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栀忐忑的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江远出来。
半小时后,手术室缓缓打开打开。
穿着绿色手术服的江远被其他医生围在中间走了出来。
“江医生,这次多亏你了。”
“就是,这个病人车祸伤势重的其他医院都不敢收,就我们医院收了。”
……
几人刚聊着,抬头看到舒栀后默契的闭嘴走开。
走远后,几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舒栀怎么又来等江医生了?”
“小点声!那次她被调岗后,江医生每次手术她都守在门口。”
“不是吧,江医生又不喜欢她,她有什么脸死缠烂?”
这些话,像根根细小的针刺进舒栀心口,密密麻麻的疼。
医院所有同事都只看到她纠缠江远。
却无人知道他们结婚五年。
江远看到舒栀,不耐皱眉:“我不是让你别来,你还来干什么?”
舒栀喉咙紧了紧,柔下声:“我不放心,手术还顺利吗?”
江远神色淡漠:“嗯。”
舒栀话噎住,看着江远漠然的神情,不禁觉得自己问的多余。
江远是全国顶尖的外科医生,青年才俊,手术从未失误。
曾经,她也是急症室的外科医生,跟江远一起完成过无数场手术。
可直到三年前,患者家属医闹,她被调岗到了儿科成为护士。
江远见她不语,转身欲走。
舒栀回过神,连忙拉住江远:“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问了科室你今晚不值班,我下班后回去做饭,你——”
江远打断她:“我今天要去孤儿院义诊,没空。”
舒栀一顿,蜷紧了手指:“没事,我可以等你回来。”
闻言,江远拉开她的手:”别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他声音平淡的没有一丝温度,却如刀割过舒栀的心扉。
不等她再说话,江远转身大步离开。
舒栀站在原地,怔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自从三年前她帮江远挡下闹事的病患家属,他们的关系就开始变了。
刚开始他还会悉心照顾她,对她百般呵护。
不知从何开始,他对她就只剩冷漠跟不耐烦。
良久,舒栀压下心间涩意,回到护士站继续上班。
晚上七点,谭江别苑。
舒栀下班回到家就进厨房做饭。
江远有胃病,为了给他养胃,她还考了营养师。
做好饭后,已经九点。
可江远还没回来
舒栀坐在餐桌前,反复盯着手机,生怕错过江远的信息。
时间流逝。
饭菜凉透,舒栀热了一遍又一遍。
墙上的挂钟传来的拨盘声让她坐立不安。
最后,她忍不住拿起手机,给江远发去消息。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消息发出后,如石沉大海。
窗外夜色浓重。
凌晨一点,江远终于回了电话。
舒栀回过神,欣喜接起:“江远,你忙完了吗?我去接你。”
她话未落,那头传来江远清冷的嗓音:“今晚我不回来。”
舒栀话一噎,刚想再问,却听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年轻的女音。
“学长,我洗好了,你可以去洗澡了。”
听到女声的瞬间,舒栀喉咙发紧。
可不等她追问,江远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通讯界面,舒栀越发不安。
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可莫名的恐慌如浪水涨潮,将她淹没。
明知江远不会回来,但舒栀还是坐在餐厅,等到天明。
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
舒栀泡了杯黑咖啡醒神,照常到医院上班。
交班时,她听到同科室的两个同事在聊天。
“听说了吗?外科新来了个实习女医生给江医生做助手,才23岁,还是院长的亲侄女。”
另个同事叹口气:“这年头与其努力工作,倒不如投个好胎。”
听到这些话,舒栀拿药瓶的手微微一紧。
脑海不由回想起昨晚的那通电话。
但很快,她又打消这个念头,开始挨个去病房查房。
转眼,到了午餐时间.
一到食堂,舒栀刚打好饭坐下,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戏谑声。
“江医生,没想到你会亲自带学妹进修,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另个医生笑着调侃:“苏医生年轻貌美,江医生又天资过人,要我说你们干脆在一起得了,简直天造地设。”
苏心语娇怯的低下头:“你们别胡说,我哪儿配得上江学长。”
舒栀听到耳熟的声抬头,正看到被几个医生围在中间的江远。
在他身旁,还坐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
两人亲密站在一起的场景刺痛她的双眼。
或许是她的目光过于炽热,江远若有所感地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只是一瞬,江远便移开了目光。
舒栀心想被蛰了一下,低头收回了目光。
一顿饭下来,她每口都吃的味如嚼蜡。
……
吃完饭后,舒栀看到江远起身离开,连忙放下餐具也跟了上去。
医生办公室。
舒栀跟江远一起进了办公室。
门一关,江远的脸上就尽显不耐:“你跟我进来干什么?”
