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放在嘴边,是担心日后卧病在床无人伺候屎尿吗?”
闻声,众人这才望向美妇人和身旁青年男子。
先前一直以为是宝珠友人与护卫,只因太过年轻,若不是梳了妇人髻,更会以为是小姐妹之类的。
老夫人不可置信:
“老大家的……?行逍?”
随即她脸色一变:
“你们怎么会在这!剑锋呢!他没一同回来?”
谢思钰冷笑一声,在宝珠悉心照顾下,她已恢复记忆,也知道了儿子在鹿山书院的遭遇,这下子心里窝着火正愁没处发呢!
“放心,那狗东西一定会回来给老夫人贺寿的!今日这场合,一定不会缺席!”
“我回来,自然是替夫君一起给老夫人贺寿,感谢老夫人这些年来对我一双儿女的“呵护”!”
老夫人脸色已经十分难看,谢思钰继续道:
“不过儿媳这第一份贺礼,看来老夫人早已开了库房自取戴上了。那也便罢了,本就是准备送您的!”
“您老就好好戴着吧!大概今后,这样好的头面,老夫人是再也见不到了!”
这里的动静,外间陆陆续续过来的宾客都在门口听了七七八八了,这会儿都舍不得走,赖在门口继续听八卦。
而人都爱凑热闹,看到这里人多,大家也都纷纷凑过来,门口好不热闹,抽气声阵阵……
这意思是……婆母私自开儿媳嫁妆随意取用?!!
却不想儿媳回来了,撞了个正着!
啧啧……
老夫人梗着脖子,拒不承认:
“你胡说!这明明是二媳妇于澜送我的寿礼!什么你的!”
说完,她环顾四周,却发现打今儿起,于澜像是消失了一般,都这会儿了还没见人影……
正想着,身旁一阵风刮过,再一摸,头上祖母绿的抹额和脖子上的链子已然失踪,一个小丫头正把东西递到谢思钰手里。
宝珠朝秦念念恕了竖大拇指!
乖崽!
谢思钰拿起抹额,翻过来,指着祖母绿上的印记道:
“诸位都是谢家栖凤阁的常客,自然认得出这篆刻是出自谢家巧匠之手,本来是一套十八颗由大到小的祖母绿珠子,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婆母喜欢,拿去做头面就算了!我本不该计较!”
“可却平白无故拿了我的东西、却成了他人的好!我是不依的!”
东西在贵人间传递查看,大家也作出了肯定,神情变得一言难尽……
甄家二房连通这老太太,果然还是上不得台面啊!
这六皇子娶了甄宝怡,不知是福是祸!
但显然,谢思钰今天并不打算就此揭过,她手里亮出一张清单,却是城中典当铺物件清单。
“我今日才回京,而清单却显示几月前我嫁妆里的物件,却出现在了典当行里,还是死当!签字人是我的好妯娌于澜。”
她望向老夫人:
“您可以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围观众人皆哗然,这侯府真是把人家的嫁妆当作自己的了!想怎么用怎么用啊!
老夫人硬声道:
“谁签的字,你去找谁!问老身做什么!”
“何况,这些家事,真要当着众宾客的面说吗?”
众宾客:
不用顾忌我们,我们爱听!
谢思钰无所谓:
“我远在边关多年,不熟悉京城这些狗屁规矩,也不想熟悉。”
“我只知道,我谢思钰想要搞清楚的事,算清楚的帐!就是天子在此,也照算不误!”
她从身后抽出辫子,猛地朝地上一甩,正厅地板出现道裂痕,才又问道:
“想反对的,现在可以提出来!一会儿再要逼逼赖赖的,就跟老娘的鞭子谈!”
众宾客:
我们不反对!你们快论个是非出来!今天这礼金给得值!
谢思钰:
乖女儿给的大力丸真好用!爹!女儿出息了!
见无人说话,谢思钰这才接着道:
“这第二份礼,我先替夫君送了!也免得老夫人说我不孝!”
