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华丽袍子流着哈喇子的胖子,叫独孤载满,一个傻子,一个玩弄女子的傻子。
他爷爷是镇守在燃烬城的候爷,他又是嫡孙,整个燃烬城只要他看上的女子,他都会拉回候爷府玩弄一番。
大多的时候,被玩弄致死,只有极少数活下来的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更多的时候,看守人威胁我们,会说:“不听话,就把你们送到人间仙境,让你们出来之后,彻底不知人间疾苦!”
我没反应过来,被他的手下直接夺去手中的铁锹,被架了起来,脚上沉重的铁链被拉扯得哗啦作响。
独孤载满拍的手,跟在身后,欢乐的叫嚣着:“好玩,好玩,真好玩,今天又有人玩了!”
心中大骇,没有人救我,我被拉进候府,直接被绑在刑架上,独孤载满手中多出一个铁棒,铁棒上有个尖尖角,他笑嘻嘻的把尖角这在我的脸上。
正好刺在行墨刑的地方,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他拍手叫好:“你们看,这个果然是好玩的物,她不哭不闹不尖叫,比那些哭闹尖叫的物件好玩多了!”
不是不哭不闹不尖叫,我只是一心想求死。
正如阿娘口中所说,我等待一个没有希望的希望,希望不来,我心中没有求生的欲念,只是想死!
铁棒过后,独孤载满鞭子沾了盐水,直接抽在我身上。
他口沫乱飞,边抽边拍手边大声喝彩,我咬紧牙关,吞了口唾沫。
每抽一鞭,鞭子上的盐水浸透肌肤,蜇得骨子叫嚣的疼。
我越是不吱声,独孤载满越欢乐。
满身血痕,狰狞丑陋地像一条条毒蛇攀爬在我身上,汗水和脏乱的发丝粘在脸上,鲜血夹杂着冷汗,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砸出一滩血迹来。
独孤载满见我身上的血双眼兴奋地变红了起来,命人把我松绑,不顾我满身是血,把我抱在怀里,肉肉的手摸在我的脸上,对着旁边的人说:“她红得像个红团子,我要抱着她睡觉,就这样抱着一个红团子睡觉,就像抱着一个红色的大火炉,一定特别温暖!”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心理,抱着一个浑身是血,只差一口气的人睡觉?
温暖的房间,厚厚的被子,独孤载满就这样抱着我。
鲜血浸湿了床铺,我一动不动跟死了似的。
我知道我没死,还能喘气,他的哼哼气震天下,手揉在我的伤口上,似挤干净我身上的血才能让他更加快活。
全身紧绷,指甲深深的被折断,闷哼出声,独孤载满因为这一声闷哼,挤得更加欢畅,拿手抠着我身上皮肉翻开的地方,使劲的用手戳开,让鲜血流得更欢畅。
恹恹一息精神泛散,一声女子轻笑让独孤载满住了手。
我努力睁开眼去看那女子,女子蒙着面纱,大氅披风白色的狐毛,在她说话之间,轻柔狐毛微微动着,看着暖极了。
“小侯爷,您把奴家忘了吗?您这个新欢,能有奴家好吗?”
独孤载满掀被子舍我而去,我全身是血,暴露在女子的眼帘下。
独孤载满舔着脸带着傻笑,要那个女子:“沙夏,你来了,你跑到哪里去了?我都一天没有见到你了!”
叫沙夏的女子,言语带笑,眼神冰冷射向我,身体下蹲依偎在独孤载满怀中,嗲声嗲气,道:“小候爷,奴家也是想您的,奴家刚想到一个好玩的点子,就过来找您了!”
独孤载满一听有好玩的,手足舞蹈的跳了起来:“快说快说,有什么好玩的?”
沙夏冰冷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似带着莫大的仇恨,巧笑道:“就是把肉一片片出来,摆在雪上,支上一口锅,拿着筷子,在沸腾的水里,刷肉片,肉片熟了之后,蘸上一口酱汁,吃下肚,可好吃了!”
独孤载满停止跳动,手一挪,指向我:“可以把她的肉一片片下来刷锅子吃吗?”
眼中没有生,只有死寂!
