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按下了心里那股不适，面无表情的看向于清文：“恕我直言，于经理所说的合作，我们不能接受。”
“东西是我们做出来的，方案和构思也是我们定下的，而寻梦带着几个所谓公司，就想将所有功劳都占为己有。”
“天底下哪有这么划算的买卖？”
他们的拒绝，于清文并不意外，只是他有王牌在手，所以胜券在握。
他神情闲适淡然的说道，“天底下也从来没有公平一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许柔，你比谁都清楚，最不公平的就是这个社会。”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许柔的眼光就不再是刚才那样的黏腻，反而是多了一丝讽刺和恶意。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不过从于清文那般嚣张的态度也能看出来，他们应该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丽萨没跟着于清文一起离开，她刚刚都没怎么说话，现在看着于清文出去了，才看向许柔，眼神有些复杂的说道：“其实如果你们这次认了，或许会更好一点。”
“我之前不小心听到余经理说的，他们好像还找到了更上面的人，这次牵扯的事情挺多的，实在不行你们吃一次亏吧？”
许柔神色冷淡。她抬眉看向丽萨：“于清文让你这样和我们说的？”
丽萨一顿，随即苦笑着解释，“怎么可能，是我自己想告诉你们的，以卵击石没必要。”
她叹了口气，“不过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吧，反正该说的我也说了。”
丽萨说完就离开了，许柔看着她的背影，没什么表情。
谢浔同样表情冷淡，他嗤了声，和许柔说道：“现在的人真有意思。”
他语气嘲讽，自然不是在夸奖。
许柔垂目思索片刻，她问谢浔，“你怎么想的？”
谢浔眉骨向上扬了些，他看向许柔，眸子里没多少别的情绪：“你觉得呢？”
许柔指尖在桌面划过，最后只简简单单吐出一句话，“有什么好怕的。”
她在凌华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合作和客户没见过？
于清文这么两句话就要让她退下去？
那她这几年的首席秘书还真是白干了。
旁边谢浔眼里划过一抹笑意，他微不可察的弯了下唇角，附和道：“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的。”
和谢浔又商量了下以后的想法和计划以后，许柔才又去了城北。
她这房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什么时候把行李搬进来就可以了。
过去的时候刚好碰上居委会的人带着人过来修理单元楼前的路灯。
看见许柔的时候，还好心叮嘱了两句，“这边是老城区，小区里住着的基本都是老人，而且路灯容易坏，所以容易有小偷或者流氓，如果遇到危险给我们打电话或者报警，别自己上。”
说着又给许柔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才离开。
许柔之前就打算好了，外公如果出院了，她就将老人家接回到这边来。
她到时候应该也不会很忙，所以可以自己照顾外公。
也许老人家看到熟悉的环境，会更容易好起来一些。
只是她忘了。
现实永远不会按照预想好的轨迹发展。
第172章 大
外公的手术定在周五早上。
许柔半夜就到了医院，她一晚上都睡不着，索性直接到医院来陪外公。
何成提醒过她几次，不要对手术抱有百分百的期待，说外公的基础情况太差，风险也会比普通人更高。
其实这些许柔都知道，只是她太清楚，外公不会愿意就那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所以才会选择手术。
她到病房的时候，外公还在休息，许柔不敢打扰，只能在病房外等着。
早上六点的时候，外公才醒过来，他的手术安排在第一台。
因为麻醉的原因，所以从昨晚开始禁食，许柔脸上表情正常，她拿着棉签沾了水替外公润唇。
外公浑浊沧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许柔笑了下，低声道：“您别担心，何医生很厉害的，您一会只要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外公张了张嘴巴，才又慢又艰难的说道，“别……怕。”
