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后苦涩一笑:“你觉得是我雇人散布的?”
陆舒阳的眸底透着寒意:“除了你,还能有谁?”
许纯以为自己跟了陆舒阳这些年,他应该知道自己的性子,根本不会在背后搞手段!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陆舒阳,我周围的人都在让我离开你,可是我偏不。你知道为什么吗?”
陆舒阳没说话,但眼里的鄙夷丝毫不遮掩。
在他看来,许纯和其他女人没区别,都是为了钱,为了资源!
许纯看得清楚,心也更痛。
她突然不想再一个人守着那些秘密了。
许纯把陆舒阳拽进一个房间,一个箱子被扔到陆舒阳脚前。
“箱子里装的信,都是你曾经写给我的。”
陆舒阳愣了下,捡起一封打开:“原来是你。”
“是我。你一直在信里鼓励我,说要当我的家人,你说人活一世不要悲观,要抓住光……”
“许纯。”陆舒阳打断她的话,将信随意扔在地上。
“这些只是我用来申请国外大学的实践材料,并非只对你一个人。”
======第7章======
一道闪电,划过许纯的眸子。
紧接着是一声惊雷,穿透耳膜。
这么多年来,她内心所构建的一个想象中的陆舒阳的形象,开始逐渐崩塌、瓦解。
许纯浑身都在战栗:“所以你当初在信里对我的安慰,都是装出来的?都是假的?!”
陆舒阳没有说话。
他看着许纯的一双眼,那么平静。
这一刻,许纯只觉得像被扒光一般,无地自容。
更难受的,是心脏一寸寸被撕裂的痛处!
痛,太痛了。
她紧捂着胸口,脸色惨白,褪去的发烧高热去而复返,烧的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陆舒阳见状,伸手想去扶她:“你怎么了……”
下一秒,“啪!”的一声。
许纯打落他的手,她眼眶含着泪,声音涩哑:“别碰我!”
这是她第一次对陆舒阳发泄自己的情绪。
手背上的刺痛令陆舒阳冷下了脸:“许纯,你在作什么?!”
作!
在他眼里,只要自己的反应不是他想要的,就是在胡闹。
苦涩溢满了心间,许纯颤声质问:“陆舒阳,你怎么能这样?”
她将他当做自己的救赎,可于男人而言,不过是一场实践!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许纯字字哽咽,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无比脆弱。
莫名的,陆舒阳呼吸也跟着发紧。
但只一瞬,他说:“这就是真相,如果你无法接受,大可离开。”
说到这儿,陆舒阳眼里又涌上抹冷嘲:“可许纯,你舍得离开吗?”
离开他,许纯什么都不是。
“我还有事,你自己想清楚吧。”扔下这话,陆舒阳转身就走。
他手工定制的皮鞋踩过地上的泛黄的信件,留下脏污的脚印!
许纯看着,再无力支撑,狼狈的瘫坐在地上。
风从外吹进来,信纸翻飞。
许纯抬头环顾着这个曾以为是“家”的清竹别墅,如今只觉得像是绝望的深渊!
凌晨两点。
夜色会所正一片热潮。
逃到这儿的许纯听着周围人议论着陆舒阳和罗珊珊明天的订婚,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灌进去,嗓子也一阵火辣辣地疼。
此时,酒吧门口。
陆舒阳被朋友带着走进来。
“时浔,那人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像是你养的那个啊?”
陆舒阳闻声看去,就瞧见调酒台前醉眼如丝的许纯。
他脸色一沉,大步走过去。
“许纯!”
许纯醉醺醺的睁开眼,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认出来:“陆舒阳?”
闻着她身上的酒香,陆舒阳眼中不悦更深:“谁准你来这儿的?”