说完,她取出一份圣旨,众人齐刷刷跪下,她这才宣读起来。
随着她念出,众人脸色各异,ᴊsɢ老夫人脸色难看至极,眉心一抽一抽的。
先是一封家书,言辞恳切:
甄齐修称自己不孝,不能常年侍奉在母亲身旁,致使母亲怨怼无处发泄,而把怒火转嫁到一双儿女身上,女儿在乡下搓磨,儿子在书院身份被替换,受尽屈辱。现他为使母亲消气,愿与二房分家,因着二房照顾母亲的缘故,先前家中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产业和皇帝给的赏赐,分文不取,全给二弟和母亲,自己携妻儿净身出户。
然后是皇帝的批阅,应允了甄齐修提出的一切条件,允许两兄弟分家。
老夫人面色铁青,甄齐修那份,她早就当没这个人,给了甄齐家了,只可惜全被他倒腾了干净!
儿子的可以不给,但儿媳的嫁妆,可不是属于侯府的,自是要还给谢思钰的!
可他们现在上哪找东西还去!
思绪万千间,就听得谢思钰开口了:
“现下夫君在边关,委托皇上代他主持分家,也好让母亲高兴高兴,挑了今天!”
“只是我本人的嫁妆,以及我的私产,不舒服侯府,原是我该带走的!”
她朝门外招了招手:
“公公!还请现在随我去清点嫁妆物件,省得一会儿耽搁寿宴开宴!”
第171章 康王妃送礼
说完话,谢思钰手里提着鞭子,带着一双儿女率先朝自己院落的库房走去。
她又转身向众宾客邀请道:
“诸位不介意的话,也可一同去监督我,免得到时候多拿了侯府什么东西,说不清楚!”
众人乌泱泱的跟上了,老夫人阻拦不住,甄宝怡急得跺脚,望向姬怀琦。
纵使姬怀琦约束住他这一方的人不许去,对其他人,他也是没办法的!
人家可说了是替侯府去监督谢思钰,他有什么理由拦着。
灵犀阁前,谢思钰看着里面来往的奴仆,秩序井然,明显是一直有人居住在此。
她对这些早已知悉,但总要当着众人面揭下侯府脸皮,颇为感动道:
“没想到,我十年未在府上,院子可一直有人打扫着,老太太心里还是有我的!”
旁边一些贵妇人颇为同情的看向她,这就是人傻钱多的快乐吗!这么明显的被鸠占鹊巢了都看不出来!
这时,院子里几位嬷嬷上前拦住众人:
“这里是内院,乃二夫人住所,宴会大厅在前边。”
说完,她还朝外厅方向指了指。
谢思钰做出一副尴尬又失落的神情,像是才想清楚般:
“这偌大侯府,原来连我的栖身之地都没了!”
她又问道:
“那长房少爷、小姐如今住在何处?”
那嬷嬷眉毛一横,嫌弃道:
“哪里来的乡下人,侯府现在是二夫人当家,什么长房公子、小姐!听都没听说过!”
“去去去!少来这瞎打听些穷亲戚!滚!”
见宾客都把这些话听清了,谢思钰这才掂着鞭子上前:
“很好!既然如此的话,我可以生气了!”
说完,手中鞭子陡然飞起,抽在面前一干嬷嬷身上,几个嬷嬷一时不察被抽倒在地。
“老娘的院子里,几时出了这些个脏东西!在这狗叫!”
说完,又是几鞭子,打得地上的人哭爹喊娘。
谢思钰看到老夫人匆匆赶来,眼神里多了一丝轻蔑:
“老夫人,当初这院子,是我谢家派人来翻修后作为我和齐修的新房的,不知道可有此事!”
老夫人不想承认也只能点头,这点她反驳不了!
见老夫人点头,谢思钰接着说:
“很好,那既然院子是我的,弟媳喜欢住就住吧!反正别人碰过的脏东西,我爹是绝不让我再拿过来使的!”
“只是库房里的东西,我今儿个就要搬走。还有,既然弟媳用了,那当初翻修的二十万两花用,我也不多计较,就当一人一半了,她于澜今天要拿十万两给我!”
周围人响起附和声,都觉得这么处理很合理。
老夫人已经懒得发作了,反正于澜不在,她推个干净就是了!
她这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