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磁性。
乔年道:“没有,你呢?为什么还不睡觉?”
“想你。”
乔年脸颊微微发烫,只有在想起江擎深的时候她的内心才会短暂的平静下来。
“我也想你……”
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一窒,他问:“你现在在哪儿?”
她来陆家江擎深是知道的啊。
乔年如实说了。
“年年……”江擎深嗓音里带着淡淡的笑,“穿件外套下楼。”
“什……什么意思?”话虽然这样说,但乔年已经捏着手机悄悄往房间走。
她换下鞋子套上外套捏着手机飞速往外走。
“不是想见我?”
乔年捏着手机出门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那身子懒洋洋靠着车背的男人,他漆黑的发被晚夜凉风吹乱。
长长的黑色风衣大敞着扣子,衣摆随风舞动。
见乔年傻站着,江擎深张开手臂:“过来……”
乔年一步步往前走,却在刚走到江擎深面前时被他叫停。
“嗯?”乔年不明所以。
江擎深伸手过来揉乱她的长发。
“我身上太凉了,待会再抱。”
乔年眼圈儿热了一下:“你一直在这儿等着?”
“没多久……”
乔年不听话了,她走上前抱住了江擎深的劲瘦有力的腰身。
“会感冒的。”江擎深有些无奈。
可她都已经入怀,他又怎么舍得将她推开?
“我会感冒,你就不会么?这么冷的天好好在家待着嘛,大晚上的乱跑什么?”乔年心疼的抱怨着。
江擎深叹息一声:“想你。”
乔年心里甜滋滋的,贴在他身上感受着九月天的寒意,又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
江擎深松开怀里的女孩儿。
“怎么样,今天还好么?”
乔年点头:“说出来,都还好,只是很催泪。”
“又哭鼻子了?”江擎深捏了捏乔年被风吹红的鼻尖儿,出口的嗓音含着无尽的宠溺。
陆家门口的探照灯映射下昏黄柔和的光线。
那一圈圈的淡色光晕打在他们身上。
乔年仰头看着江擎深,江擎深低头看着她。
这一幕竟是说不上来的熟悉。
乔年别开了头,她和他并排站在一起,灯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他们十指相扣,并肩而立。
“江擎深,你有没有觉得现在这一幕很眼熟?”
江擎深点头:“记得。在这儿看着陆家的灯灭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那天晚上也很冷,也是在路灯下,我们决裂了……”乔年平静的说着。
江擎深心尖儿轻轻颤抖,他更紧的握住她的小手:“是我不好……”
没有谁不好,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们彼此折磨,疯狂而又执着罢了。
乔年侧头看着江擎深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江擎深,你长胡子了……”
闻言,江擎深抬手去摸自己的下巴,确实有些扎手。
“把衣服扣子系上好不好?”
江擎深神色一怔,他别开头:“这就是专门敞开的款式。”
乔年眼珠子滴溜溜在江擎深的衣服扣子上转了一圈儿,随后低低“哦”了一声。
“江擎深,你说我们还能活多少年呢?”
江擎深拧了下眉:“为什么说这个?年年,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乔年吸了吸鼻子,她仰头望着漆黑的高空,夜晚的凉风寒气涌入嗓子眼儿,很提神的感觉。
“就是觉得生命好渺小,意外来的好突然……我们都要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好不好?”
江擎深看穿乔年心里的想法,知道她的感概。
他也同样的感慨难过着……
“好!”
“我们要是能这样一直顺风顺水的下去,我能再陪你三十年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女孩儿眼眸亮晶晶的。
她十八岁喜欢的江擎深。
二十二嫁给的他。
二十五岁离的婚。
二十七岁和他经历生死,故人重逢。
她忽然间发现自己也陪了他好多年……
“我们……”江擎深嗓音微微哽咽,“还会有很多很多年。”
乔年忽然笑了:“江擎深,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男人嘴硬。
陆景思正在经历的事情让他后怕。
他也有好几次,差点就失去了乔年。
今晚来陆家门口之前他做了个梦,梦里都是和她次次分别的场面。
他总是看着她的背影,去挽留,去追赶,可那个人还是走了……
那种感觉太痛了。
现实和梦境掺杂,他只觉得梦幻。
只有感受着怀里的她,紧紧握着她的手,他才会乔心一点。
“真的没有么?”乔年挑眉,忽然想要逗逗江擎深。
“没。”
“那眼圈儿为什么红了?”
江擎深有些不自在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捉弄我很有趣?”
乔年歪了歪头:“江擎深,你长大后,第一次哭是因为我么?”
她忽然很执着,像是非要问出这个答案。
江擎深嘴角一扬。
乔年知道了答案。
他冰凉的唇随即落下来,唇齿间夹杂着漫天寒风。
呼吸寸寸灼热,心跳越来越快。
他紧握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掌心施力,她瘦弱的身躯几乎被托起来,身子隔着衣服布料紧紧贴在一起。
“对……”他点头,“从记事起,我没为别人哭过,只为你。”
话音落,他的唇齿再次压下,掌心扣着乔年的后脑勺。
温柔缠绵,和风细雨般。
脊背抵在了车门上,灼热的呼吸拂在脖颈间……
门口的探照灯太刺眼。
乔年抬手挡了一下,江擎深将抓着她的手腕举到头顶摁着……
车门打开。
座椅被调成半躺式的,滚烫的气息随着黑影笼罩下来。
乔年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江擎深为她落泪的模样。
漫天大雪中,他赤红着眸子低吼……
雪白浴缸中,他濒临绝望时的无措……
还有……太多太多次。
“疼……”
第240章那就先受着
海城的寒意来得很早,九月底的天气已经感受不到夏天的余热。
弯月高悬在天空,黑漆漆的夜幕笼罩大地。
车里的温度太高了。
人像是要被烧着了一样。
“宝贝,现在还有功夫想其他事情?”
乔年呲了一下牙齿,饱满白皙的额头上被逼出晶莹的汗液:“痛啊……”
她轻声喊。
“哪儿疼?”江擎深抬手,指腹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
他凑下来,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
乔年瞪看着江擎深,耳根子染上血红。
“说出来哪儿疼?”江擎深呼吸很重。
乔年羞臊的咬着唇说不出话。
始作俑者的男人他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蛊惑,轻声在他耳边道:“不开口啊,那就好好感受,这是我给的。”
……
“思思,下来了。”
陆母在楼下喊着。
吃过了早餐,陆景思和就和乔年窝在房间里聊天,听到母亲的喊声,她立刻起身。
“我妈妈喊我。”
“我陪你一起下楼。”乔年说着搀扶上陆景思的手臂。
陆景思笑了一下:“说我是病人,你怎么比我还累?我看你刚刚还扶着腰,走路姿……”
“闭嘴!”乔年咬了咬牙,捂住了陆景思的嘴。
这货分明心里跟明镜一样,却还是要说出来捉弄自己一番。
“大半夜的跑去享受,还不敢承认……”
“你你你……”乔年盯着陆景思半天说不上话。
看着她气鼓鼓瞪着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陆景思开怀笑出了声音。
乔年心里也跟着欢快。
两个人刚走到了楼梯口,陆母已经上了楼堵住她俩。
“思思,是星洲来了。你要下去见他么?”
陆景思小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来做什么?”
“说是来看我和你爸。”
陆景思和顾星洲离婚的消息她爸妈还不知道。
江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