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
许公子没敢直视虞念满眼的不可置信,低垂着脸,尴尬地说,“认、认识。”
江年宴笑,“所以,你骂谁是贱人?”
许公子脸色一变。
“还有,”江年宴似笑非笑的,“你的枪很硬?”
“不不不,宴少,您听我解释,我、我就是——”
“就是只要戴上面具本性就暴露无遗,早就对虞小姐虎视眈眈了吧?”江年宴口吻淡若清风的,“因为得不到就想毁了,没错吧?”
许公子脸皮直抽抽,笑得极其不自然,“宴、宴少误会了。”
“那些个流言蜚语最初是你到处说吧。”江年宴冷笑,“许公,你家老爷子到处捐钱,你呢?到处散播谣言啊。”
许公子的脸色别提多紧张难看了,又开始哐哐磕头。
江年宴淡淡开口,“许公子。”
许公子停了动作,惶惶不安地瞅着江年宴。
之前他就听说江年宴这个人不好对付,见过他的人都会觉得一股子冷意来。从今天这个场合来看,江年宴背后的狠才是叫人惊恐不已的。
江年宴垂眸,“许家就你一个儿子,你家老爷子也挺不容易,我不断你胳膊腿,也不让你后半生像个活死人似的躺在床上活受罪,但祸从你口出总得吃一堑长一智,老刘,带他出去吧。”
老刘领命,上来一把揪住许公子。
许公子杀猪般要来抱江年宴的大腿,试图求饶,奈何老刘手脚麻利,一手扯住他,一手捂住他的嘴,生生没让他再出半点动静来打扰江年宴。
很快就被拖走了。
虞念整个过程都是懵的,这一刻她才知道谣言从何而来。
屋子里的气氛十分紧绷,虽说江年宴全程都没恼怒,始终语气淡淡,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叫不寒而栗。
江年宴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大气不敢出一声。稍许,他才开口,不疾不徐的,“当时这位警长提议生食宴的时候各位都挺感兴趣的吧。”
其他人一听连连表达立场,说自己就是跟风凑热闹,真要是有生食宴哪敢吃啊。
江年宴轻笑,“挨着算账挺累,这样吧,只要这位警长吃了的这些东西,你们就可以不用吃,至于用什么办法请警长吃是你们的事。”
其他人微微一愣。
警长以为自己这篇过去了呢,没想到自己还得吃那么恶心的东西。一时间又气又恼,虽说江年宴背后的身份骇人,可这个时候他也不管不顾了,一时血冲脑,顾不上腿被踢的生疼从地上爬起来就来攻击江年宴。
再不济都是警长身份,他自诩身手还是可以的。
但没等拳头挨着江年宴呢,就见他微微一偏头躲过他的拳头,起身利落一脚踹出去。踹在对方的肚子上,警长挺肥重的身体被踹出老远,疼得在地上捂着肚子直打滚。
江年宴缓步靠近他,俯身下来大手猛地扣住他胳膊一个用力,就听咔嚓销一声,伴着警长的歇斯底里惨叫,胳膊被掰断了。
就是,生生被掰断了。
江年宴直起身,抬手整理了一下袖绾,锋利的目光从其他人脸上滑过。
就这么一眼让其他人都不敢再耽误事了,朝着警长就过来了,连胳膊受伤的那位都不敢装死,跟其他人一起上来扯那警长。
警长惨叫连连的,被其他人七扯八拽地按到死猪旁,不管不顾地去抓那些个烂肉腐虫的往那警长嘴里塞。
看得虞念这下子也直恶心了。
警长的呜咽声、挣扎声,其他几人为了保全自己露出的丑恶嘴脸,等等画面都混作一团的时候江年宴这才一步步靠近虞念。
紧张感和窒息感席卷而来,虞念猛地举刀子挥向他,愤怒喝,“别过来!不准靠近我!”
她像极了浑身竖起刺的刺猬,心脏在嗓子眼里狂跳,死死盯着江年宴的眼神都是含了冰刀冷霜的。
江年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刀子,长睫遮住了眸底深处的暗沉。
“凭着一把刀吗?”他淡声问,“你觉得你的身手跟那位警长相比怎么样?”