沙夏婀娜多姿款款走来,把我盖着腿的被子一把掀完,嬉笑摇首:“小侯爷,您喜欢红团子奴家知道,但是…这个红团子您看她的眼睛,根本没有光彩!没有光彩的眼睛,肉是不好吃的!”
独孤载满嘟着嘴,脸上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抖动,满目委屈:“沙夏,你说红团子不行,是不是有更好的?本侯爷都听你的!”
沙夏桀然一笑,眼神阴森可怕:“小候爷真是折煞奴家,想让一个人的眼睛光亮好玩,这个红团子就不能死,奴家能不能给这个红团子上药啊?”
我在求死,她给我上药,她不想让我死,可是她的眼神骗不了我,她的眼神想让我死的。
独孤载满拍手咯咯直笑:“沙夏说好玩的一定好玩,沙夏说能让一个人眼睛亮,我相信沙夏的!”
沙夏阴毒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莞尔的笑意,屈膝行礼,“小候爷真聪明,因为聪明……所以相信奴家不会让小侯爷失望!”
独孤载满伸出带血的手,跳着过来使劲的拍在沙夏的肩膀上,白色的狐裘瞬间五个手指印在上面,鲜红地跟刚从狐狸身上扒下皮,留下狐狸的一口鲜血似的。
沙夏头微偏,斜视在肩膀上,“小侯爷,请在外面等奴家片刻,奴家绝对会让小侯爷,吃一顿最美味的雪地肉片锅!”
独孤载满觉得把白色的大氅上不沾满鲜血,很好玩,便把双手在沙夏身上使劲的抹了抹,抹完之后蹦蹦跳跳走了出去。
凌乱的鲜红在白色大氅上耀眼刺目,白色仿佛染了红才能体现苍白中触目惊心惊心动魄。
沙夏去关了门,走了回来!
她的指甲很尖,想特地修过一样,指尖抠在我的脸上。
抠在我被独孤载满用铁棒扎破的地方,边抠边道:“小候爷真会怜香惜玉,想用刀子把你脸上墨刑留下来的字给刮掉,你说他怎么那么天真呢?”
“墨刑,其法是以刀刻凿人面,再用墨涂在刀伤创口上,使其永不褪色,初犯,刻在耳后,再犯,三犯刺于面部,流刑,徒刑犯刺方形。夏侯萱苏!”
我瞳孔一亮,这个女人认识我,我的记忆中没有她,她更不像是我的好妹妹派来的。
她眼中蕴藏着仇恨,对于我的仇恨,我不记得没有流落至此的时候我与谁交恶?
沙夏看见我眼睛一亮,眉头跟着挑了起来,仇恨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夏候萱苏,你知不知道墨刑直径不会超过五分,而你的脸上超过了十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除了看着她出气甚少,我回答不了她。
她说话之间,硬生生的从我的脸上抠下了一块肉,把肉放在我的眼帘下。
比指甲还大的一块肉脸皮上是墨刑墨汁的颜色,沙夏轻语道:“因为这是你心爱的男人,独孤玄赢特地命人照顾你的。你知不知道夏侯家上上下下一百八十一口,女的除了你和你娘,全都在牢里,被人奸淫致死!”
“男的呢,夏侯家倒有几个好看的男人,他们也没有逃脱被人奸淫肢解尸体的下场。你心爱的男人独孤玄赢没让你看到血腥的场面,是顾念你曾经傻的可爱。便只在你脸上赏了你这么大一个字!傻字!”
我心爱的玄赢,在她口中变成了一个魔鬼,心在滴血否认着这个女人说的都是假话,我却发不出声音来辩驳她。
她说的没错,别人脸上都刺字,犯,盗,偷,我的脸上墨刑刺字是一个“傻”字!
“真是可怜啊!”沙夏直接把手上那个带着墨刑的肉,掀开面纱扔到嘴里,呼气吸气之间,白色的面纱紧紧的贴在嘴上,如胭脂红一样的红。
手撕开我破烂不堪的衣裳,盯着我身上一道一道的血痕,温柔如水,道:“你是夏侯家的大小姐,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娘去死,我要让你们夏侯家没有一个人能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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