都是什么缺钱的主，也不需要他那样谄媚。
褚修良和舒夏翊盯着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他，表情严肃，并没有多说什么。
詹海走到两人面前，上下看了一眼两人的打扮和面容，大概推测出年龄后，直接开口，“咱们孩子是多大了啊？”
孩子？
褚修良看了一眼舒夏翊，舒夏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亮出了自己的探员证。
“特搜处，你是詹海吧，找你了解点情况。”
詹海一听是特搜处，热情也消减过半了，扯着嘴角一个尴尬又没有礼貌的笑容。
“……上次你们都来问过了，我能说的都说了。”詹海摆了摆手，走到前台里，搬了两把椅子给褚修良和舒夏翊。
他们倒是没有坐下的打算，静静地看着詹海，表情严肃。
“雷长平出事儿了，这是那个凶手第四次作案了，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褚修良盯着詹海的脸，全然看不到他应该出现的恐惧和不安，甚至他休息得好像还不错。
“我已经在我家安了监控。”詹海听到褚修良的话，反而有些不以为然，拉开了抽屉，拿出了一把菜刀，“看见没，说是水果刀杀人，我这是菜刀，他敢来我就让他大脑袋在地上滚。”
褚修良眉头紧皱，看着他的脸，顺手拿起来，看了一眼菜刀。
这刀开了刃，看上去还打磨了很久。褚修良上下掂量着看了一番。
“十年前，你们瑞孚数学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舒夏翊懒得搭理他这些没事儿找事儿的东西，表情逐渐不耐烦。
詹海倒是听到过白昀桧和庄伯勋问过十年前的补习班内容，但说实话并没有想起很多内容。
“你还能记得多少，有多少说多少。”舒夏翊并不多加强迫。
十年前的东西，想让人现在事无巨细地说出来，想必是不太可能的。
褚修良嘴角带着些许无奈，他沉思了片刻，“你只管说就行。”
再次陷入沉默，褚修良不明白为什么四个人里没有一个人想得起来自己七年前在做什么。
舒夏翊突然想起殷俊哲曾经提起的事情，“我们在走访过程中，通过其他人的口，得知你们补习班，当时有个学生遭受了校园暴力。”
詹海听到这个后瞬间急了，他死死地注视着自己的菜刀，神情有种不可言说的严肃，他用力地咬着后槽牙，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看来确实有事情啊。褚修良倒是没想到这种事情会歪打正着撞到自己眼前。
“说吧，看来你记得的不止一点呢。”褚修良眼里满是审视。
詹海的手轻轻颤抖着，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似乎对此犯了大难，他准备死扛着不说。
褚修良手里拿起那把菜刀，手起刀落，菜刀的后尖便死死地插进了前台的木板上，把詹海吓了一跳，连忙躲起来，差点摔在地上，舒夏翊都跟着皱眉头。
“……你干嘛啊！”詹海见他只是恐吓自己，原本的担心害怕瞬间变成了愤怒，他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盯着褚修良。
褚修良默默从桌板上将菜刀拔出来，菜刀被他随手扔在桌板上，语气不屑，“就你这胆子，还准备扛着不说呢？他没第一个处理你，是因为你好动手知道吗？还真当他杀了三个人撞残废一个，就怕你这把菜刀啊？”
詹海的手紧紧地抓着桌边，眼里满是恐惧。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雷长平被车撞的时候，我们的人离他就一百米不到。”褚修良毫不客气，“饶飞舟他们的情况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你自己心里清楚。”
褚修良从詹海的反应中就能判断出，他们六个人说不定私下里还有联系。
“他就在哪儿盯着你呢，上周三开始，饶飞舟、仇义和谭彦君，这周三凌晨开始是雷长平，今天晚上会不会有人死掉，这可说不好啊。”褚修良弯着腰看着詹海。
詹海额角留下的汗水眯进他的眼睛里，他颤抖着吸气，因为紧张而长吐一口气。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瑞孚是这一带最好的补习班，更是以数学见长。饶飞舟、仇义、谭彦君最先成为那个小班的学生，后续雷长平和詹海也从补习班的其他数学班调入了这个小班，没过两天姚德水转了进来。
最后进来的殷俊宁是因为成绩优异，而被补习班邀请来的。补习班表示会支付他上大学的费用，希望他能够在瑞孚上一段时间的课，如果高考成绩比想象中优异的话，会给他一笔奖金，请他来给瑞孚背书。
殷家没有那么有钱，能从天而降这样的好事情，殷俊宁根本没有想到。为了这笔钱，殷俊宁同意进入瑞孚，但他没想到，在前方等待他的并不是升学的光明，而是暴力的黑暗。
褚修良眉头紧皱，“你们六个人，集体校园暴力殷俊宁，是吗？”
詹海默默地低下了头，紧接着又抬起头辩解。
“那也不能全怪我们啊，我们叫他跟我们一起玩儿，他就是不，装好好学习，装作自己特别厉害，一句不说装深沉，整个人透露着一种装的样子，他被针对也很正常ʝʂɠ啊。”
舒夏翊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詹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自杀了，你们几个人难道不知道吗？”褚修良的语气有些难以置信，“殷俊宁自杀了，在高考之后的……”
说到这里，褚修良突然想起什么，眉头紧皱，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舒夏翊看着詹海，用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狠狠地瞪了对方一下。
在转身离开的瞬间，舒夏翊回过头，将那把菜刀用力甩在桌面上，菜刀插进了木质桌面上，詹海再次被吓到，浑身一激灵。
“把你那没用的破玩意儿收起来，等凶手来了，还不知道是谁挨砍呢。”舒夏翊指着那把菜刀，还是选择提醒一下詹海。
褚修良已经站在门外开始搜索什么内容了。舒夏翊眉头紧皱，根本不用多说什么，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不是怀疑……是殷俊哲……”
舒夏翊小声地提问。
褚修良看着舒夏翊，“殷俊宁自杀是在12年6月27日，那天他们刚好高考放榜。殷俊宁的成绩没有预期的好，根据他的遗书判断他是因此自杀的。”
舒夏翊点了点头，“所以呢？”
“12年的6月7号和8号，是周四周五，27号是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