虞念死死攥着刀子,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江年宴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她咬牙切齿,“江年宴你装什么好人?我能在这拜谁所赐?怎么,你还想让我感谢你一番是吧?感谢你让我看清了人性恶劣,看清了我原来待在你身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是吧?”
江年宴微微一皱眉,抬步要上前。
“别动!江年宴你别逼我!逼急了我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虞念厉声怒喝。
江年宴没再动了,沉声,“这刀子给你是让你防身用的,所以你现在这是想杀了我?”
“是,我恨不得杀了你!”虞念情绪激动,“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江年宴你凭什么?我是你仇人吗?我是伤害过你还是杀了你全家?你现在算什么?父债女偿是吗?你要真想报仇怎么不在虞翼远活着的时候?非得等他没了来折磨他的子女?你这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在商场上跟他的子女一较高下啊!”
江年宴听到前面的话时眉心沉沉,听到最后反倒笑了,“虞家现在有什么?”
“是你担心虞家能有什么吧。”虞念冷笑。
第50章虞大小姐,被捅的是我
这一刻虞念敢跟江年宴对峙,那么很多话也没什么不敢说的了。
“江年宴,你不想我跟司霆远接触是在怕什么?你怕司霆远被我说服继而跟虞家达成继续合作意向,你怕虞家东山再起,你怕你不再有筹码能拿捏住我和虞倦洲!”
虞念死盯着他,字字咬得清晰,“你这么恨虞家,倒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就把我和虞倦洲都杀了一了百了,也省了你百般的心思。”
江年宴的脸色愈发冷沉,“你当我不敢杀你是吧?”
“敢,这种地方你都能来去自如的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还有别的背景吧?宴少这个身份不能做的事想必你其他的身份敢做吧。”虞念绷着下巴,面色冷凝。
江年宴看了她半晌,渐渐的眉梢戾气竟是散了。虞念瞧着他神情这般变化心里一颤!
她其实不怕他暴怒,相反人在情绪越激动的时候心理活动泄露得就越多,然后就很好被人窥探到其软肋。
江年宴是个喜怒不言于色的人,少年时的阿宴就是这样,情绪极其稳定,内心沉稳得令人可怕。虞念认识他这么多年,一度以为自己对他挺了解的,却也只是自认为。
她想激怒江年宴。
而江年宴似乎也意识到这点,嘴角微微扬起弧度,他凝视她,“虞念,别去做你不擅长的事,比方说,”
他缓缓朝前迈步,“威胁。”
虞念一怔,紧跟着刀子一伸,“别过来!”
“说得决绝,但你做不到,真想让我杀了你,除非你心无挂碍。”江年宴淡笑,“你想让虞家东山再起,你想让虞倦洲安好,你心里太多想法,舍得死?就算你舍得,你敢保证虞倦洲想跟你一同赴死?”
虞念死死盯着他,厉声喝,“别过来!我叫你别过来!”
“我说过除非我腻了,否则你就要乖乖听话。所以你最好把刀放下,想杀我?你的能耐还差得远。”
见江年宴丝毫没停下脚步,虞念心一横,干脆刀尖一转,朝着自己的脖颈大动脉就划下来。
江年宴没料到她能刀尖一转冲着自己动手,面色一变,大步窜上前一把箍住她的手腕。不想虞念迅速将刀换手,刀子明晃晃地反扎进江年宴的胸口。
这一刀扎得用力,她可谓是使出了吃奶劲了。而江年宴刚刚一心是截住她不能自尽的姿势,压根没料到她能虚枪一晃,暴露人前的胸膛就成了目标。
他缓缓低头,看着胸口的的水果刀,刀柄被只皙白的手紧紧攥着,是够用力的,指关节都攥得泛白了。
虽说有西服外套挡着,但架不住刀子锋利,而且能感觉出她真是拼尽全力了。
拼尽全力,要杀他。
即使这样江年宴还控着她的手腕,死活没撒手。
当刀子扎进去的时候虞念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想扎自己是真的,当时抱着“我既然伤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