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间的亲密就像扎在心里的一根刺，再看姜悠奕没有抗拒的样子，他更觉心头发闷。
他紧了紧拳头，像是随口一说地问了句：“你们要结婚了？”
萧洛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眼姜悠奕后才道：“你关心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反倒比较关心你们什么时候向雨淑正式道歉。”
姜悠奕眸光一暗，紧抿着唇，像是认同了萧洛羽的话。
纪辰川和唐薇本就欠她一个道歉，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而纪辰川见姜悠奕低着头，目光从自己挪开，眼底不觉多了分恼怒。
他故作淡漠朝姜悠奕道：“顾氏和萧氏合作结束，明天把解约合同签了。”
闻言，姜悠奕心一紧。
他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吗？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语气平静的让人听不出她是什么情绪。
萧洛羽眼神微沉，将手里的包递给姜悠奕：“你先下去吧，林凡在下面接你。”
姜悠奕接过包，心里像是卸下了块大石头一样。
哪怕站在纪辰川面前，都让她觉得顶着十足的压迫感。
看着姜悠奕慢慢地走来，最后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就擦肩而过，纪辰川本就紧握的手更是捏到骨节泛了白。
在她彻底离开后，想要抓住她的冲动还是消散在了隐忍中。
萧洛羽走上前，目光深沉：“顾书然，是雨淑的孩子对不对？”
第二十五章说了什么
纪辰川心中咯噔了一下，眼底翻滚的情绪戛然而止。
他紧拧起眉头，警惕地看着萧洛羽：“你胡说什么？”
“我已经做过鉴定了。”萧洛羽眉间有了丝愠色，“纪辰川，你不让书然来了，是怕雨淑起疑吗？”
如果顾书然再长大些，没有人不会起疑。
他长得太像姜悠奕了。
纪辰川神色一沉。
他不让顾书然和她相认是因为他心中对她仍有怨气。
就算邱母骗了她，她难道连自己孩子的“尸首”都不证实一下吗？
哪怕他接她出院那天，她也没有露出太大的悲伤，才过了一个月又去参加了一场比赛。
纪辰川想到这些，几乎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心底的恨意。
看他这样，萧洛羽冷声又道：“你们的事我不插手，但是我劝你一句，雨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说完，抬腿朝电梯走去。
经过的值班护士忍不住偷偷地瞄了几眼纪辰川。
这样好的长相竟然有种被怒火扭曲了的错觉。
他紧咬着后槽牙，眼尾泛红，像是在竭力忍着什么。
姜悠奕如果知道顾书然是她的亲生孩子，她对他同样怨恨吗？
医院外。
萧洛羽坐进车里，将一瓶热牛奶塞进姜悠奕手里。
“你和他说什么了？”姜悠奕摩挲着满是热意的牛奶瓶，问道。
萧洛羽让孟林凡开车后才回道：“公司的事。”
姜悠奕哦了一声，总觉得心有些不安，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最后也只是靠在椅背，合眼缓和着这不安和头疼。
萧洛羽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想起她为录下的那段“终言”，心不免一痛。
他看得出姜悠奕很爱自己的孩子，不然也不会总是去墓园，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后，萧洛羽看向窗外的路景，心绪万千。
琴湾别墅。
原本想和姜悠奕好好谈谈当年孩子的事，却因为她和萧洛羽的亲密而乱了心。
纪辰川坐在沙发上，眉间一片阴翳。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保姆立刻跑过去开门。
“唐小姐？”
保姆诧异地睁了睁眼，下意识地将门合成半个身子的缝隙，压低了声音劝道：“您还是回去吧，先生今天心情很不好。”
唐薇踮脚朝里面看了眼，面露不满：“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见到他。”
这几天纪辰川不仅不接她电话，连公司也不让她进了。
他们明明就快要结婚了，她绝不甘心她努力这么多年的就这么个结果。
唐薇一把推开门，保姆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斯宁。”
她大步走到沙发旁，收敛了刚才的尖刻，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闻言，纪辰川眸色一暗。
他看了眼在一旁踌躇的保姆，道：“你先上去看看书然。”
保姆不放心地看了唐薇一眼后上了楼。
听到“书然”，唐薇眼底划过一丝心虚。
“那天你来这儿，对书然说了什么？”
纪辰川看着她，目光和语气冷厉的好像从冰窟升起的寒风。
