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交汇的瞬间，她竟有种莫名的心虚。
她惊慌失措地往后退，险些扭到脚。
完全没注意到身边之人眼底闪过瞬间失落。
“小心。”
周时序扶住她的腰，将她稳住。
电梯里的人往前抬了抬脚，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不走吗？”他催促道。
姚莫婉牵着周时序进了电梯，想按楼层时却那发现那一层的灯早已亮了。
她扭头看向电梯内的另一个人。
对方目视着前方，神色自若。
电梯内空间本就狭小，如今一片寂静，隐隐透着一股奇怪的沉重感。
姚莫婉从没觉得电梯内的时间如此漫长。
她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你怎么会在这？”
电梯内一共就三人，很显然，她问的是夜君清。
男人抬了抬眼皮，反问道：“那姚同学怎么会在这？”
姚莫婉微微蹙眉，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你就是我隔壁最近新搬来的邻居？”
随着叮的一声，二十楼到了。
夜君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直走出了电梯。
他停在她家隔壁门口，晃了晃手上的钥匙，浅笑道。
“你好，新邻居。”
得知夜君清住她隔壁后，周时序便没由来地慌了。
一进门他就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她的表情。
“莫婉，要不你搬去和我住吧？”
在吃饭时，周时序突然开口。
姚莫婉夹菜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周时序抿着唇没说话，气氛霎时变得严肃起来。
她吞了吞唾液，半开玩笑似的缓和：“该不会就因为夜君清搬到了我隔壁吧？”
她知道周时序的脾气，他还不至于这么小气。
可今天的周时序有些不太一样。
他放下碗筷，很是认真地盯着她：“是。”
他说：“莫婉，过去你和他的事我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现在，你能不能在乎在乎我？”
夜君清的话始终盘旋在他内心。
比起前者，他和姚莫婉相识的时间不过九牛一毛。
都说爱一个人总会觉得若即若离。
这句话在周时序身上便是最好的体现。
其实说完后，周时序便后悔了。
他语无伦次地补救道：“莫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
“时序哥。”
姚莫婉打断了他。
她夹起一筷子周时序爱吃的菜放到他碗里：“我搬去和你住。”
第二十六章 保持距离
为了方便，两人特意将搬家的日子定在了周末。
然而两人正在收拾东西时，周时序接到了公司的电话。
原本谈好的合作商突然反悔，他不得不立刻赶去公司处理。
得知这一消息后，他攥着手机看向还在忙碌的姚莫婉。
“莫婉，要不你先过去，剩下的东西等我回来再搬？”
他一脸抱歉地看向她。
姚莫婉反倒觉得没什么，其实这边都已经搬得差不多了。
家里大多数东西都已经运了过去，留在这里的也只还有一个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她笑了笑：“没关系，这么点东西我还是能拿得动的。”
见她坚持，周时序也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那晚上见。”
这次姚莫婉没躲开，呆在原地简单地应了声好。
姚莫婉傍晚才搬着东西出门。
她算好了时间，一过去刚好能和周时序吃了个晚饭。
只是她没料到这次刚出门就遇到了夜君清。
她下意识地转身就要回去，怀里的大箱子却砰地撞到了门框。
东西散了一地。
身后脚步声响起，男人在她身边蹲下，替她把东西一个个地捡回箱子内。
“就这么怕我？”
姚莫婉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是。”
令她意外的是，这次夜君清并没有咄咄逼人。
他默认了她的回答，转而问道：“要把这些东西搬下去？”
姚莫婉呆呆地点了点头。
只见男人托着箱子，轻而易举地就抱了起来。
原本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箱子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小。
电梯内，夜君清刻意与她保持着距离。
他扫了她一眼，蓦地开口道：“你要搬家？”
姚莫婉被问得有些猝不及防，如实答道：“嗯。“
“是因为我？”
姚莫婉总觉得今天的夜君清不同以往。
按照他平时的风格，早就已经掐着她的脖子质问了。
就连他们前几天重逢时，他也是这样。
可这次，他语气很平淡。
平淡得好像置身事外一般。
姚莫婉抿了抿唇，答非所问：“我不想让他难过。”
她既然和周时序确定了关系，那便有必要尽到一名女朋友的职责。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夜君清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帮她把东西搬到了车内后备箱。
除他们外，地下停车场空无一人。
夜君清将东西放下，单手撑在车边捂着嘴咳了咳。
即使他刻意压制，咳嗽声在这空荡的停车场依旧显得格外突兀。
“你生病了？”
昏暗的灯光下，姚莫婉这才注意到男人的唇瓣毫无血色。
她下意识踮起脚尖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异常的温度让她收回了手。
而这时的夜君清，还在想着和她保持距离。
他往后一退：“姚莫婉，其实你不用搬家的，我不会对别人的女朋友做什么……”
