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恩汐也不好让人家在门口干等。
“沈教授进来等吧，我很快的。”
沈素钦笑起来眼睛微弯：“好。”
秦恩汐拿着衣服到浴室更换。
换好出来，沈素钦正在沙发看手机，闻声抬起头。
她这套旗袍，哪怕昨晚已经见过，再看还是惊艳。
沈素钦的镜片泛过一抹光彩：“今天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船已经在往回开了，午后就能靠岸。”沈素钦起身，邀请，“一起吃早餐？”
“好。”
两人一起前往二楼餐厅。
冤家路窄，在餐厅，秦恩汐看到了霍屹森和苏苏。
昨晚发生了那些事，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霍屹森，他神色一如既往淡漠。
而苏苏一只手托着下巴，脸上笑意盈然。
秦恩汐垂下目光，却刚好看到，苏苏将脚从高跟鞋里拿出来，用脚趾夹住霍屹森的西装裤脚，摇了摇。
“……”
秦恩汐收回目光，没再看，和沈素清一起走向无人的餐桌。
霍屹森抬起眼，冷冷的。
苏苏顿了顿，收回了脚。
只是不知道，他这突如其来的冷漠，是因为看到秦恩汐和沈素钦在一起，还是不喜欢苏苏这么没分寸？
秦恩汐和沈素钦各点了一个套餐，服务生送上来的时候，秦恩汐才发现，菜单上写的“万紫千红”，居然是各种海鲜熬成的粥。
……她还以为是紫芋头、红萝卜、黄玉米粒熬的粥呢。
这个取名，也太抽象了。
秦恩汐为难，生病不太能吃海鲜。
但点都点了，直接不要了，又挺浪费的。
秦恩汐还在想怎么办，沈素钦已经自然而然地将她那碗粥，跟自己的青菜肉沫粥对换。
“跟我换就可以。”
他居然注意到她的为难……秦恩汐拿起汤匙，感慨：“沈教授太体贴了。”
沈素钦弯唇：“那我不体贴一点——冒昧问一下，你跟我大哥，达成了什么交易？”
他只是做了引荐，并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交谈，并不清楚她跟他大哥之间的事。
他主要是担心，秦恩汐为了摆脱霍屹森，出卖碧云给沈氏，这要是让霍屹森知道了，她一定没好下场。
再严重一点，可能还会，触犯法律。
第97章
秦恩汐明白他的好意，她拿他当朋友，没有遮遮掩掩，坦白道：“沈教授放心，我们没有进行什么不法交易。”
“我答应沈总，如果他能把我救下来，我可以到沈氏工作，跟他签一份五年的劳动合同，以我的工作能力，五年内能给他带来的回报，绝不低于老城区项目。”
沈氏也向她抛过橄榄枝。
秦恩汐之前纳入考虑范围的两家外地公司，一家是程氏，另外一家，就是沈氏。
只是她之前纵横对比后，觉得程氏更合适自己，才没有去接触沈氏。
昨天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拿自己当筹码，跟沈徊钦谈判。
沈徊钦综合考虑后，同意了她的交易。
只是，加了一条，她在沈氏五年，只有基础年薪，没有提成和奖金。
商人就是商人，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这场交易里，霍屹森是最大赢家，而她秦恩汐，伤筋动骨。
这些她不会对沈素钦说，只道：“能进沈氏工作，也是我的荣幸。”
沈素钦颔首：“那我就放心了。”
秦恩汐那个套餐里，还有一碟炸鱿鱼卷，沈素钦自然而然地将筷子伸到她那边，夹走。
顺便说：“我这份，应该是蔬菜卷。换过去给你？”
换来换去也麻烦了，就在一张桌，伸手就能夹到，秦恩汐摇头：“不用，我这么吃就可以。”
而这一幕，落在霍屹森眼里，就是他们互相吃对方的菜，亲密无间。
看秦恩汐笑成那个样子，是准备好迎接自己的新工作了吧？
沈氏，和碧云大差不差，她这次工作变动，算是平级调动。
也算一桩美事。
可惜，他不爱成人之美。
霍屹森拿了纸巾擦手，淡淡问苏苏：“苏小姐吃完了吗？吃完，我送苏小姐回去。”
“回哪去？”苏苏眨眼。
“自然是回沈总那里。”霍屹森哂笑，“怎么？一个晚上而已，苏小姐就想抛弃旧主了？”
苏苏意味不明地笑：“是呀，闻总昨晚的体验不好吗？不考虑收下我，长期‘出入’吗？”
没有人听到霍屹森的回答。
中午，霍屹森跟沈徊钦一起吃了顿饭。
午后，船靠岸。
秦恩汐去了霍屹森的房间。
她有房卡，但没有刷，而是按了门铃。
霍屹森打开门，他脖子上挂着领带，漠漠地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走回全身镜前，继续系领带。
