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江远和我大吵一架后,
就红着眼睛坐在客厅,
一言不发。昏暗的夜,
昂贵的黑色西装,
夹在指尖不时明灭的烟蒂,
通红的眼眶。不得不说,
这一幕看着确实破碎感十足。——如果这个人不是我名义上丈夫的话。「啪嗒」一声,
玻璃破碎的声音震耳欲聋。精致的红酒瓶碎了一地。我叹口气,
给宋时俞打电话。他笑:「想我了?」我瞥了眼客厅的江远:「你哥心情不好,
要不你过来陪他喝两杯?」「他失恋了?」「嗯。」「等我。」刚挂断电话,
一道黑影就笼罩过来。江远站在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半晌,
他弯下腰,
一手捏住我的下颌。目光冰冷,
声音却温柔至极:「安柔,
你在和谁打电话?」每次江远喝醉,
都来这一出。看着我的脸,
叫出白月光的名字,
并且试图对我动手动脚。每次江远喝醉,
我都避免单独和他共处一室。毕竟合同里清清楚楚写着:如果我对江远有非分之想,
或者我们直接发生不该有的关系,
合同将会即刻作废。「嗯?」江远手间的力道逐渐收紧:「安柔,
我就知道你当初离开我是因为有了别人,
你现在为什么又肯回来了?嗯?告诉我?」「你在胡说什么?」我甩开他的手:「还有,
我是楚黎。」「你在吃醋吗?你知道的,
我不喜欢楚黎。」他用力将我抱进怀里:「安柔,
我只爱你。」「是吗?」我挑挑眉,
决定套话:「那你要和楚黎离婚吗?」「她不会和我离婚的,
安柔。」江远喃喃自语:「如果真的离婚,
她会分走我一半的财产,
你也不希望这样,
对不对?」我愣了愣,
没有说话。他在骗沈安柔。根据合同,
我根本没有权利拒绝他的离婚请求。而且,
我和江远早就做过财产公证,
不可能分他一半财产。可沈安柔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吗?如今终于能和她结婚,
江远却拿我当挡箭牌,
拒绝沈安柔?这是搞什么?一阵门铃声打断我的深思。我看一眼醉醺醺的江远,
起身去开门。宋时俞勾着唇,
懒懒倚在门框,
抬手打招呼。「嫂子好。」江远皱着眉:「你来干什么?」因为宋时俞是私生子,
江远对他的态度,
向来是这样的。不论喝醉或者清醒,
眼里都是明晃晃,
不加掩饰的厌恶。「好久不见,
想你了。」宋时俞丝毫不在意他的厌恶,
亲昵地揽着他的肩:「哥,
你在喝酒吗?我陪你。怎么喝这么多啊?失恋了吗?」江远狠狠瞥他一眼。「开玩笑。」宋时俞没心没肺地笑:「哥,
你知道吗,
我最近喜欢上了有夫之妇。」我心头一颤,
手上的酒瓶顺势滑落。宋时俞温热的身体贴过来,
动作敏捷地接住透明的玻璃瓶,
「嫂子,
小心点。「我来吧,
嫂子你先去休息。」他眉眼弯弯,
笑得纯良无害。可与此同时,
他的手滑落在我腰间,
恶作剧似的捏了捏。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
心跳疯狂加速:「我……我先去休息了。」我逃也似的回到卧室,
心脏还「砰砰」跳个不停。化妆镜里,
我看见自己通红的脸颊。视线下移。厚厚一份文件静静躺在桌上,
封面印着硕大的「婚前协议」四个字。我随手翻了几页,
一行粗体字落入眼里:【合约期间,
甲乙双方都有自由恋爱的权利。】我抚着始终没有平静下来的胸口,
思考什么时候和江远说一声才好。不然一直这么刺激,
有点受不了。就在这时,
手机震了震。宋时俞发来一条信息:「姐姐,
男朋友陪老公喝酒这种刺激场面,
你不想出来看看吗?」我:「不是很想……」这之后,
手机震动个不停,
宋时俞时不时发来一条消息。【你老公酒量不如你男朋友。【你老公喝醉居然想着别的女人,
不像我,
不论何时何地都一心想着姐姐。【你老公酒品好差,
他骂人。【其实我不是来陪你老公喝酒的,
我是来见你的,
想你。【姐姐,
你老公说他和别的女人睡过了,
他经验好丰富的。不像我,
只会为姐姐守身如玉。【你喜欢我叫你嫂子,
还是姐姐?【可能是我的情话太肉麻了。【姐姐,
你老公吐了。】我:「……」
6
我深呼一口气,
翻身下床。客厅里空无一人。透明的酒瓶零零散散滚落在茶几,
地面。「姐姐。」宋时俞双手环着我的腰,
从背后贴过来。我身体一僵:「江远呢?」「这么关心你老公啊。」宋时俞下巴支在我肩上,
语气酸溜溜的:「怎么不关心关心你男朋友?你男朋友好可怜的。」「别闹。」我推了推他:「在家这样不太好。」「你老公喝多了,
我送他回卧室睡觉了。」「那就好。」我叹了口气,
认命道:「他吐哪里了,
我去收拾。」江远作为标准的霸总,
有严重的胃病。沈安柔离开后,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酗酒。一喝酒就吐。我就得捏着鼻子收拾干净。有时我会默念「五十万」。偶尔心情不好,
就默念「钱难挣,
屎难吃」。总之,
时不时呕吐的霸总, 真的很难评。「吐卧室了,
我已经收拾干净了。」我心情瞬间舒畅:「这么好?」「那么恶心的东西,
总不能让姐姐收拾吧。」宋时俞回头看了一眼:「姐姐,
你老公睡相可真难看,
不像我,
睡觉从来不乱动,
很乖的。」我拿起桌上的酒瓶看了看:「这里面装的是酒还是绿茶?怎么你喝完茶味这么浓?」宋时俞轻笑一声:「真的啊!你看。」我转过身,
就看到江远躺在大床上,
睡得鼾声四起,
一点没有霸总的样子。「对了。」宋时俞掐在我腰间的手逐渐收紧:「你还没有回答,
喜欢我叫你嫂子,
还是姐姐?」「……」我说不出话,
脑袋一片空白。「没关系。」宋时俞轻轻咬在我耳尖:「我可以都叫。」江远的鼾声还源源不断从卧室里传来。我浑身软绵,
仅凭最后一丝理智提醒:「卧室的门……还没关。」「嗯。」他压低声音:「我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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