许柔一顿，纤长的睫毛落下，刚好挡住眼里的情绪。
她握住外公的手，轻轻揉捏了下，然后从自己衣领里拿出来一个小小的平安符。
“您看，我把平安符都带来了。”许柔取下平安符，放在外公的面前，她眼角其实已经在泛红，但说话的时候还是在忍着，不让自己露出半点端倪。
外公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她的情绪，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平安符，唇角微动，念念有词。
谢浔打电话过来那会，外公刚进手术室。
这场手术大概需要五六个小时，许柔跟着到了手术室外面的等待区。
她接起电话，眼睛仍旧看着已经亮起灯的手术室门。
谢浔低沉磁性的声音传过来，“外公进手术室了吗？”
谢浔是知道许柔半夜来医院的，他本来要陪她一起，但是因为工作问题没法走开。
“刚进手术室。”许柔说。
谢浔顿了下，也说不出什么让许柔别担心的话，他想了想问许柔，“你之前说外公已经可以进食一般的食物了，那他手术后可以炖点汤，我去静姨那里让她帮帮忙？”
谢浔不说的话，许柔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她沉思了下：“那我到时候把钱给静姨，是要麻烦她一下。”
谢浔又说了些别的事情，许柔注意力确实被岔开不少，直到谢浔被工作的事情给叫走，他们才挂了电话。
微信群里现在也闹腾的厉害，都是曲然然他们发的，在问许柔情况如何。
许柔回复了几句，就不再看手机。
只是她看着手术室，心里总不自觉的紧张难受。
这里面仿佛连一点空气都没有似的，闷的人心口疼。
但许柔不敢离开，她怕万一医生有什么事情找她。
然而楼上护士站却突然打电话叫许柔上去收拾东西，说是外公做完手术以后会直接进ICU观察。
可许柔没想到，会在楼上碰见何穗。
她刚收拾好病房的东西，才去护士站那边问情况，就撞看见何穗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站在护士站，似乎正在办手续。
这边是住院部，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住院。
许柔脚步一顿，她还没听说何穗生病。
不过也只是瞬间，何穗怎样，都和她没关系。
然而何穗看见她，脸色却立马变得厌恶起来，她冷嗤了声：“许柔你还真是够厉害的，听说你外公也在这里住院，怎么，知道我们来了，连外公都不要了就要贴过来？”
许柔冷漠的看了何穗一眼，没接话。
她现在心里担心着外公的手术，也并不想和何穗在这些无谓的争执上浪费时间。
但何穗见她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更是压不住。
她将填了一半的单子拍在桌面上，轻蔑的眼神在许柔脸上打量了下，随机才缓缓开口：“又在装什么呢，不是你让秦也去找他舅舅帮忙的？我是不知道你用的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但是既然得了便宜，就别装出这副清高模样。”
“不然又当又立的，难道你还指望我给你颁个牌坊？”
何穗一直喜欢标榜自己出生于上流社会，最看重教养，可是她自己说话却都是恶毒又故意。
许柔的眉心动了动，她冷漠的看向何穗，“盛夫人说话还是稍微注意点，别造了口孽，以后受罪。”
越有钱的人越信佛，许柔以前也送何穗去过几次寺庙参拜吃素斋。
果盘，何穗听到她的话，身子僵了下，随即脸上愠色更甚。
紧紧盯着许柔，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后受罪的人不知道是谁。”
许柔冷呵了声，没说话，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护士。
何穗好歹是个阔太太，虽然脾气暴躁，但是骂街撒泼的事还是做不出来。
所以刚刚的话，她也是压低了嗓音，只说给许柔一个人听了。
而且两人对话又快，旁边几乎没人听见。
许柔在护士站办好手续以后，转身就要离开，然而却听见何穗这次趾高气扬的声音：“你站住。”
许柔回头，淡声道：“有事？”
何穗下巴微抬，仿佛在下命令一般，“把我的东西都送进病房。”
她旁边还放着一个行李箱，许柔看了眼，慢慢抬起眼皮：“盛夫人，我已经从凌华离职了，您使唤错人了。”
“许柔，你别不知好歹，要不是秦也——”
许柔打断她，“您也知道是秦也帮忙，不是你您，盛夫人。”
她一说完，目光就接触到何穗身后，那个缓缓而来的身影。
秦也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