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清点点头,对我说:「何青青,他们有错,但是罪不致死。你说个法子化解呗。」
我扭头不去看他:「真以为我是小孩子好欺负的嘛。做错事情就要付出代价。」
「吴家兄弟想奸杀我,该死!」
「吴家父母是非不分,上门霸凌要了我姥姥的命,还妄图用金钱脱罪,该死!」
「何旭口舌招惹是非,手贱点人车棚,结果都推在我一个哑女头上。」
「王亚梅就更该死了,在我小的时候用针缝过我的嘴巴,又把我扔给了姥姥。」
「为人母,她不尽职;为人子,她该死!」
「而这些村民也全都是帮凶,我不觉得我有错。」
宋玄清挠挠头,骂了一声:「你们真是畜生啊。咋净逮着一个好人欺负?这你让我咋给你们化解?」
末了一会儿他试探地问我:「这样,你姥姥昨天刚刚走,魂魄还没走远,我给她唤回来,但是老年人身体受到这么重的打击,然后身子骨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需要人鞍前马后地照顾,你愿意吗?」
我脱口而出:「我愿意,我照顾我姥一辈子都行。」只要姥姥活过来,我干什么都行!
宋玄清叹了口气:「那你收回诅咒,我立刻就施法。」
我摇了摇头:「你先施法,人活了我立刻收诅咒。」
宋玄清看我没得商量,当下转头问那些村民:「做这个招魂法阵挺贵的哈,你们看法金谁出?」
村民们面面相觑,刚刚还仙风道骨为民请命的道长,咋一下谈起钱来了?
村长咽了咽吐沫:「道爷,这个招魂的阵法多少钱哈?」
宋玄清恨铁不成地瞪着他:「怎么能谈钱呢,这是法金。又不是给我的。」
「友情价六十五万法金,一分钱不带少的哈。」
刚嘴碎的村民,看了看被山体滑坡堵住的村门口,又想了想还在医务室疼的昏厥的何旭。
一个个泪眼汪汪的:「俺们给,这个钱俺们出。」
「青青姥姥这么好的大姨要是能回来,俺们出些钱算什么」。
我特地看了一眼这人,这话是吴佐他表叔掐着大腿根说的,疼得他底气十足。
我擦了一下眼泪,装模作样地道谢:「乡亲们对我姥姥的好处,青青记在心里了」
仔细地算下来一家子少说也得掏个四五万,估计悔得肠子都发紫了吧,让你们平日里嘴欠。
钱到位,宋玄清立马忙活起来了,嘴里嘀嘀咕咕地念起了法咒:「天门动,地门开,千里拘魂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宋玄清做完法,累得也不顾形象地坐在了地上。
又过了片刻,我听见棺材穿来深深的吐气声,下一刻姥姥就坐了起来。
我恨不得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泪流满面地看着她:「姥姥,青青好想你。」
我妈这个时候从灵堂外走进来了,披头散发的,比女鬼好不到哪儿去了。
「青青,你放过你弟弟吧!」
「是我这些年对不起你和你姥姥,没有把何旭教好,能不能再给妈妈一次机会放过你弟弟,那可是你亲弟弟啊。」
我姥姥在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妈。
我妈看到我姥姥死而复生,吓得一声尖叫。
姥姥干脆利落地甩了我妈一个大耳光子,累得自己气喘吁吁:「王亚梅,你给我滚!」
「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你也没有我这个妈!」我心疼地看着姥姥,这一下子手该多疼啊。
我妈看着姥姥,终于灰溜溜地走了,把她的宝贝儿子也带走了。听说她去找那个纵狗的男生,结果最后人家未成年,何旭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王亚梅带着何旭走了之后,我跟姥姥又回到之前那种平静的日子。
不同的是村里人对我和姥姥很敬畏,现在村里小孩说个鸭子的鸭,让家里大人听见了都得踹屁股墩儿一脚。
生怕勾起了我之前不好的记忆。
我初中的时候村里遇上了拆迁,姥姥拿了钱带我去了城里买了一套房子,让我在城里读书。
我靠在她的肩膀上,想到了我十二岁的生日愿望:「和姥姥永远在一起,有一个幸福的家」。
事后宋玄清偷偷地给我发了好多消息:「你姥姥的事情处理完了,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阎君找你都找疯了,床底都掀了好几遍。」
我面无表情:「是他自己不小心把我扔进轮回井里的,这几万年我也该放个假了。」
好不容易做一次人,当然要好好地过完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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