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李峥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沈芒放下筷子，眉眼间多了份欣喜：“你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去做。”
这些年，李峥每次过来，像是回家，也像是来留宿。
她原本只会敲键盘的手，因为他挑剔的味蕾，慢慢地会学了一手极佳的厨艺。
然而李峥只是把一个精美的蛋糕放在桌上：“我不饿，这个给你。”
看着蛋糕，沈芒神色一怔。
“不要？”。
“没……谢谢。”
沈芒打开包装，点上蜡烛。
而李峥则是关了灯，眉眼间的寒冰似是少了些。
烛光映着两人的脸，有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沈芒看着火苗，喉间发涩：“珩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会送蛋糕给我。”
“许愿吧。”
她闭上眼，约半分钟时间后才吹灭蜡烛。
李峥切了块蛋糕递给她：“以后你可以自己买。”
沈芒手一顿，却什么都没问，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讲甜腻的蛋糕送进嘴里：“真甜……”
看着她这副模样，李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抿抿唇，站起身：“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沈芒嗯了一声，没有去送，甚至都没看他。
随着门的一开一合，她隐忍的泪水无声落在蛋糕上，融掉了残余的奶油。
李峥似乎从来都记不住，她对甜食过敏……
李峥走后的一个小时。
救护车刺耳的声音响彻了整栋别墅。
沈芒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里了。
闺蜜温晓棠坐在病床边，两眼通红。
见她醒了，又是喜又是气：“你是不是疯了！明知道自己对甜食过敏，还吃那么多蛋糕，要不是我去找你，你真的就没命了！”
见身为律师，温来冷静沉着定的闺蜜这么失控，沈芒有些愧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温晓棠哽咽了：“茉然，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真的值吗？”
闻言，沈芒眼底闪过抹迷惘：“不值吧，但我已经习惯爱他了……”
说话间，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芯。
对这些天的事，她根本不敢告诉温晓棠……
温晓棠轻轻帮她涂着药：“疼不疼？”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全身红疹，每一寸皮肤都像火烧着痛。
温晓棠也没有说破，只是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对了，我手上有个案子，是关于李峥前女友唐倩的遗产分割案，不过我的受托人是死者的儿子。”
沈芒神情微怔，听她继续说。
“几年前唐倩为了钱甩了李峥，嫁给了我受托人的爸，当时那老头子都快六十了！”
听到这些，沈芒不由想起李峥和唐倩之间的谈话。
温晓棠愤愤不平道：“要说不是为了钱，唐倩能委屈自己？现在老头死了，她就想白拿人家一半财产，亏她张得了口。”
沈芒抿抿唇，心绪复杂。
如果真像温晓棠说的一样，为什么李峥还要帮唐倩，甚至娶她？
难道他对唐倩，真的是无条件的爱吗？
因为温晓棠还要准备案卷资料，安顿好沈芒后就离开了。
天还没亮，四周的寂静让沈芒的思绪飘远。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开始找查Theone战队和唐倩的过往。
那时战队不出名，并没有太多报道。
唯一一张照片还是在战队的历史相册里找到的。
那应该是六七年前，唐倩站在老队员们中间，容貌清丽。
而她身边就是李峥，那时的他不似现在凌厉，带着稚气的眉眼透着青春。
只是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唐倩的脸上，温柔的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几天后。
战队集体出发去迪士尼。
巴士上，穿着厚重棉衣，戴着针织帽和口罩的沈芒有些格格不入。
她刚落座，就看见李峥上来。
他看了眼她的打扮，低声说了句：“不舒服的话可以回去休息。”
沈芒眸色渐暗，刚想开口，便见唐倩上车自然而然地坐在李峥身边。
她垂眸，生生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茉然姐。”
韩盛大大咧咧地坐在沈芒身边：“你很冷吗？都把自己包成粽子了。”
虽然嘴上打着趣，他还是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又脱下外套盖住了她的腿。
沈芒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便歪着身子休息。
到达迪士尼的时候，初雪突至。
队员们一起拍了张合影。
拍完，又不知谁突然说了句：“厉队，我给你和唐倩姐拍两张情侣照吧！”
沈芒心一紧，看着从不肯和自己拍照片的李峥，站在了唐倩的旁边。
“咔擦！”
两人的照片在她的面前定格。
这一刻，沈芒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过的一首歌。
歌词写的是：你是谁的英雄，注定你我终究不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