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表情颇有几分似笑非笑,叫人手脚发寒。
何萱萱不自主舔了舔唇,小心翼翼地问:“什么真相?”
“何萱萱,你认为我是守护公主的骑士,还是说不求回报的大好人。”他看着何萱萱的眼,语气沉沉,听不出情绪。
她感受到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手指轻轻地敲打,何萱萱也抬眸,仰起脸看他,轻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认识了很多年,那时候我们只有彼此,我的朋友只有她,她的朋友也只有我。”
何萱萱抬头看了他一眼,只听到向沪生继续说道:“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其实有很多人想认识她,想和她交朋友,约她吃饭,但有我在,他们想都别想。”
何萱萱不可置信地看着向沪生,喃喃道:“所以你就不给别人接触她的机会,你凭什么限制别人的自由!”
向沪生看着她摇了摇头,那张斯文且病娇的面容怒意渲染,很是阴郁。
他语气很慢,似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是他们不配,我只是在保护她,不想她再受伤害而已。”
“不过,她现在能保护自己了。”向沪生弯了眼角,眸底有些许遗憾,又笑的冰冷:“那些想欺负她的,伤害她的,统统没有好下场。
对了,她有给你说过,之前有一个打扰她的同志,说要娶她,他怎么不照照镜子,就他也配?”向沪生神情多了几分冷意,又说道:“虽然他已经被抓进了局子,但我觉得就这点惩罚远远不够。”
“你做了什么?”何萱萱看着她说道。
“没做什么,那个人本来就是心术不正,整天泡在女人窝里,他这么喜欢女人,我当然是成全他了。”向沪生轻轻地一笑,然后轻描淡写说道:“死了。”
向沪生看到她眸底的恐惧,感受到她身体微不可察的颤抖,就这样还谈喜欢.....
向沪生从小到大不缺爱慕他的,但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喜欢他那可有可无的外貌,喜欢他那还算不错的家世,或者说能让人感受虚荣的职业罢了。
在他出事的那一年,在医生说他有可能永远躺在病床上那一刻,那些甩不掉的,爱的死去活来的人,都默默走来了。
看,她们喜欢的不过是你展露出的完美那一面。
但凡他们看到一点真实,她们便会自觉的望而止步。
“我从来不是什么大好人,那一日也不过是被你缠烦了。”向沪生淡淡地说道。
话落,他松开了搭在何萱萱肩上的手,面沉如水的离开了。
何萱萱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一双眼睛空洞又迷茫,许久,她的眼泪落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是这样,他明明帮我自己两次啊……
他可是她这些年努力的动力啊.....
……
深夜,外面寒风簌簌,街道早已一片漆黑,一扇窗户却还透着微亮。
霍洲新调任在沪上,需要交接的东西很多,再加上他调查的事情终于有了些眉目,他也几日没有好好合眼休息了。
“赵正恪这人特别谨慎,也没有什么嗜好,抓不到什么把柄。”
周政委看着霍洲,语气颇为遗憾。
又补充道:“而且赵晓雅同志,也因为她父亲的缘故,现在在沪上,已经来找过你好几次。”
霍洲点点头,看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文件,眼神一闪。
赵正恪是土生土长农民出生,但一辈子可以说是顺风顺雨,早年是家中的独生子备受疼爱,后来上了大学又结识了同班同学的城里姑娘,也就是赵晓雅的母亲,两人组建了家庭,赵正恪也就此在城里扎下了跟。
不过赵正恪也十分争气,这些年一个实习医生一步一步爬到医院院长的位置,今天更是高了一阶,调到了沪市的医院。
赵晓雅也因此,回到沪市依然能够在医院的工作。
但比起赵晓雅明面上的肆意妄为,她的父亲却是城府颇深。
只要是他父亲所呆过的医院,年入账都会是所有医院排名的第一,这也是他为什么几年内就能从一个小地方的院长,到如今的沪上的院长。
如果仅仅是年入账第一算不了什么,但仔细调查还是能发现异常,每年的手术项目比其他医院多出几倍。
但仅仅是这些,不能说些什么。
“就前年,上头就有人去调查过赵正恪院长,也有别人的医院背地里举报过,但查的所有记录都没异常,他在医院的名声也不错,近一年来也只有几条医闹。”
“那些人都怎么说?”霍洲问道。
“都是些胡搅蛮缠的人,有一个是一家老太太做了手术,医院都说了出了流食不要吃别的东西,但那家人背地里带了馒头吃了,等第二天再去的时候,人都凉了,当时闹了好多天,还是解刨的时候发现是噎死的。”
“还有一个,说是去了他的医院要动手术,但因为回了婆家,换了个小卫生所,说只是发炎了,用不着手术.....”
