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雨的坚持不懈最终换来了她想要的——
“寒年我真的好累,我快活不下去了,你真的不能爱我一下吗?我好羡慕宋衿卿啊,就当可怜可怜我,你爱我一个小时,爱我一分钟也行。”
这一次,厉寒年的回复连时间空隙都没有:“你疯了吧!你别乱来!你在哪?”
白若雨回复了一张站在顶楼俯拍的照片。
厉寒年这边只回了六个字:“好好站着!等我!”
开了这个口,接下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开始回应白若雨,到最后,甚至还有两人同游的合照。
宋衿卿指尖冰凉一片。
难怪结婚那天厉寒年会走的那么果断,难怪在那之后,有她和白若雨的选项里,她成了被抛弃的必然品!
原来,她这么早就输了。
从一开始就输了。
咚——
手机重重掉落在地。
宋衿卿紧紧捂着心口的位置,疼痛加剧。
“嘭!”
她再撑不住摔在地上。
宋母正想来叫她休息,却被这一幕吓得血色尽褪,忙上前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卿卿!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妈妈!”
“管家!管家快叫救护车!”
宋母惶恐的喊着,出口的话颤不成声。
系统面板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00:02:36】
“妈,没用的……”
宋衿卿缓缓摇着头,嘴边的鲜血止不住流。
“怎么会这样?医生不是说你身体没问题吗?”
宋母颤抖着擦着血迹,可越擦,血却越多:“……卿卿,你再坚持一下,妈妈马上送你去医院啊……”
“……你是上天眷顾的福星,一定能撑过去的!”
宋衿卿颤抖着握着妈妈的手,眼中涌着不舍,却只是绝望摇头:“妈,对不起……”
哪有什么奇迹,哪有什么福星,这三年,不过是她借来的。
喉头有腥甜涌出,宋衿卿强压着痛苦,含着泪道歉:“今后,我不能再为你和爸爸尽孝了……”
宋母不断滚泪:“什么尽孝不尽孝的,妈妈只要你一辈子快乐平安就好,养老的事儿还有你弟弟呢,他昨天还打电话回来,做完任务从军营回来了……”
是啊,还有弟弟,还好还有弟弟……
可惜,她可能见不到弟弟最后一面了。
她呛了一口,血迹溅出来,越来越多。
“卿卿不怕,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宋母近乎绝望哀求:“就当妈妈求你了,卿卿,你再坚持一下……”
宋衿卿张了张嘴,想说一个‘好’,可张口却在不住的吐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视线渐渐暗了下来,母亲的哭声越来越遥远,意识越来越轻。
恍然间,她看到了年少的骑士抱着百合,跨越夜色朝她走来,这时,系统忽然发出刺耳警报——
【时间到,抹杀攻略失败任务者宋衿卿!】
晴朗的夜,忽然又打雷了。
惊雷乍响,顷刻大雨倾盆。
厉寒年站在窗前,心脏莫名惊跳,强烈不安。
一压再压,按捺不住,他拿上车钥匙,回头叮嘱白若雨:“我去衿卿那一趟,你有事就摁铃叫医生。”
白若雨眼底飞快闪过一抹阴狠,抬头却一副柔弱模样,拉住男人满眼央求:“只要过了明天,办完婚礼圆了我的梦,我会帮着你跟宋小姐解释我们之间没什么,这一切都假的。”
“你们是大家眼中公认的一对,宋小姐她那么爱你,一定能体谅你,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你就当发发善心,多陪陪我吧……”
厉寒年皱眉甩开她,心中不安尤在。
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白若雨白了脸,还想再去拉他,却被一通电话打断。
助理的来电,厉寒年没有犹豫,接了电话贴近耳边。
电话那头,助理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总裁,宋小姐把从前您送给她的东西通通打包还回来了。”
病房寂静,厉寒年一张俊脸顷刻沉下来,心头不安被无限放大,细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电话挂断,他立刻冲出病房,这次白若雨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
眼睁睁看着厉寒年离开,她狠狠砸烂一个水杯,气急败坏:“宋衿卿!凭什么这世上的好东西都是你的!厉寒年我绝不会让给你!”
凌晨三点,厉寒年抵达宋家。
可铁门后,慈善的管家却一脸冷漠拒绝:“厉先生,夜深不便,您还是请回吧。”
厉寒年撑伞皱眉,越听心上的不安越大。3
他仰头,却见二楼宋衿卿的房间漆黑一片。
心后忽然刺痛难忍。
他冲着二楼开口:“卿卿,你还好吗?”
“我回来了,能让我进去看看你吗?”
声落,别墅的门开了。
举伞出来的却是满眼红肿的宋母。
厉寒年喉咙微哑:“宋姨,你让我见一见卿卿,我有话想跟她说。”
“见卿卿?你有什么资格见?”
宋母声音嘶哑带着沉痛。
“是我的错!我当初就不该纵容你来到卿卿身边,给你伤害卿卿的机会!你给我滚!从今往后,我们宋家不再欢迎你!”
厉寒年怔怔愣在原地,看着宋母眼中影影绰绰的恨意,他隐约意识到不对劲。
“宋姨,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让卿卿明天来参加我和若雨的婚礼,我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我……”
“滚!”宋母再听不下去,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厉寒年从没见过这样生气的宋母,攥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他还想说什么,宋母却已经转身回了屋子。
大雨不止,厉寒年却不愿意走。
他不信衿卿会不管他,可直到听到公安的警笛声,宋衿卿也依旧没露面。
无奈回到车里,他的视线不安的落到二楼。
衿卿大概还在气头上,但她心肠软,跟他生气从来没超过24小时。
他相信只要明天和她说清楚,她一定能理解他。
思及此,厉寒年握紧方向盘的手慢慢松了几分力道,心底那种莫名的不安也被他一并压了下去。
第二天,婚礼教堂。
昨晚的大雨卷走了盛夏的燥热。
厉寒年一身精致西装踏上红毯,身侧是穿着洁白婚纱的白若雨。
礼堂中,白若雨幸福的笑着,厉寒年却抿着薄唇,目光始终看向给宋衿卿预留的位置,那里依旧空无一人。
牧师清了清嗓子,念出了那句倒背如流的开场白——
“厉寒年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白若雨小姐为妻?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照顾她爱护她,都对她不离不弃?”
厉寒年皱眉恍惚,明显心不在焉。
他正要随意敷衍一句,教堂的大门却在此时打开。
不知怎么的,他心中不安在这一刻攀上了巅峰。
而接着,一口漆黑的棺材被推了进来。
众人哗然。
厉寒年彻底僵住,死死盯着那口棺材,惶恐到指尖发颤。
随后,宋父宋母穿着一身肃穆丧服跟在棺材后,含恨看着他:“厉寒年,如你所愿,我们带卿卿来参加你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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