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别院,秦诗月才惊觉,手心和额头上,都是冷汗。一放松,被突袭而来的头痛吞噬着,她走得很慢,每一步抬脚都像有千斤重。
“太太,少爷就快回来了,他有洁癖。”管家曾叔说完便转身离开。
第8章 徒劳
呆若无神走进浴室,洗完澡感觉舒服多了,秦诗月一个人坐在床上,不知等了多久,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景先生?”秦诗月微微蠕动嘴唇唤道,透着眼角余光,一张俊美的轮廓在黑暗中特别凸显,这轮廓,好像……在哪里见过!
对方起身坐到旁边沙发上,光线很暗,秦诗月心里一紧,这就是自己的丈夫吗?看不清他的样子,空气中弥漫出骇人的气息。
“你对我很好奇?”他发出低沉浑厚的嗓音,略带磁性,声音透着冰冷。
“没,景先生,我……”又一阵晕眩,秦诗月刚撑起的身体又重重躺了回去。
“像你这种女人,我还没兴趣。”说完他走到床边,“既然是老爷子的安排,那我想我有必要好好招待你。”每一个字,都透着对秦诗月的轻蔑。
“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地方这么值得老爷子欣赏。”黑暗里只感觉一股冷凛之气袭来,一只大手用力掰过秦诗月的身体,背对着他。
第9章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不,景先生,我知道你也是不愿意跟我的……我们不如好好谈谈。”秦诗月开始歇斯底里,脸色苍白,伴随头痛感觉身体一阵阵晕眩。
“谈?你拿什么资本跟我谈,你跟老爷子要钱的时候,没想过现在这种局面吗?”说完他冷哼一声,不顾一切来回狠狠抽动,一次次推上顶峰。
良久,男人才满足抽出身子,胯下的秦诗月一动不动,除了气息,她感觉整个身体被抽空,闭上双眼,这一切,结束了。
随后听到拉开门的声音,留下一片死寂,恍如隔世。
秦诗月缓慢喘着大气,眼前一黑,不知是晕厥了还是睡着了,她,很累!
……
被一阵阵急促电话声吵醒,秦诗月睁开模糊的双眼,眉宇间轻轻拧紧,脸如蜡纸,她朝着手机方向伸过手,眉头皱得更紧,是弟弟安康。
“姐,我打妈的电话总关机,学校模型设计大赛要交报名费,你赶紧转给我。”安康在电话里不停抱怨。
“多少钱?”秦诗月淡淡问道,弟弟学习的重任一下子就落在她肩上。
“包含购买材料,一共三万四。你赶紧给我转,这两天报名就截止了。”安康不耐烦说道。
“这么多……”秦诗月垂下眼眸,这样高昂的费用,她是没有能力承担起的。
一听到秦诗月说钱多,安康语气暴躁起来,“姐,你让妈给我转不就行了,我又不花你的钱,我去上课了,就这两天,你记得了。”
没等秦诗月答复,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忙音。
怕影响弟弟学习,爸爸癌症去世的事没告诉他,也没有告诉他妈妈把房子卖掉跑了,弟弟一个人在外地读书也不容易,秦诗月身体微微颤抖,这要怎么办……
丢下电话,环顾周围一切,偌大的房间还残留昨晚留下的暧昧气息,秦诗月脑子一片空白,自己的人生,怎会落到如此地步,眼泪缓缓滑落,滴穿凌乱的床单。
“咚咚咚—”
敲门声轻轻响起,打断秦诗月的思绪。
“少奶奶,老爷在楼下等你吃早餐了。”听声音跟曾叔年纪差不多,但是一位阿姨。
秦诗月一手抹过眼泪,“稍等,我这就下去。”她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昨晚沉沉睡了一觉后,感觉好多了,就是双腿软得无力。
她简单梳洗一番,不能让爷爷等太久,昨天跟爷爷那番对话,想起来都让秦诗月惊怕,她快速套上自己的衣服,便跟着佣人下楼。
“少奶奶,我叫兰姨,是这里的佣人,以后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找我。”兰姨边走边说,慈祥和蔼笑着。
“谢谢兰姨。”秦诗月被突如其来的亲切感弄得紧张,什么话也说不出。
“景家是大户人家,你新到这里,做事要时刻谨慎小心。”兰姨说完朝她看过去,差不多五十岁的样子,刻意提醒道。
秦诗月示意点点头,呼吸有点紧张,不知道兰姨此番话是想说什么,但心里是由衷的感谢。
