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处理,母亲莫要耽搁我。”
说完,她拉着慕长衡往外走去。
走出慕府,上了马车后。
一直未做声慕长衡才皱着眉看向她。
“你怎么能如此行事,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俩有异常吗?”
唐知璃懒洋洋躺着,哼笑道:“那怎么着,像你之前那般,坐视不理,任由你母亲把我的身体抓起来?”
说完这句,她眸色变冷:“我现在可不是公主身份,谁知道她会不会趁机下死手。”
慕长衡被噎住,想了想严肃警告:“我们俩得像以前那样,不可露出破绽被人抓住。”
“以前那样?”唐知璃思索半晌,笑得更欢,“那你天天往南风馆跑就好了,绝不会有人怀疑。”
慕长衡骤然变色,咬牙低斥:“唐知璃!”
喊完这句,他浑身一软,往那人怀中倒去。
唐知璃慌忙一把抱住。
慕长衡缓了缓,想要动一动却只觉毫无力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知璃抬手探去,只觉他额头烫的惊人。
她长叹一口气:“我这身体,本就重病未愈,由不得慕世子随意折腾了。”
两人行至别院,又叫来医士开了药。
唐知璃看着躺在床上的慕长衡幸灾乐祸道:“你可得将身体养好了再现身,毕竟本宫仇家众多,想我死的人不知几何,全靠你了啊慕世子。”
虽然已经不是公主,但心神放松下来的她还是会下意识自称本宫。
慕长衡闭目轻嗤:“你倒有自知之明。”
唐知璃也不在意,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半晌,再次出声。
“慕长衡,我可以听你的,在找到换回来的方法之前陪你演下去,但我也有几个要求。”
慕长衡睁开眼看她:“你说。”
唐知璃默了默,脸上恨意与悲伤交织浮现。
“第一,帮我查出是谁杀害了赵英。”
慕长衡点头:“可以。”
见状,她继续道:“第二,不管你信与不信,那两个诅咒娃娃真不是我所做,一定是你慕家有人幕后主使,不管是谁,你查出来还我清白。”
慕长衡沉默片刻,再次应声:“好。”
唐知璃太不受控,他没得选择。
见唐知璃没再说话,慕长衡问她:“就这两个?”
对面之人垂眸许久,再次望向他,缓缓开口。
“第三,慕长衡,一切结束后,我们和离吧!”
这次,慕长衡久久没有应声。
唐知璃诧异地看向他:“我现在已经不是公主,没有价值再作为你与父皇博弈的棋子,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慕长衡感觉自己的心脏又是被人重重一锤,他猛地看向唐知璃,被子下的手攥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知璃垂眸自嘲一笑:“我们怎么说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慕世子不会真把我当成一个只会花天酒地,什么都不懂的草包吧?”
慕长衡默然。
唐知璃一向聪明,她所有的荒唐都是ггИИщ从嫁入慕家开始。
可慕长衡绝不会承认,是慕家与他联手毁了唐知璃。
慕长衡闭上眼,岔开话题:“我们俩的事牵扯太多,从长计议。”
见他神色疲惫,唐知璃也不再说话。
反正她心中早有决定。
她不欠父皇,更不欠慕长衡。
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只遗憾,这辈子竟从未好好拥有过只属于自己的人生。
两人在别院待了三天,将手中能说的情报整理后一同回了慕家。
刚回慕家,唐知璃便搬进了慕长衡的院子。
这可是连白云倾都没有的待遇,这下,慕家可炸开了锅。
首当其冲的便是慕夫人。3
慕长衡的书房内。
慕夫人气得雍容华贵的面容维持不住,眼角的皱纹都分明起来。
“倾儿现在还缠绵病榻,你不去看望她,日日与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一起厮混,你莫不是真中了什么巫蛊之术?”
唐知璃淡定自若:“母亲此言差矣,唐知璃本就是我的妻子,我们这是夫妻和睦,怎能称作厮混。”
慕夫人瞪大眼:“慕长衡,你是不是疯了?你还记得你自己当初如何说的吗?若不是因为唐知璃的身份,这样的女子,你别说娶,便是多看一眼亦觉得恶心。”
唐知璃心中一刺,脸上笑容冷下来。
她知晓慕长衡厌恶她,却不知已到恶心的地步。
她沉了脸:“莫再多言,唐知璃对我还有利用价值,有些事你不明了,就不要随意插手打乱我的计划。”
一听这话,慕夫人狐疑地看她一眼。
见她脸色冷冽,神情又微微缓和下来。
“我就知晓我儿不会这般糊涂,既是如此,就尽快处理吧,我一想到那女人便头疼。”
慕夫人离开后,慕长衡从屏风后走出。
看见唐知璃嘲讽的神色,慕长衡颊侧牙关微微一紧,心头跳了跳。
他是说过类似的话,但绝没有母亲口中这般难听。
“我……”
他刚出声,便被面前之人淡淡打断:“你派出去寻找方士的人可有消息?”
慕长衡觉得自己想要解释的心有些可笑,沉声道:“目前寻到的大多是江湖骗子,唯独可信的沧澜山那位真人云游四方去了,我正加派人手搜寻。”
唐知璃颔首,似笑非笑:“尽快吧,待在这地方,我也觉得挺恶心的。”
她说完,想要往外走去,慕长衡眉头一蹙:“你去哪儿?”
唐知璃顿住脚步,语气讥诮:“我们只是合作,我不用事无巨细向你报备。”
慕长衡沉着脸跟上她:“我绝不会让你顶着我的脸去干些荒唐的事。”
京中最近又多了一桩新鲜事。
听闻九公主被贬为庶人后,慕世子竟丝毫不嫌弃。
不仅没休了她,还两人每天同进同出,如胶似漆,看起来恩爱非常。
不少人纷纷猜测,没了靠山的九公主转了性,十分温柔知礼,对着那样一张脸,哪个男人抵得住。
因为此事,许多本想暗中对唐知璃下手的人也止住了行动,默默观望。
醉月楼一个包间内,唐知璃嗤笑一声:“温柔知礼?不愧是慕世子,连我的风评都能扭转。”
慕长衡斜睨她一眼,懒得说话。
唐知璃又笑:“那就劳烦温柔知礼的九公主再去帮我要一壶桃花酿?”
慕长衡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行,喝完这壶,回家照我说的办。”
若不是受制于人,他何至于此。
慕长衡刚出了包厢门,一个黑衣男子拦住他:“九公主,我家主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