说着夜君清的身体晃了晃，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在说这个。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他有分寸？
姚莫婉连忙上前扶着他，带着夜君清就往车上坐。
“夜君清，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原本以为生病的男人会比平时听话。
没想到他反而更倔了。
死活都不愿上车去医院。
无奈之下，姚莫婉只好帮他带回了家。
夜君清家里布置得很简单，没有半点生活气息。
姚莫婉把人引到沙发上休息，便开始寻找退烧药。
找了半天，才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一盒布洛芬。
“夜君清，吃药。”
她端着温水和药递到他面前。
对方闻言睁了睁眼，他支撑着想要坐起来，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最后还是姚莫婉看不下去了，将他扶着半靠在自己肩上。
她成功把药塞进了男人嘴里。
刚要喂他水的时候，对方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水杯打翻了。
她的衣服被浇透了大半。
夜君清满怀歉意地看向她：“对不起……”
姚莫婉拍了拍身上的水渍，连抽了好几张纸巾擦拭依旧无济于事。
最近气温下降，正是感冒多发的季节。
“没事，我去换个衣服就好了。”
姚莫婉起身，猛然想起家里早已被搬空。
沙发上的夜君清似乎看穿了她的踌躇，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卧室还有没穿过的衣服。”
姚莫婉站着迟迟没动。
她现在好歹是周时序的女朋友，在别的男人家换衣服又算什么。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见她依旧不动，夜君清虚弱地靠在沙发上，歪头自嘲地笑了笑。
“还是说，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有可信度吗？”
姚莫婉眼神微暗，心脏猛地一抽。
她把这种感觉理解为对病人的愧疚。
他还生着病，却要为一些没有发生的事解释。
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她走向了夜君清指向的那间卧室。
男人的衣橱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姚莫婉随手挑了一件衬衫，刚扣上纽扣便听到客厅传来了异响。
是夜君清从沙发上摔下来了。
她匆匆地跑出去，只夜着将人上下检查了一番，完全没注意到茶几上的手机反复亮起了屏。
夜君清个子高，沙发对于他来说太过狭窄，稍微翻个身就掉下来了。
姚莫婉几乎费尽全力才把他扶到床上。
看着男人如此苍白的脸色，她再次问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夜君清摇了摇头，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力度不大，却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你还在怪我吗？”
他声音干哑，字字戳心。
姚莫婉顿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应。
她不能违心地说原谅。
也实在不想再继续纠缠。
所以当初她才会选择留下一纸后离开。
“夜君清，以前的事就别再提了，现在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就这样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
他排除万难只为来找她，又怎么会接受这般结果。
都说感情不可强求。
他偏不信。
姚莫婉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再次回头时，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
她伸手再次探了探男人的额头，温度慢慢地降了下去。
正准备转身离开，男人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他迷迷糊糊地呢喃着：“别走……”
第二十七章 神秘快递
那晚周时序在家等了整整一夜，姚莫婉都没有出现。
他拨了无数通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他以为是她后悔了，强忍着不敢去找她。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接到对方的回电。
“时序哥，昨晚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放你鸽子的。”
那头的声音很疲惫。
“莫婉，你是不是后悔了？”
他胡森*晚*整*理思乱想了一晚上，此刻也确实需要一个答案。
电话那头的姚莫婉回答得很快：“没有，我只是……”
她支支吾吾着，半晌没能说出口。
周时序也不想勉强她：“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了吧。”
“我相信你。”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
在姚莫婉面前，他总是无限包容。
包容到他也时常产生自己是个烂好人的错觉。
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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