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一趟西北?”李承乾十分不解:“你要去西北干什么?”
魏西媛沉默片刻,开口说:“婉月公主和九皇子的情况,一旦开始医治,肯定需要从其他人身上放些许血液,输送给公主和皇子,才能保证安全。但是,血液需要相融,才可以相互输送。我需要研究一下什么样的血液是可以相融的。若是在京城找人献出鲜血来研究这个问题,或许会传出消息说,陛下为了女儿、儿子不惜草菅人命。所以我想去西北前线,一来可以救治将士,二来可以趁机研究这个问题。”
魏西媛说这话,半真半假。
其实,血液的事情,她很早的时候就研究过了,那时候在师父的帮助下,她基本已经得出结论了。
但是,她从来没有真正使用过这个理论。
如今忽然需要使用,为了不出问题,她需要重新论证一遍。
另外一个原因,自然就是去找秦鸣川了。
李承乾听了这话,倒是没有怀疑。
他想到国师说贵人西北来,或许去一趟西北回来的魏西媛,才能成为月月和小九的贵人。
他心中已经是答应了,但是他还是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魏西媛沉吟片刻:“大概一个月吧。”
李承乾瞪大了眼睛:“一个月?这么久月儿和小九怎么办?”
魏西媛觉得有些无语,这十几年都过来了,还怕这一个月吗?
但是她也没有直接这样说,而是开口的:“我给公主他们治疗之前还是需要开一些药,给他们调养身体,正好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会留下药方,麻烦陛下派一个太医盯着,他们将身体调养好,我正好就回来了。”
李承乾见魏西媛似乎早有安排,倒也不再说什么。
他将总管叫进来,让他去太医院传一个太医过来。
很快一个两鬓斑白的太医就匆匆走进来了。
那太医见到皇帝,连忙行礼。
皇帝一脸温和,让他站了起来,随后跟魏西媛介绍:“这个就是一直负责月月可儿和小九的何太医了。何太医,这是镇南王府的千金,魏西媛。这次是她找你!”
何太医有些奇怪,这小姑娘是什么人?找他做什么?
“魏西媛姑娘,有何指教?”何太医对上魏西媛的时候,表情和语气都带着几分傲气。
他毕竟是个太医,是宫中的贵人也要客客气气对待的人。
魏西媛嘴角微微勾起,漫不经心地开口问:“何太医,我有些好奇,太医如果犯了欺君之罪,需不需要株连九族?”
何太医大惊失色:“欺君之罪?谁犯了欺君之罪?魏西媛姑娘,麻烦你说清楚!”
李承乾也有些意外,魏西媛不是说叫太医过来帮忙的吗?她说这一个干什么呢?
魏西媛脸上始终带着平淡的笑意,声音也有些淡漠:“婉月公主和九皇子真的是先天不足吗?何太医到底是医术不行,还是故意隐瞒,欺君罔上,你自己心中没点数吗?你若是识相,现在就跟陛下说清楚。当然不管你说不说,陛下已经心如明镜了。”
何太医听了这话,心中一慌,朝着皇帝扑通跪下:“陛下饶命!微臣……微臣……只看出了婉月公主和七皇子心口处有异物,但是微臣确实无法确定那是什么东西。并且,微臣确实没有办法将异物取出来,所以只能当做先天不足养着。微臣知道错了!请陛下赎罪!”
皇帝听了,脸色微微一变。
其实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本来也不想追究,现在听了何太医的话,倒是不想就这样放过他。
并且,他大概已经知道魏西媛这是想要做什么了!
何太医毕竟是太医院的老人了,他有他的骄傲,让他听魏西媛的话,或许很难。
但是他刚上来,魏西媛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魏西媛这样做也是为了小九和月儿,他应该是帮她。
“朕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欺瞒朕的。魏西媛已经在朕这里立下了军令状,说她可以治好婉月公主和九皇子。何太医,你就帮魏西媛做这件事吧!如果这件事成了,朕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会重重赏赐你们。若是不成,新账旧账,一并跟你清算。相信到时候你的九族都会感谢你的。”
何太医:……
陛下这话说得太恐怖了!
“何太医,你听明白了吗?”李承乾开口问。
何太医连忙回话,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惶恐:“回陛下,微臣知道了!微臣一定尽力帮助魏西媛姑娘。”
李承乾听了这话,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你先去门口等着吧,朕还有几句话嘱咐魏西媛。”
何太医巴不得这么一句,他立即告退,随后匆匆离开了。
魏西媛看着李承乾,开口问:“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李承乾扫了一眼魏西媛:“你倒是挺厉害的,还知道这种玩弄人心的方法。”
魏西媛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陛下说的是哪里的话?臣女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陛下还是给臣女一份诏令,或者给臣女一个令牌吧,臣女也好,光明正大地去西北。”
李承乾也不吝啬,直接写了一份诏书,给了魏西媛,还给了她一张令牌。
魏西媛拿过诏书和令牌,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那令牌竟然是天武卫的,她有些意外。
李承乾开口解释:“天武卫,也叫锦衣卫,是朕的亲卫。先斩后奏,皇权特许。你拿着这个令牌,没有人敢挡你。”
“谢陛下!”魏西媛十分恭敬地行礼。
“去吧,记得你的承诺。若是你一去不回,镇南王府全府上下,都会感激你的!”李承乾声音有些冷。
魏西媛嗤笑出声:“陛下若是可以让镇南王满门抄斩,臣女也会感激你的!下次陛下还想要威胁臣女,臣女建议你用师父的命来做威胁!”
李承乾:……
他说那样的话,就是想要威胁她。
可是这个人,说的是一个姑娘该说的话吗?
再说,国师是能用来威胁她的人吗?
李承乾表示无奈,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