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秋装作没听到,我挺着肚子上前就给了阮秋秋一个响亮的巴掌。
段修诚大怒,把我软禁起来。
一晃就半个月过去了,我被软禁自己院子里,倒也落得自在,段修诚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秋菊愤愤不平,说我肚子里可怀着他的孩子。
我有点心虚。
在这个僻静的小院子里,我偶尔会听到他们的消息。
段修诚带着阮秋秋去寺庙,段修诚跪了999个台阶,祈求她生子平安。
阮秋秋喜欢吃老字号酒楼的菜,段修诚千金砸下去,买了。
阳光正好,晒得院落里暖洋洋,我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肚子圆滚滚。
秋菊缝着小孩的虎头鞋,我玩着拨浪鼓,她恨铁不成钢「夫人那是小公子或者小小姐要玩的」
我讪讪一笑,放下了。
大门守门的,前来禀报,有苗疆的人来了。
我在躺椅上晒得昏昏欲睡,不多时,两个年轻的苗疆姑娘和小伙子,进来了。
他们都是我从小看大的,明珠小心翼翼摸着我肚子,肚子里的孩子踢了踢她,她惊呼,明恒也要过来凑热闹。
还是那么咋咋呼呼。
我嘴角上扬。
明珠四处打量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什么「明辰呢,叫他乐不思蜀不回寨子里。」
我一愣,明辰半年以前送完镯子就回去了。
明恒摇了摇头「他一直没有回来。」
我脑海里一下子闪过段修诚说「你的情郎死了」不自然的表情。
现在回想,他明明是心虚,不敢看我,才去找阮秋秋。
我冷声吩咐秋菊去请段修诚。
太阳的最后一抹影子消失,院子里清凉一片。
我阖了阖眼,明辰做事认真谨慎,只有路上遭遇了什么不测,才回不了寨子。
段修诚没有来。
那我就去找他,我刚跨出院子门,就被守卫们逼了回来。
「将军有令,夫人不能离开半步。」
我气急反笑,挺着肚子直接顶了出去,没有人敢拦我。
我一路通畅,段修诚换上了白色里衣,正准备睡下。
屋里的阮秋秋问,段修诚柔声哄着她「我去去就回。」
月色下的他不近人情,自顾自走到书房。
我跟了上去。
「这是知道你情人死了,来替他讨公道吗?」
我拿起茶杯直接泼了过去。
段修诚顶着茶叶渣,面无表情继续道「你该庆幸我没有让那孽种一起跟他下去。」
我一惊,他这是知道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他前脚刚来,你后脚怀孕。」
……
段修诚完全猜错了。
「我跟明晨完全没有关系,他是我从小看——」
「一起长大的朋友!你就因为一点猜忌把他杀了。」
我愤怒砸着茶壶,命中他额头,他不闪不避冷笑:「真的毫无关系,留着他名字的玉佩」
那是我死鬼情郎的玉佩!刻着辰字。
「还在跟我欢好时,叫他名字」
???
我从来没跟段修诚同过房,我原本的打算就只是在他身边养胎,等着他死拿回圣珠。
我每次都对他下迷魂蛊,他自己梦得那么花呢。
完全可以说无妄之灾,因为段修诚的猜忌,明辰死了。
我心底涌现一股愤怒,毒牙都快控制不住,心里有赶紧默念往生咒。
许是耽误有点久,阮秋秋找了过来,帕子擦着段修诚身,满怀敌意看着我。
「有一点你猜错了,我怀的是龙种」
段修诚瞳孔地震,他肯定猜错了,我说的是真龙。
我冷冷一笑,心里已经给段修成安排好了死法。
摔门干脆走人。
只是次日,我没想到阮秋秋那么着急跟着段修诚一起下去做一对苦命鸳鸯。
明珠吃了厨房送来的烤鸡,吐出黑血,我耗费了许多修为,才算把明珠救回来。
明显的中毒症状,阮秋秋身边的丫鬟曾经出没过厨房。
躺在绣被里的明珠奄奄一息,明恒哭得不能自已。
我握着明珠手,驱使这附近的蛇,爬到莲华苑里。
「你居然给南珍下毒药,我明明让你下堕胎药」段修诚怒不可止
「夫君,那等红杏出墙的女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啪」清脆悦耳的巴掌声,阮秋秋痛哭。
我摸着肚子,有些人努力上赶找死,我就成全她。
我不能杀生,我可以先下蛊,等他们死我的孩子也生出来了。
那就不算破戒。
我打开小匣子,里面有蠕动的小黑虫,钻心蛊,顾名思义,经过一个月的孵化之后,中蛊者犹如钻心之痛,直到蛊把他的血肉都啃噬掉,才能彻底死亡。
时间又过了十几天,我的肚子已经大到不行,马上就要临盆。
我怀胎一百多年,等肚子鼓起来仅仅几个月就要生,我在偏僻的院子里,没有人察觉到这怪异的生长速度。
秋菊也被我下了封口令,她是我从街上买回来的,父亲好赌,她插着草标自卖自身,为母亲治病。
我替她出了看病的钱,秋菊只jsg忠于我一个人。
她对我肚子的胀起速度,眼观鼻鼻观心,缄口不言。
只是加快速度做着小衣服小鞋子。
她嘴里念叨着「我得赶快了,不然没得穿」
我肚子更大一些的时候。
早上段修诚坐着轿子上朝,晚上被人抬着回来。
血肉模糊的,啧啧啧,让我开心。
他在朝堂上出言不逊顶撞了皇帝,被打了八十大板,板子都被打断了,他都咬着牙,不肯求饶。
还叫嚣「皇帝也不该夺人妻」的言论,气的皇帝胡子直飞,当场褫夺他的将军职位,贬为校尉。
大家都说他疯了,敢这样污蔑皇帝。
平时交好的同僚们,撇清了和他的关系。
段修诚成为了之前看不上的校尉,有仇敌上赶着奚落他。
段修诚气急败坏,屋子里的东西都被他用刀砍的稀巴烂,他的伤加重了。
我摸着原本装着失心蛊的匣子,已经空了。
段修诚中了此蛊只会越来越疯狂,睡不着,心里时刻有蚂蚁在爬。
又过了几天,他的伤刚刚养好一点点。
我就听见段修成不顾怀孕的阮秋秋,行房事,嘴里还念着我的名字。
阮秋秋使劲挣扎,还是敌不过武将出身的段修诚。
阮秋秋落胎了。
罪魁祸首段修诚,反而接着喝酒,喝的大醉去了。
我心里一阵恶寒,恨不得立刻改名,就想想好歹是我那死鬼情郎给我取的名字,算了。
我抓了一把碎银子,赏给在阮秋秋房里做事的粗使丫鬟。
「有什么动向,接着来汇报」
粗使丫鬟捧着银子,喜笑颜开。
段修诚不理府中事务,那就变成我来管家,禁足不了了之。
我好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阮秋秋只是个小妾,聪明的家仆自然知道,脚往哪边站。
我派人源源不绝给段修诚送酒,他闭门不出了。
阮秋秋躺在床上,伺候的丫鬟都说她只剩一口气,活不长了。
我跟着秋菊学着缝衣服,笨手笨脚的替她增加难度。
明珠在旁边混吃混喝,明恒在逗弄着蛊虫。
我只感觉肚子一痛,一股暖流涌出,羊水破了。
秋菊和明氏兄妹慌的团团转,还得让我这个产妇指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