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不知从哪搬出了个躺椅躺下,悠哉悠哉的摇晃着:“臭丫头,给老夫干活不许用灵力,将药材收到屋里之后,再将它们分门别类摆放好。别磨磨蹭蹭的!”
藤条跟长了脚似的跟着她,司谣是个典型咸鱼,抽了也未必动,但不抽肯定不动的那种。
司谣哼哧哼哧的来回搬东西,一边搬一边道:“我这是尊老爱幼,绝对不是怕了你的藤条啊!”
听得这话,药王笑着捋了捋胡子,等胡子捋完了,笑容也顿时一收,瞪眼道:“少废话,干你的活!”
满院子晒着的药材,司谣终于在太阳彻底落山的时候收拾好了。
茅草屋里点了灯,她坐在屋内整理着药材。
她对炼丹一窍不通,可药材却是认识的。
她一边整理一边对在一旁监工的药王道:“丑话说前头,我在炼丹炼药治病方面的天资真的有限,是您老人家选的我,可不是我自己主动来的,将来您可不允许恼羞成怒!”
药王轻哼一声:“臭丫头年纪不大,想法倒挺多,老夫就是找个药童而已,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行吧。
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了,反正洛沅枕要不了几天,也该来了。
与司谣直接被传送到药王谷不同,洛沅枕等人,则是与原书中所描绘的一般,被传送到了禁地的入口。
擅入禁地者,死!
硕大的牌子,血红的字,在幽暗的禁地入口处,发着光。
而前方,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幽径,幽径的的两盘泛着绿光,堪堪能照亮小道,而幽径的尽头是无尽的黑暗,
这不像是一条通往机缘的路,更像是一条通往地府的黄泉道。
一时之间,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洛沅枕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司谣。
孟钰瞧见他的动作,低声开口道:“会不会颜师叔并没有进来,她好似对里间的机缘,并没有十分在意。”
洛沅枕想起了先前司谣说这禁地之后是药王传承,而她对炼丹一窍不通,来了也是白来的话,顿时就信了孟钰的说辞。
只是他心头隐隐有些不快,他本以为,她既是为他而来,就定然会一直陪着他的。
庞飞燕有些胆怯的往孟钰身后站了站,低声道:“师父,我们真的要进去么?”
孟钰看了她一眼,安抚道:“秘境之中有传送法阵,法阵之后还有禁地,可见其中定有机缘。可谁也说不准,这机缘到底是什么,风险几何,你若是有所顾虑,可从那边法阵传送出去。”
庞飞燕看着幽径,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那师父要去么?”
孟钰点了点头:“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去看一看,试一试的。”
庞飞燕闻言立刻道:“那……那我也要去。”
那个法阵还不知道是不是能传送到外面,与其一个人不知去往何处,倒不如跟着大家。
庞飞燕抬眸看了眼孟钰,即便……即便不幸她当真陨落在此,也算是与他同生共死了吧。
与她的害怕犹豫不同,洛沅枕几乎没有停顿,看了看幽径便抬脚走了上去。
裘烁然和孙长风互看一眼,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抬脚戒备的朝前走,幽径看起来很可怕,可一路上众人却并未遇到什么阻拦,更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然而越是这种时候,却越是让人担忧,因为往往平静之下,总是蕴藏着巨大的危险。
众人又走了片刻,穿过茂密的灌木丛之后,忽然豁然开朗,一片枝繁叶茂鸟语花香的密林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们在传送之前,分明已经夕阳西下,可如今却是烈日当空。
密林依旧看不到尽头,隐约中可以看见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密林中,点点摇曳。
又一块牌子,竖在了密林入口。
只是这个牌子,并不是如同之前一般的告示牌,而是一个指路牌,指着密林的那边写着死,而指着身后幽径的那边写着生。
裘烁然提心吊胆的走了大半个时辰,现在已经有些恼了:“刚刚还说入禁地者死,可却什么都没有!简直就是在装神弄鬼!”
孙长风也道:“都已经走到了这儿,回头肯定是不会回头的。”
孟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洛沅枕却没有动,他静静的看着密林,皱了剑眉。
裘烁然入了密林,回头嗤笑了一声:“胆小鬼,若是你怕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洛沅枕掀了掀眼皮看他,眼神轻蔑。
“你那是什么眼神!”
裘烁然顿时怒了:“你不过是一个小白脸罢了,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眼下颜师叔不在,我劝你最好还是老实点,莫要惹恼了我,到时候都没人救你!”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洛沅枕一声冷笑:“呵!”
裘烁然怒不可当,长剑立刻出现在了手中,孙长风一把拉住他:“烁儿!休得对你楚师叔无礼!”
于此同时,一道密语传音入了裘烁然的耳中:“梵天秘境之中,禁止修仙者自相残杀,否则会被即刻传送出秘境!这里虽是机缘禁地,但也是在秘境之中,受秘境禁制所控,稍安勿躁,对付他为师自有旁的法子。”
裘烁然闻言脸色变了变,他愤愤的收了剑,对着洛沅枕冷哼一声道:“我懒的同你一个小白脸一般见识!”