唐薇僵着表情，扯着唇角：“我哪有说什么？我来找你，你不在，就和书然玩了一会儿。”
纪辰川眼神一凛：“你是不是对他说他妈妈还活着？”
第二十六章悲伤和眷恋
纪辰川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浓厚的压迫感。
唐薇不由地冒了冷汗，却还是矢口否认：“我真的没有。”
然而脑海中却不断地闪过那天的画面。
她对顾书然说他的妈妈还在医院，甚至还说纪辰川骗了他。
无因其他，只因为那张和姜悠奕越来越相似的脸让她难以控制自己的妒火。
纪辰川站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
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唐薇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良久，纪辰川冷冷地开了口：“婚礼取消，你也不必再来了。”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去。
“什么？”唐薇震惊地看着他的背影。
婚礼……取消！？
绝对不可以！她等了多少年才等到纪辰川答应和她结婚。
唐薇立刻追了出去，拉住他的手臂，红了眼：“斯宁，我是做错了事，但是你想想，我陪伴了你八年，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感情吗？”
纪辰川抽出手，冷睨着她：“你先是陷害姜悠奕，又在书然面前胡说八道，唐薇，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如果不是因为当年她非要跟着他出国，硬生生待在他身边八年，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唐薇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手，心有不甘：“你难道还爱姜悠奕吗？”
闻言，纪辰川步伐一滞。
但也只是停留了一瞬，他坐进车里，驰骋而去。
看着远去的车影，唐薇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都陷阱了肉里。
姜悠奕，还是姜悠奕。
纪辰川就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她抬起头，含着泪水却又蕴藏浓烈的恨意的眸子紧紧盯着二楼的一扇窗。
她此刻不再懊悔自己不该去陷害姜悠奕，而是恨不得她和顾书然死于非命。
车窗开着，寒风簌簌灌进车内，吹的纪辰川眼睛发红。
但他仍旧将车窗放到底，恨不得再下场大雪。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整张脸几乎已经僵住，然而纪辰川却总觉得眼眶有些难以忍下的热意。
他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目光微凝。
红红的眼中满是从不曾流露的悲伤和眷恋。
纪辰川紧紧握着方向盘，像是在做着什么挣扎一样。
他还爱姜悠奕吗？
不断萦绕在内心的问题让他思绪更加混乱，他抬起头，想转移自己的注意。
可在看到车旁的楼后愣住了。
这里是他和姜悠奕曾经一切住过的地方……
南城公寓。
萧洛羽将包放在沙发上，看向姜悠奕：“房间在楼上，这里环境不错，也安静，你应该会喜欢。”
姜悠奕看着这简约却又精致的复式公寓，有些为难：“其实租一个单间就可以了，我……”
她现在算是身无分文了，从前比赛的奖金几乎都被邱母抓着。
萧洛羽给她找了这么好的房子，她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但萧洛羽却满脸的理所应当：“我也算是你的老板，你就当这是员工宿舍吧。”
他倒了杯水，递给姜悠奕，声音又温和了几分：“雨淑，你那条短信我可以不当真吗？”
第二十七章放下
姜悠奕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良久，萧洛羽见她没有回答，掩去眼底的失落：“我开玩笑的。”
说完，他转身准备将包拿上楼。
忽然掌心一热，他心像是漏了一节拍。
萧洛羽转过身，诧异地看着拉住他的姜悠奕。
“我答应了你，不会再反悔的。”姜悠奕漾起一个久违的笑容。
闻言，萧洛羽眸色微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语气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真的？”
掌心微微一紧，那股暖意好像已经蔓延到了心里。
姜悠奕将水杯放在茶几上，仰头看着萧洛羽，弯着眉眼：“我认真的。”
她已经将这次生死视作人生的分水岭。
没有花滑，没有唐薇，也没有纪辰川，但她还有更广阔的未来。
她不想往后的日子因为他们而过的如履薄冰。
萧洛羽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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