许纯撑着台面,身体后仰,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周围的男人瞧见,不免眼热。
陆舒阳也看在眼里,气压更低,直接扯着她胳膊,将人打横抱起,带上了楼。
会所房间里。
床上,许纯的裙子已经被扯烂。
陆舒阳伏在她身上,一双冷情的眼,此刻弥漫着怒火与独占欲。
许纯随着他动作,醉意早消。
他就要和罗珊珊订婚了,她该推开他的。
可许纯做不到,就像陆舒阳自恃的那样,她离不开这个男人!
不想再去思考那么多。就当……是一场酒醉疯狂!
等醒了,也许就结束了。
许纯勾着陆舒阳的脖子,将自己尽数献给他……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许纯醒来时,陆舒阳已经不见了踪影。
摸着冰凉的床,她知道,他正在去往和罗珊珊订婚宴的路上。
她自嘲一笑,起身要走,却发现床头柜上的字条。
“我们的关系,等我忙后再清算。”
字迹龙飞凤舞,是陆舒阳留下的。
许纯不敢去想这话的深意。
突然,手机响起。
她接起,就听见陈月哽咽的声音:“婧语你在哪?院长她出事了!”
======第8章======
深城人民医院。
许纯赶到,就看到等在病房外的陈月。
“阿月,院长怎么了?”
陈月眼睛红肿,一把抱住许纯,抽噎着告知:“院长得了乳腺癌,刚抢救完。只是医生说……说癌细胞扩散,也就今晚了!”
许纯浑身一颤,下意识抬头看向病房。
透过门上的玻璃,她看见院长妈妈闭着眼,安详的躺在那儿。
许纯拍了拍陈月:“我……进去看看。”
随后强忍泪水走了进去。
院长听到声音,疲惫的睁开了眼。
见是许纯来了,她满是褶皱的脸上展露出笑容:“婧语,你来了。”
亲昵的语气让许纯一下子就泛起鼻酸:“您怎么不跟我说呢?我有钱,我会帮您请最好的医生,您一定会好的。”
院长妈妈是她人生里为数不多的温暖,她不想就这么失去。
院长妈妈摇了摇头:“我已经老了,走了就走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你走了我怎么办,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们怎么办?”许纯攥着她的手,满目不舍。
脑海中小时候的画面一幕又一幕飞闪。
那时她整日郁郁寡欢,虽然表面总会装出快乐的样子,院长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那个笔友活动,也是院长推荐她参加的。7
她还记得那天院长对活动负责人说的话:“我们婧语啊,文笔好,心地善良,适合参加这种活动。”
她那天还画了张画,送给了院长,说院长如果是她的妈妈就好了。
院长只是摸着她的头,什么都没说。
但在她心里,早就把院长当做母亲了。
越想,心里越难受。眼泪也止不住的掉下来。
院长颤巍巍伸出手,替她擦去眼泪:“哭什么,我们婧语从小不是最坚强的吗?我也相信,有你这个榜样在,院里的孩子们都会茁壮成长。”
“回去吧,别耽误你们的时间。”
许纯摇了摇头,嗓音沙哑:“我留下来陪您。”
院长浑浊的眼眸充斥着复杂,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两人一坐一躺安静的待在一起。
中间,陈月进来看了一眼,将许纯叫了出去。
“怎么了?”许纯声音微哑。
“陆舒阳和罗珊珊今天订婚了。”
听到陆舒阳的名字,许纯眼睫颤了颤。
她深吸了口气,靠着冰冷的墙:“我知道。”
陈月顿了下,凝视着许纯的眼:“你还要和他纠缠下去吗?”
许纯垂下眼睫,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
陈月早猜到答案,闭了闭眼:“你去看看吧,我在这儿守着。”
许纯有些意外,毕竟她向来不希望自己和陆舒阳有牵扯。
迎着她疑惑的目光,陈月只是说:“也许去了,你就能死心了。”
许纯哑然,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了。”
“阿月,我没那么坚强,做不到看着他娶别人,还送出祝福。”
扔下这话,她重新进了病房。
直到入夜,心脏检测仪上的线条突然开始剧烈浮动。
院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