走到客厅,透过巨大落地玻璃窗,突然闪过一具熟悉的身影,秦诗月停下脚步,身体微微一怔,她透过玻璃窗垫脚看过去,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就消失在她视线里。
不,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肯定是自己太思念,所以才会眼花看错,但此时秦诗月的后背已冒出冷汗。
来到餐厅,映入眼前的是一个奢华宽阔的空间,天花板上的华丽水晶吊灯,把镶嵌玉石的餐桌倒映得斑斓彩光,好不低调的样子。
“爷爷早。”秦诗月看见爷爷一个人坐在餐桌上,气氛有些不好,隐约能嗅到火药的味道。
第10章 她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对不起爷爷,我起来晚了。”秦诗月轻轻垂眸,睫毛微微闪动,就像一位做错事的小孩在等待惩罚。
爷爷用余光看了她一眼,脸上紧绷的表情竟然放轻松了,“吃早餐吧。”他轻轻道了一声,眸里掠过一丝无奈,与昨天谈话时的锋锐判若两人。
秦诗月脑海有道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她竟对爷爷起了怜悯之心。毕竟是老人家,她点点头淡淡一笑,“爷爷,您也吃早餐。”
刚要低头,秦诗月便注意到对面座位上有半杯喝过的牛奶和一份没吃过的三明治,牛奶微微洒出桌面,餐椅离桌子有点远,这感觉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秦诗月呆了两秒,被爷爷的话拉回神。
“在景家住得习惯吗?”爷爷拿过面前的牛奶,低头喝了一小口。
想起昨晚的画面,秦诗月心里不禁痛了一下,她偷偷大口呼吸,“还可以,爷爷,您放心。”
“嗯,这个,你先拿着。”爷爷略带低沉嗓音说,转头示意曾叔。
曾叔把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放到秦诗月面前,秦诗月身体微微一怔,“爷爷……这是……”这是什么,大家都知道,只是秦诗月被这一举动惊吓到了,放在膝盖上的手溢出冷汗。
“爷爷,这个我不能要!”秦诗月决绝拒绝,抬眸看着爷爷。
爷爷轻轻闭上眼,仿佛在闭目休息。
“少奶奶,这是您的零花钱,您就收下,还有您的弟弟不是也需要钱吗?你要好好报答景家。”说话的是一边站着的曾叔。
秦诗月脑子一片空白,不管什么原因,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拿下这张卡,可是……想起今天早上他弟弟那个电话,她确实需要一笔钱。
她双手在餐桌下用力搅着,指甲用力掐着手背上的肉,疼得竟毫无知觉,冷汗溢上额头。
最终,秦诗月还是妥协了,为了他弟弟,再一次在金钱面前下跪,沈宇郴说得没错,她就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秦诗月眼里充满血丝。
“爷爷,弟弟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说需要一点钱,这些钱我暂时跟您借着,日后我会想办法尽快还您的。”秦诗月嘤嘤的说,这说话音量就好像跟自己说一样,她把头都快垂到桌面上了,不敢看爷爷。
等了许久,没听见回答,秦诗月才缓缓抬起头,发现餐厅竟空无一人,爷爷什么时候跟曾叔离开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呆滞了几秒,没想出个所以然,随口喝了点牛奶便上楼了。
自从那晚以后,秦诗月再也没有见过她的丈夫,偌大的别墅只有她和爷爷住在一起,秦诗月偶尔去浇浇花,除除草,跟着兰姨学学厨艺。
有时候她看着爷爷的背影,秦诗月觉得爷爷特别孤独,心里情不自禁涌起酸疼。
十月的天说翻脸就翻脸,刚刚还阳光普照,这会就乌云密布。
秦诗月从花房出来,看见院子里的爷爷悠然坐着,眼睛轻轻闭起,严厉的神情带过一丝慈祥,这是秦诗月第一次觉得爷爷慈祥。
她抬头看眼天空,都变天了,爷爷怎么还在这里?曾叔呢?
她赶忙上楼拿了张毛毯下来,轻轻为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