秦恩汐将玉簪放在桌子上，平静道：“簪子，还给闻总。”
霍屹森没理她，拿起西装外套，穿上。
秦恩汐也没多逗留，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箱，拉起来就要走。
“别后悔。”霍屹森没有情绪。
秦恩汐停顿了一下，森*晚*整*理开门离开。
离开房间后，秦恩汐才发现，自己刚才屏着呼吸。
她呼出口气，想着，自己应该去跟沈徊钦道声谢，再跟他要个联系方式，方便后面的入职交流。
出乎意料的是，沈素钦的态度，却隐约有些疏离。
“楼小姐能脱险，主要是靠自救，沈某其实没帮上什么忙，哪里好意思要楼小姐的五年合同做回报。”
秦恩汐掂量了一下：“沈总的意思是……”
“沈氏当然很欢迎楼小姐这样的人才加入，但一切还是以楼小姐自身意愿为准。”
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其实就是拒绝的意思。
秦恩汐也不会不识趣地纠缠：“我明白了。”
沈徊钦道：“阿素没有参与我们之间的事。”
“我不会跟沈教授多说什么。”
沈徊钦点了下头，直接从她身边过去，下船。
第98章
秦恩汐心头有过疑影。
一开始谈交易的时候，沈徊钦对她的入职明明很感兴趣，哪怕是昨晚，也提醒她不要忘了他们谈的条件。
为何今天就婉拒她了？
她更不知道的是，她的麻烦，这一刻才开始。
秦恩汐拉着行李箱，打车回到公寓。
刚用钥匙打开门，就听到“砰”的一声，吓得她一个激灵。
下一秒，漫天的彩色纸片纷扬落下，乔西西欢呼道：“恭喜秦恩汐大美女彻底脱离苦海！”
秦恩汐失笑：“你也太夸张了，怎么还买了礼花啊？我还以为什么炸了。”
乔西西愉悦道：“我算好了呀，明天周六，你的合同就是今天到期，那我不得给你好好庆祝一下？”
她伸手接过秦恩汐的行李箱，“怎么样？你跟霍屹森已经谈好了吧？接下来是分道扬镳了吧？”
“算是谈好了。”秦恩汐没说船上发生的事，只道，“下船有送伴手礼，是船上酒店的浴袍毛巾拖鞋什么的，我觉得挺实用，而且挺好用，就跟他们多要了一套给你。”
乔西西笑眯眯：“果然是好姐妹！你先去歇着吧，今晚我做饭。”
她准备先熬个椰子鸡汤，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处理食材了，便直接去了厨房。
秦恩汐先将行李箱里的东西收拾好，又倒了杯水吃药，然后就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刚好沈素钦给她发微信，提醒她病还没好全，药要继续吃。
秦恩汐微笑回：“知道的。”
点进朋友圈，两分钟前沈素钦发了一条动态，是在甲板上拍的月亮，配字也是一个月亮。
她顺手点了个赞。
往下滑，看到程氏资本的HR也发了动态。
这时，乔西西从厨房走出来，坐在她面前的一个南瓜沙发墩上：“月月，那你就是确定入职程氏了，对吧？”
“嗯，对。”
秦恩汐之前跟程氏的HR已经谈得七七八八，明确说过，等她和碧云的合同到期，就跟他们签约。
“那你不就得搬去沪城了嘛。”乔西西嘟嘴，“唉，我们这么多年都没有分开过，突然间你要走了，我一想到就有点难受。”
“沪城和申城邻居，高铁一个小时就能碰到，跟我们平时通勤的时间也大差不差，别说是周末了，早下班的话，我们随时可以约着吃晚饭。”秦恩汐笑着说。
乔西西一扫愁云：“你这么一说，我好受多了。”
程氏的HR的朋友圈写着——工作结束，还有两天假期，明天有没有朋友要约我呀？
底下定位是申城某酒店。
秦恩汐想了一下，点进她的私聊：“我看到你朋友圈了，我知道一家专做申城菜的餐厅，味道很地道，明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HR回了几个害羞的表情：“那多不好意思啊。”
秦恩汐：“哪不好意思了，那家餐厅真挺不错的，我每次都会跟外地来的朋友推荐。”
HR：“哈哈好啊，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秦恩汐：“明天见。”
秦恩汐说的那家餐厅，叫“禄1215”，专做申城菜，开在古式公馆里，距今已经有三十五年的历史，被称为申城菜的天花板。
“这味道只能算凑合。”
叶赫然尝了他们的招牌菜，酸辣鱼翅花胶，没有动第二口的欲|望。
抬头看对面的霍屹森，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们下了船，过来吃个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