说完这话,他转身朝前走去。
孙长风跟在身后,回眸看了孟钰一眼,唇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
刚刚裘烁然拔剑的时候,他故意晚了一会儿才出声阻止,这样的时间内,若是孟钰有心要阻拦,肯定已经出声了。
看来,想要对付洛沅枕的,可不止他和裘烁然两人。
他们在想什么,洛沅枕并不知晓,即便知晓,他也不会在乎。
他只是抬眸看着密林深处,看着他们渐渐入了密林。
就如同孙长风知晓,机缘通常都伴随着危险一般,洛沅枕也知道,不管是传承也好,还是什么天地灵宝也罢,凡是算的上机缘的,定然就有极其危险的人或兽看守。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将机缘的事情,同裘烁然和孙长风分享的原因。
有人在前面为他开路,去试探危险,他又何乐而不为?
而且,他有种预感,与幽径那只是看起来可怕不同,这好似阳光灿烂风和日丽的密林,才是真正危险所在。
洛沅枕站在原地,看着裘烁然等人消失在密林之中,他才缓缓抬脚朝前走去。
他走的不疾不徐,始终和前面的几人保持着距离,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忽然整个密林脚下的大地都颤动了起来。
他抬眸朝远处望去,只见前方密林之中,忽然几株大树连根而起,原本茂密的树林,就好像突然秃了一块。
紧接着,他就看到一条巨大的地龙缓缓抬起了头。
那地龙全身幽黑,身长不显,但从它昂起的头颅,和巨大的身形来看,应该有千年不止。
洛沅枕远远的仰头看着那条巨龙,唇边扬起一抹冷笑:“机缘可不是平白就能得到的。”
他半点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反而在大地归于平静之后,闲适的依靠在一棵大树旁,看着前方的动静。
司谣在乎玄天宗,但他却不在乎。
若不是念着是温长河为他引气入体,带他入道,如裘烁然一般欺辱他的人,他早就让他们消失了。
即便司谣心魔未除之时,他亦有几十种,让这些渣滓死的无声无息的办法。
眼下正好,不用他动手,一举两得!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就如同救下乔月茹一般。
若不是他起了打劫那元婴修行者的心思,根本不会先联手乔月茹,将那修行者打成重伤。
救人?
那是乔月茹自己的想法罢了。
这世间让他起过救这个念头的,除了他的母妃之外,就只有司谣。
看着远处一棵棵被拔起的大树,看着那地龙俯下又抬起头,洛沅枕凤眸闪过一丝冷色。
人心总是贪婪的,机缘就摆在面前,这几个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捏碎玉牌离开。
也就是说,他们即便不死,也会深受重伤。
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在乎他,说是为他而来的女人,结果却偷懒撇下他自己留在外间,真真是个骗子!
不过不要紧,他决定原谅她一次。
只是得给她一点教训,等一切结束,出了秘境之后,她就会后悔,不曾跟着进来了。
是她先来招惹他的,不管是要他的心头血收他为徒也好,还是贪图他这个人,几次三番将真心奉上,舍了一切救他也罢。
既然招惹了他,既然已经选择贪图他这个人,他这颗心,就不该说好了为他而来要陪他,却又阳奉阴违。
是她不管不顾地开了头,可什么时候结束,却由不得她说了算。
在他没有腻之前,真心也好骗他也罢,她都必须得留在他身边,否则就不要怪他,毁掉她所珍视的一切,将她圈在身边,攥在手中。
将这些日子的混乱的思绪理清,洛沅枕颇有些豁然开朗,他渐渐扬起一抹淡笑,看着远处的动静。
与洛沅枕的闲适不同,孙长风孟钰等人此刻却甚是狼狈。
这地龙无论是从身躯还是防御,亦或是攻击力方面,都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
地龙明显是在阻挡他们去路,但凡他们当中有人,想要趁其不备绕过去的时候,不管旁人如何吸引它的注意,它都会立刻调转,朝试图绕过它的人攻去。
众人与它缠斗许久,连一处伤都没能在它身上留下,反而将众人灵气耗去了大半,狼狈不已。
最可怕的是,这地龙越战越勇,出手一次比一次凶猛,若是再这么下去,他们唯有两个选择,一是陨落于此,二是捏碎玉牌离开。
不,他们还有第三个选择。
裘烁然趁着庞飞燕和孟钰攻向地龙的空隙,飞身来到孙长风身边,低声道:“师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孙长风微微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让孟钰和庞飞燕在前面顶着,你我节省些灵力,待到他们二人彻底不敌之后,你我配合着将地龙往回引!”
裘烁然眼睛一亮:“师父的意思是?”
孙长风冷笑一声:“洛沅枕不是还在后面么?”
“他那般胆小,怕是已经离开了吧?”
裘烁然有些犹豫:“而且,若是我们将地龙引走,孟师叔和庞师姐趁机出了密林,那我们岂不是白白给他们做了嫁衣?”
听得这话,孙长风冷哼一声:“机缘就摆在面前,洛沅枕肯定不会直接离开,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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