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夏看着里面便签上写的无数个‘秦时砚’,心里触了一下。
秦时砚小时候,秦父秦母就离了婚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丢下小小的他独自生活。
喻秦两家是世交,从小起她就被灌输照顾秦时砚的想法。
她曾答应过秦时砚,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他。
但怎么也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噬心的疼慢慢从四肢百骸传来,喻夏动了动发僵的手,抚过纸上秦时砚的名字,在最末尾添上了一句话:“我喜欢你。”
这一句藏在心里斟酌了十多年的话,她竟只在放弃的这一天,才敢写出来。
而这个秘密永远也不会被秦时砚发现……
离开的这一天来的很快。
周一。
喻夏准时抵达校门口,就看见了在等她的宋知寒。
宋知寒走过来,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语气带着些调侃:“这次跟我走了,就不能再反悔了。”
喻夏抿了抿唇,回头看了一眼校园。
微风暖阳,一片恬静的教学楼。
没有自己,一切不会有什么改变,秦时砚也会过的更好。
她慢慢收回视线:“嗯。”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上车。
不多时,巴士缓缓启程,前往了机场……
三天后。
北川男寝室楼里,秦时砚来来回回翻看着喻夏的消息。
从那次生日后,喻夏便再没有联系过自己。
微信不回,打过去的电话也无法接通……
秦时砚心里一股异样闪过,起身往女寝赶去。
他正打算去找女寝阿姨帮忙去找,不想却迎面看见了喻夏的室友。
秦时砚上前直接拦下她:“同学,打扰一下,你知道夏夏去哪儿了?”
慕可看到秦时砚也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他的话后,语气诧异:“夏夏已经去美国做交换生了,你不知道吗?”
秦时砚脸色一沉:“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天前啊。”
秦时砚有些不相信,喻夏连邻近城市都很少去,怎么会突然去国外,还一个字也不告诉自己!
想此,他心里的不安越演越烈,转身就走。
一路回到喻家。
秦时砚刚打算敲门,就看见喻母抱着一个箱子走出来。
而喻母看见他,也是一脸诧异:“时砚,你怎么来了?”
秦时砚没回答,直接问:“阿姨,夏夏怎么会突然想去国外做交换生?”
“听说是学校给了夏夏一次交换生的机会,正好她也想出国进修,所以就去了。”
秦时砚皱眉:“她一个人吗?”
喻母摇了摇头:“不是,还有一位学长,好像叫宋知寒。”
秦时砚愣住,想起了之前的名单风波,好像就是他在维护喻夏。
他和喻夏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喻夏从来没和自己提过这个人?!
想到这儿,秦时砚更加烦躁。
说过永远不会离开自己是喻夏,现在跟着别的男人走得悄无声息的也是她!
秦时砚心里逐渐攀升一种莫名的怒意。
他攥紧拳心,刚要说些什么,视线却扫到了喻母抱着的那箱子上的那本《小王子》。
那是以前,自己送给喻夏的典藏版书籍。
再往下,还有自己送的玩偶,一起做的陶瓷器……
秦时砚嗓音微哑:“这个箱子……”
喻母看了眼说:“都是些夏夏不要的东西,正好你来了,帮我丢一下吧。”
说着,喻母将箱子递给秦时砚,转身走回了房子。
门锁声在这一刻放大。
秦时砚却没有反应,他只是看着怀里的箱子,从中拿起那本小王子的书,刚翻开其中一页,就有张便签从中掉了出来。
便签背面落地,写满‘秦时砚’的字迹跃然于与眼前。
秦时砚不自觉放慢了呼吸,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从胸腔冲出来。
他捡起便签,一个一个‘秦时砚’名字看过去,直到最后那句——秦时砚,我喜欢你。
第十一章
轰的一声!
秦时砚僵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就在这一瞬间,他脑海用过无数个和喻夏在一起的画面。
那双看自己的清澈眼睛,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回到秦家。
秦时砚打开书房的灯,抱着箱子放在桌上。
看着那些回忆,秦时砚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来。
以前他一直以为,喻夏对自己的感情仅限于朋友的关心和照顾。
现在真相大白,他心里像塞了一团乱麻。
自从喻夏离开以后,岑绫和秦时砚的争吵依旧没有停止。
当两个之间没了感情,再小的事情都会被无限放大。
与其等着两看相厌,不如到此为止。
周末的晚上。
秦时砚就跟岑绫主动提出了分手。
“为什么?”岑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女寝楼下,人来人往。
她这么一句质问,顿时引来不少看戏的目光。
秦时砚静静的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回答。
岑绫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冰冷:“是因为喻夏?”
听她这么一说,秦时砚脑海里勾勒出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这些天,他不是没有尝试跟喻夏联系,但是一想到她一言不发的跟着宋知寒离开,想要联系的心,戛然而止!
见他不说话,岑绫只当他默认。
“秦时砚,你敢说你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她一走你就要跟我分手?这话你自己信吗?”岑绫越说越委屈。
“喻夏到底哪点比得上我,又土又蠢,她有什么资格跟我抢!”
秦时砚有些受不了岑绫对喻夏的一再诋毁,当即冷下脸色:“够了!我们分手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不再理会岑绫的叫喊,秦时砚转身就走。
此后,秦时砚彻底跟岑绫断绝的关系,也没有再跟任何女人有牵扯。
大四保研去了南城。
转眼,已过去五年。
如今的秦时砚已经正式进入了跨国企业帝科做同声翻译。
出入社会短短两砚时间,就已经在公司站稳的脚跟,成为了首席翻译官。
翌日清晨,烈阳透过窗户照进来。
秦时砚又一次从梦中惊醒。
他猛然起身,巡视了一遍四周,抬手按了按跳动不止的太阳穴。
这五年里,他时常会做着同一个梦。
梦见和喻夏重逢,梦见她穿着一身鹅黄色长裙,还是大学时期的模样。
她朝着他走来,微笑耀眼,声音清脆:“秦时砚,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秦时砚缓缓睁开眼,视线恢复清晰。
不知道缓了多久,才起身走进洗浴室。
今天,公司有一单来自美国华盛顿的国外企业合谈,不容出错。
早上九点。
秦时砚准时到达会议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