舒栀看着他冷冽的眉眼,忍不住问:“刚刚坐你旁边的是谁?”
江远言简意赅:“同校学妹。”
舒栀心一窒,控制不住的了掐紧手心:“所以昨晚,你是因为和她在一起才没回家吗?”
过去五年,江远从不外宿。
可昨晚,他却没有回来。
江远被她问的烦躁,声音渐冷:“随你怎么想,我要工作了,你出去。”
说完,江远回到桌前翻开病历簿就要工作。
舒栀看着他,想问的话全噎在喉咙。
过去他们是亲密无间的爱人跟搭档,可现在他们连陌生人都不如。
舒栀强忍心口翻涌的酸涩,转身就要走出办公室。
可在她走到门口时,门忽然从外被打开。
苏心语拿着一枚戒指,越过舒栀走了进来。
“学长,你婚戒昨晚落在我家,我给你拿来了。”
办公室一瞬间安静。
舒栀一愣,目光落在苏心语手里拿的戒指上。
那是他们的婚戒。
江远接过戒指随手放进口袋,面色冷淡的对上她的视线:“还有事吗?”
舒栀张了张嘴,一时无话可说。
她压下心底的苦涩,轻轻摇头:“没事,你先忙,我回科室了。”
说罢,舒栀转身走出办公室。
苏心语看着舒栀的背影,表情疑惑:“学长,刚刚那位是谁?”
江远垂眸戴上婚戒,语气冷淡的回她:“我太太。”
闻言,苏心语面上故作惊讶:“之前在学校听学长结婚了,我还想是多优秀的女人能嫁给学长,没想到竟然只是个护士。”
江远闻声,俊脸一冷:“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接下来一个月我会替导师带你。”
苏心语神情僵了一秒,随后又柔笑:“那以后就请学长多多指教。”
下午,护士站。
舒栀埋头处理各种病患资料,脑中却不断回想江远和苏心语在一起的场景。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远的婚戒为什么会在苏心语那?
这些疑惑像爬山虎,缠绕在舒栀心间。
这时,显示屏的病床铃声响起,提醒有病人输液到了换药时间。
舒栀收敛心思,起身到配药室取药,推着小车去了换药病房。
一直忙到下班。
舒栀照常买菜回到家做晚饭。
晚上,谭江别苑。
舒栀身体蜷在客厅沙发上,等的身心疲惫。
直到十点,玄关门才响起开门声。
江远满身寒意的走了进来,看着昏暗的客厅他不禁皱眉。
“你不休息坐在这里干什么?”
舒栀闻声起身,声音很小:“苏心语……是不是喜欢你?”
她的语调里带着小心翼翼和期待,期待着男人否定的回答。
江远不耐的蹙眉:“只是学妹而已,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话落,舒栀一怔。
她的一切不安和痛苦,在他的眼中只是胡思乱想吗?
良久,舒栀苦笑一声,眼眶发红:“那你的婚戒为什么会落在她家?昨晚为什么一晚没回来?”
她声嘶力竭,鼻尖倏然一酸。
江远哑声,沉默下来。
客厅的气压降至冰点。
许久,他才沉声开口:“舒栀,你现在跟泼妇有什么区别?”
“自从三年前那场医闹,你每天疑神疑鬼,哪点还像你自己?”
他记忆里的舒栀,优雅聪慧,热爱医学。
绝不是眼前这个像泼妇般的女人。
江远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在舒栀心口绞了一遍又一遍。
昏暗中,她凝望着男人,心疼的滴血:“三年前我为了救你才被医院撤职!现在你说我像泼妇?江远你有心吗?!”
江远看着情绪失控的舒栀,收紧了拳头。
“我没有求你救我,就算我真欠你什么,这三年补偿给你的早还清了。”
舒栀钉在原地,浑身冰凉。
她哽咽的挤出一丝哭声:“那孩子呢?是为救你我才流产,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江远耐心告罄:“说到底,你就是对孩子的事耿耿于怀。”
话音未落,江远打横将她抱起,扔到沙发欺身压了下来。
舒栀脸一白:“你想干什么?”
下一秒
男人深眸一冷:“你不是想要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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