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眼眸带着冷和疏离,全然不似之前,许她当侧妃时的样子。
夏婵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可还未出声,他却已经直接下了逐客令:“本王还有事,你退下吧。”
她不想走,然而秦川的下一句话,却直接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夏婵,给自己留些脸面。”
听得这话,夏婵垂了眼眸,沉默片刻还是后退半步,朝他行了一礼:“臣女告退。”
余光里,那抹靓丽的背影消失不见,秦川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盏,将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夏婵走出屋子,小全子立刻迎了上来。
他朝里间看了一眼,默默的将她送到院门口,才压低声音道:“主子的话,谢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主子不过是矫情了些而已。”
夏婵闻言转眸看他:“矫情?”
小全子点了点头:“也就是遇上了谢姑娘,主子才有了矫情的毛病,矜持的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夏婵闻言有些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她低声道:“这次他是认真的,但也怨不得他,是我自己做的有些过了。”
她敢对孔月茹动手,确实是因为知道他在马场。
但她这么做的依仗,并不是因为他待她特别,而是因为相信他是个大公无私,会秉公处理的人。
即便今日在马场的人不是他,而是换成另一个如他一般,有威望又人品有保障的人,她也依旧会毫不犹豫的将孔月茹压在身下,用簪子对准孔月茹的脖子。
只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因为那个人是他,所以她有些有恃无恐,也有些想让他看看自己的迫不得已,和追求权势的苦衷。
小全子看着她,有些担忧的低声问道:“谢姑娘不会真的信了,爷的那句到此为止吧?”
夏婵垂了垂眼眸,没有说话。
小全子见状顿时就有些急了,低声道:“谢姑娘何必在意爷说了什么?爷忙着呢,若是当真不在意姑娘,哪会管那么多事?所谓烈女怕缠郎,爷现在就像是个矫情的黄花大闺女,谢姑娘你只要……”
“小全子……”
一道冷声从身后传来,小全子当即汗毛根根竖起,他没敢回头,只低声对夏婵道:“谢姑娘,奴才好像有些幻听了,居然听到了爷的声音。”
夏婵朝身后看去,就见秦川正黑着脸站在门口看着小全子,好似完全没有看见她。
她收回目光,有些歉意的对小全子道:“我先走了,全公公还请自求多福。”
小全子:……
这便是传说中的,大难临头各自飞?
小全子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堆着一脸的笑意:“爷,您喝完茶了呀,茶好不好喝?要不要奴才再去给您泡一壶?”
秦川看着他冷笑一声。
小全子的皮又绷紧了些:“不喝茶的话,奴才去给您端些点心。”
说完这话,他掉头就走,然而刚刚迈出去一只脚,秦川的声音便如同寒冬腊月吹出的寒风,在身后冷然响起:“本王矫情?”
小全子慢慢把脚缩了回来,重新满脸堆笑,转过身去:“奴才是说,爷是个身手矫健,又有闲情逸致的人!”
“呵!”秦川冷笑:“黄花大闺女?”
小全子绞尽脑汁:“黄花……奴才是说,爷样貌英俊,人比黄色的花都好看!大闺女……大闺女……”
秦川冷眼看他:“你继续编。”
小全子编不出来,他瘪了嘴,可怜巴巴的道:“爷,奴才错了。”
看着他的模样,秦川冷哼一声:“倒是跟她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