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病房正好是天远集团那个烧伤的小女儿的病房。”
第19章
沈父仍旧满脸茫然,但一直低着头的步月歌却浑身一震。
不等她动作,蒋云锡忽然伸手钳住了她的下颌,抬起了她的头:“你听到沈先生的那句话,就认定我是害你家破人亡的凶手,对不对——蒋今宜?”
天远集团的掌权人就姓蒋。
步月歌此时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但还是咬牙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话没说完,蒋云锡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
“你听到沈先生的话,认定我是凶手,所以想向我报仇。但是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孤零零一个人能怎么报仇?”
“这个时候你认识了步家快要病死的小女儿。”
“步夫人在生下小女儿之后一直有很严重的产后抑郁,步家的小女儿这一病,等同于要了她的半条命。”
“你很聪明,你抓住了这一点,与步先生商讨,如果步月歌死去,你愿意整容代替她生活在步夫人身边,唯一的条件是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步月歌目眦尽裂:“你没有证据。”
蒋云锡嘴角上挑,眼里却都是森寒:“我没有证据?步月歌的血型是B型,蒋今宜的血型是O型,做个血型比对怎么样?”
步月歌死死攥紧手,指甲都嵌进掌心。
“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帮你做了。”蒋云锡做了个手势。
下一秒,蒋泽又抽出一张纸,然后放在了步月歌面前——
赫然她上个月去医院检查时的报告!
血型那一栏里,清清楚楚写着:O型。
这证据直接将步月歌的身份给板上钉钉。
步月歌就是八年前天远集团掌权人家里突发火灾的唯一幸存人,掌权人的女儿,蒋今宜。
而真正的步月歌,早在八年前就病死了。
步月歌……不,蒋今宜紧紧盯着那张报告,忽然抬手将报告给挥到了地上:“就算我是蒋今宜又怎么样?步家不暴露我的身份也只是为了保护我。”
“难道蒋先生想说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报仇?证据呢?谁能证明我真的听到了那句话?”
“我分明是先认识沈韵茹的,因为她被送到冰岛,她让我关注蒋先生你的腿,我们才会认识,我是被动的!”
蒋云锡冷漠地看着她:“沈韵茹如果不去冰岛,她两年前就该死在你手里了。”
蒋今宜咬唇反问:“蒋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她又没仇。”
“的确没仇,但你想让我也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不是吗?”蒋云锡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起来,“你发现我唯独对沈韵茹不同,所以你故意接近她,和她成为朋友。”
蒋今宜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蒋先生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这些都是你强加在我身上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这些动机,我只是在帮韵茹的过程中爱上了你。”
“难道就因为我身份作假,所以我的爱一个人就有错了吗?!”
她眼眶通红,声嘶力竭,每一个喊出来的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真诚的情意。
可蒋云锡丝毫没有动容。
他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几个字:“那场车祸,是你做的。”
第20章
蒋今宜的神情彻底变了。
她瞳孔骤然紧缩,除了被蒋云锡抓在手里的那一节手臂,身上其他地方仿佛在一瞬间全然变冷。
“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蒋云锡,“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眼前划过无数个有可能暴露自己的细节,内心也闪过无数个答案。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蒋云锡会说——
“两年前。”
男人冰冷的声音像一把寒刃,死死地钉在了蒋今宜的心脏上。
她不相信的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你两年前就知道,为什么还会允许我的接近?你一定是想骗我,你不可能知道!”
蒋云锡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腕骨:“早在那场车祸之前,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所以我才会和沈韵茹提分手。”
“你从她那里知道这件事后,你等不及了是不是?所以你让她来找我,然后在她的车上动了手脚。”
蒋今宜完全僵在了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而蒋云锡就这样看着她的表情变化:“你蓄意接近韵茹,想利用她接近我,我发现了你,为了保护她所以我才和她提分手,你却迫不及待动手。”
“把她送到冰岛,也是为了保护她,毕竟如果她不离开,你怎么会有机会靠近我?”
蒋今宜呼吸停滞了好几秒,嘴角突然抽搐了两下,然后用力一把将蒋云锡推开,随后踉跄站稳大笑起来:“你都知道……你都知道又怎么样?”
“就算你都知道,沈韵茹还是死在了我手上,你还是失去了她!”
“蒋云锡,你太自信了,你以为自己掌握了所有事,就能掌握一切,但你还是没有保护住沈韵茹——”
“当然,这都多亏了沈先生和沈夫人。”
被点名的沈父狠狠一怔。
蒋今宜疯癫的看着他笑:“我本来只是想放火给沈韵茹点苦头吃吃,谁知道那整个家里没有一个人想起她?”