周政委一边想一边说道,然后又说道:“最近我老看到赵晓雅同志来寻你,我借口都快用完了,下次她来了我可咋说。”
霍洲收好手里的文件,然后锁在抽屉里,顿了几秒后,才说道:
“她要再来,就说我出差回来了,让她进来吧。”
第215章 赵晓雅发疯
“晓雅同志,饭做好了。”
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人,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刚刚探出头,就飞了一个花瓶过来,重重地摔在了墙上。
中年妇人连忙合上门,吓得捂住捂着胸口。
当初她听说这家人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开的工钱也很可观,这才通过在医院工作的侄子介绍来这家人做饭,却没想这家人的女儿是个发疯的主儿。
就刚刚那个花瓶,就差一点点就砸到她脸上了。
花婶儿连忙脱下围裙,慌乱地朝门口跑去。
“花婶,你这是干嘛去。”
方丽才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花婶在收拾着行李。
“夫人,我家里有些急事,这活你还是找别人吧。”
花婶弯着腰,一个劲地赔笑。
这时,房间里又传来了乒呤乓啷摔东西的声音。
“夫人,我就先走了。”
花婶一激灵,朝里面的房门看了一眼,便着急朝外跑去。
方丽叹了口气,连忙从包里拿出几张票,递给花婶,小声说道:“花婶,这就算你这几天的工钱。”
“夫人,不用了,就这几天就算了。”花婶连忙推脱,又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还没等方丽开口,花婶就挎着包裹一路朝外跑去。
乖乖,还要工钱,这家伙只要不怪上她,她就千谢万谢了!
这给的工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这家里一个严厉的要命,泡个茶都必须要温水,一个小祖宗又天天阴晴不定,今天摔一个镜子过来,明天飞一个花瓶的。
这要是背时点,这轻则毁容,重则没命!
花婶一连跑了好几里路,才坐在树下喘着粗气。
她就怕在路上碰到了回来的赵院长,看到他那一副严肃的模样。
回去一定要给认识的姐妹说一说,这家人的活不能接。
.....
方丽看着人仓皇而逃,收回拿着票的手,轻微地叹了口气。
自从丈夫升了职,之前在家里做了好几年的吴妈也说要带孙子回了家。
虽表面说的好听,但她哪里不知道,吴妈的孙子都八九岁了,哪里还需要人专门回去带。
说到底的原因,还不是丈夫给她穿小鞋,几次明里暗里说吴妈老了,家里招一个这样的老妈子,配不上他如今的身份。
后来陆陆续续的换了几个,但都是做了几天都寻着理由跑路了。
她没得办法,最后花了高于市场的两倍价格才请了如今的花婶,虽然价钱高,但花婶做饭好吃,人也感觉不错。
原想着家里一日三餐终于有了着落,却不想这一次没被自家丈夫吓着,先被自己姑娘给吓走了。
屋里时不时传来瓶瓶罐罐摔落的声音,偶尔还伴随着闺女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方丽疲倦地叹了口气,然后板着脸推开门,教导道:“赵晓雅,你能不能冷静一点,你把花婶都吓走了。”
“滚!”赵晓雅正举着一个瓷具,正准备砸去,看见来人便朝着地下狠狠地摔了下去,然后发疯似的说道:“妈,霍洲他不肯见我。”
“人家不是说了,他出差去了,不在沪上。”方丽解释道,看着女儿狰狞的面孔,烦躁地别过了头:“晓雅,你怎么成现在这样了。”
“你不懂,他就是故意躲着我,故意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