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摆谱不肯喝。
「我小时候以为你是不喜欢，等我长大后才明白，你是在外面喝饱了……」
我坐在他身边，双手托腮看着他，「快六十的人了，还是这么帅。难怪我妈喜欢你……喜欢到命都丢了。」
我爸挤出笑，张了张嘴。
「但我不是我妈，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我起身抱了抱他，转身离开，「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每分每秒都活在痛苦中，为我妈妈赎罪。」
「楠楠……」他叫住我，声音哽咽。
我回头，他眼角的泪珠滑落。
「秦大宇，鳄鱼的眼泪在我心里一文不值。」
16
秦大宇疯了。
但不是完全疯了，偶尔也会有清醒的时候。
我把他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院长，我爸就交给您了。该用药用药，我们林家出得起钱。」我把院长拉到监控死角，塞了张卡给他。
他会意：「林老先生生前对我有恩。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嗯。」
路过病房的时候，我看见死命挣扎的秦大宇被护士捆在了床上。
「林楠这小贱人没死！秦楠就是她！
「都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对，都是她害的！
「我要报警抓她，抓她……杀了她……整个林家就是我的。」
我吸了吸鼻子，红了眼：「院长，我爸这情况，还能好吗？」
院长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我：「精神类的疾病很难说。但是您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我重重点头，不忍地看向病房内：「轻点，你们轻点对我爸，他怕痛。」
门口的护士发现了我们，慌忙拿出针剂，给秦大宇打了一针。
我爸瞬间安静了下来。
「谢谢你们，有你们照顾我爸，我就放心了。」我马上摘下钻石袖口和古董领带夹，分给病房内的护士们。
院长轻咳一声，她们开心地收下。
「秦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照顾您父亲。」
「我爸这人脾气倔，你们照顾他的同时千万也要保护好自己。他要是实在不配合，就给他打针吧。」
「好，都听您的。」
给精神病人打针，是最省时省力的做法。
有了我的默许，相信他们不会「亏待」秦大宇的。
我嘴角忍不住上扬，常年的「牛奶」供养与镇静剂结合……
有他受的了。
17
我将地下室用水泥封了起来，然后叫来了装修工人将别墅恢复原貌。
趁着装修的时间，我飞去了国外做手术。
身上多出的二两肉，是时候嘎掉了。ƳƵ
18
半年后。
我重新穿起了妈妈生前为我准备的漂亮裙子，做回了林楠。
我买了鲜花和糕点准备去看她和妹妹。
路上，院长给我打来电话，说秦大宇的精神状态越来越疯癫，刚刚竟然割腕了。
「林总，还救吗？」他小心试探道。
「救，一定要救活他。」挂断电话，我调头去了精神病院。
我站在病房门口，冷眼看着里面的秦大宇。
半年而已，他整个人都瘦脱相了，头发也全白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霸总风范。
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只……精神失常的丧家犬。
他像是感觉到了我的气息，歪头看向我。
四目相对，他凶狠地瞪着我，抖着双手作势要掐死我。
我用口型告诉他：「你输了。往后的每一天，你只会比今天更痛苦。」
赶到墓地时，天空突然飘起了小雨，和妈妈走的那天一样。
我摆好鲜花和糕点，跪在妈妈的墓碑前。
「妈妈、妹妹，我为你们报仇了。」我拿出那条白裙子，放到了墓碑前。
「但我也做了许多错事，您会原谅我的吧？
「妈，林氏我拿回来了，我把它交给国家了。
「妹妹，我梦见你说想吃抹茶蛋糕。姐给你买了，你快吃吧。
「咱妈最喜欢《茜茜公主》这部电影，你就叫茜茜吧……」
雨越下越大，我知道是妈妈和茜茜一起来接我了。
我从包里拿出牛奶喝了下去，「妈妈，茜茜，我来了……」
「姐姐，帮我扎辫子。」茜茜抱着她粉色的百宝箱，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问道：「茜茜公主今天想扎什么样式的辫子呢？」
「心形的那个。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好看，她们都羡慕我有个能干的姐姐……」她骄傲地拍着胸脯，「我跟他们说, 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
我被她的彩虹屁吹得晕头转向, 三两下就帮她辫好了头发。
我妈端着蛋糕走了过来：「楠楠，茜茜，快来尝尝我做的抹茶蛋糕。」
「谢谢妈。」我看着白瓷盘里的蛋糕，忍不住红了眼。
茜茜发现了我异样，将自己的盘子推了过来：「姐姐不难过，茜茜的也给姐姐吃。」
我揉了揉她的脸，把眼泪憋了回去：「姐姐没有难过，就是前阵子减肥，好久没吃过妈妈做的蛋糕了, 有点激动而已。」
茜茜似懂非懂地点头, 悄悄抽回了盘子。
「楠楠, 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我妈揉了揉我的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一会儿把小崽子送去英语班，咱们娘俩买包去, 我让 sales 给你留了全球限量款。」
「妈, 小崽子是谁？为什么送她去英语班？」茜茜嘴里塞满了蛋糕, 鼓着腮帮子看着我们。
「呃，没谁啊。快吃吧，一会儿去幼儿园要迟到了。」
「姐姐, 不是送我去英语班？」
「当然不是。」
我尴尬地揉了揉眉心。
这小崽子真是越来越难骗了。
出门前, 她打包了一份蛋糕, 还亲手在盒子上系了个粉红色的蝴蝶结。уƶ
我和我妈对视一眼，笑出了声。
刚到英语班门口, 茜茜便捧着蛋糕朝一个清秀的小男生跑了过去。
「小宇哥哥，我给你带的蛋糕。」
小男生脸色一红, 看了看身旁的中年夫妻：「爸、妈，我可以收下吗？」
得到父母的许可后, 小男生收下了蛋糕, 「谢谢。」
我看得出神, 我妈推了推我的胳膊：「楠楠，愣什么神呢？」
「没, 就是那个小男生看着有点眼熟。」
「小孩子长得都差不多。还是买包要紧。」我妈拉着我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姐姐。」
我应声回头, 是刚刚那个小男生。
「姐姐, 我有话想跟你说，悄悄话。」
我蹲下身，凑到他耳边：「姐姐听着呢, 你说吧。」
「姐姐，谢谢你替我去地狱走了一遭。这一世, 我很健康, 家人也很爱我。」
我愣住, 诧异地看着他。
他……他是秦大宇和李佳的孩子。
前世投胎时，他抽到了带有超雄基因的标签，是我跟他换了。
「姐姐, 祝你幸福哦。」他将一支棒棒糖塞进了我的手心。
我剥开糖纸，含进嘴里。
「糖很甜，小宇也要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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