“我早知道她在沈家没人在乎没人关心,倒是真没想到你们连她的性命都不理会。”
“她死了活该……这可不能怪我啊,她本来是不用死的,是没人救她她才死的!”
她指着蒋云锡笑的更加魔怔:“就连你也没救她不是吗?她被困在火海里的时候她喊你了,但那个时候你却抱着我走了……你是不是不知道?”
“你真该看看沈韵茹那个时候的表情,那么绝望,那么决绝……”
话没说完,蒋云锡猛然上前掐住了她的脖颈:“你刚才说什么?!”
蒋今宜被扼住了呼吸,在肺里氧气一点点减少的情况下,她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我冒险进入火场……就是看见沈家没人救她,去阻止你去救她的。”
“她喊了你的名字,你也回头了,但你根本没听见,也没看见。当时她看见你抱着我离开,可是非常、非常绝望的啊。”
蒋云锡眸色一沉,手指顿时收紧了力道。
“蒋总!”眼看蒋今宜脸色有变青的迹象,蒋泽忙上前去拉蒋云锡,“蒋总!别让她脏了您的手!”
蒋云锡却好似听不见一般。
蒋泽心都提到嗓子眼,豁出去般的大喊:“蒋总,沈二小姐在天之灵不会想看见您这样的!”
话落一阵沉寂。
蒋云锡松开了手。
第21章
蒋今宜跌坐在地上,捂着喉咙剧烈的咳了起来。
而蒋云锡被蒋泽扶着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告诉自己蒋今宜说的很有可能是为了故意刺激自己,不会是真的。
可一想到在当时那个环境里,如果沈韵茹真的喊了他,却看着他带着蒋今宜离开,她该有多么的绝望?
他明明是想为她,想为两年前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报仇的!
但他没来得及让她亲眼看着大仇得报,看着害他们的人被法律惩罚,她却在他的自大下先离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多给他一点时间?!
看着他这幅样子,缓过气来的蒋今宜再次大笑起来:“你想折磨我对吧?你想让我更痛苦,想让我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是不是?”
“真可惜哈哈哈哈,真可惜!到最后,痛苦的人还是你!”
蒋云锡眼神森寒的缓缓看向她:“你父亲是自杀的。”
蒋今宜的笑声戛然而止,那好似胜利者的姿态也在顷刻间僵硬。
“不可能!”
蒋云锡神情漠然,一字一顿:“当年不是我要收购天远集团,而是天远集团的股东私下要把股份卖给我,我手上天远集团的股份已经高达百分之五十二,所以我才去找你父亲。”
“他完全被背叛了,所以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说我可以给他一份体面,但他拒绝了。”
“当天我离开后,就去了上海。回来时我才知道他家中失火的事情。”
“蒋今宜,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父亲的死从始至终都和我没关系。”
蒋今宜表情空白,垂放在地上的手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你骗我……如果真和你没关系,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蒋云锡漆黑的眼瞳莫名闪过一瞬暗光,却没有回答。
那时他刚搞清楚“步月歌”的真实身份,怕她过激伤害沈韵茹,所以才和沈韵茹提出分手,没想到两人会出了车祸。
沈韵茹失去了他们的那个孩子,他查出车子是蒋今宜动的手,于是愤怒。
于是不想太轻易的放过她。
所以他默许沈家把沈韵茹送走,却又因为思念而借着蒋今宜的口让她回来。
他以为他不会再让意外发生了……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惩罚。
惩罚他的自大,惩罚他的自以为是。
他过去二十八年活得太顺遂了。
外面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是接到举报电话而赶来的警方。
他们带走了蒋今宜,直到最后她还在冲蒋云锡厉声喝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但蒋云锡终究是没有回答他。
偌大的客厅里很快只剩下蒋云锡和沈父。
在刚才的对峙中,沈父就好像一个透明人。
但他的存在反而是一切事情的开始。
如果不是他在蒋今宜的病房门口一口咬定蒋云锡就是害蒋家八口人七死一伤的人,蒋今宜不会怀恨在心,也不会整容后故意接近沈韵茹。
蒋云锡不会和沈韵茹提分手,他们两人不会出车祸,不会失去那个孩子。
沈韵茹也不会被送去冰岛两年,回来后也就不会被害。
在这一场悲剧里,谁也不能逃脱责任。
可还有一件事沈父想不通:“你早知道凶手是她,却还让我找凶手?”
蒋云锡闻声抬眼,眼里带着明显的冰冷的戏谑:“是啊,我故意的,因为我知道你找不到,时间每过去一分一秒,你就会因为要失去沈氏而越来越痛苦。”
“好好品味吧,你下半辈子都会因此一直痛苦,这是你欠韵茹的。”
第22章
沈韵茹的尸体在殡仪馆的冰棺里放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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