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
江荔醒来后顿感头痛欲裂, 她睁眼盯着天花板缓了半晌。
脑子空荡荡的,什么都记不起。
手往床边探拿到手机,一点开, 页面上还是李榆发过来的信息。
她很快记起这茬, 头更痛了,她喝什么酒,就不该喝酒, 更不该来这里。
踢开被子, 面无表情地揿灭屏幕。
一直到下床进浴室洗漱江荔都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她脱衣服准备换裙子的时候,手猛地顿了下。
身上穿得是一件长度到大腿|根部的女士衬衫, 这件衣服她是打算回程的时候穿的, 绝不可能穿来睡觉, 她边疑惑边解开了扣子。
忽而,她瞥见自己的内|裤和内/衣居然不是成套的。
好诡异,她明明不会这样胡乱搭配。
她安慰自己估计是酒喝多的问题。
换好衣服, 江荔坐在梳妆台化妆,她发现自己的气色出奇得好,面若桃花, 怎么看都是水润润的样子, 好像突然被什么液体浇灌了。
她对着镜子笑了笑, 能是什么,当然是因为她天生丽质的原因。
上好最后的唇妆, 江荔准备扯纸擦手, 结果瞟见桌子角落放着的玻璃杯, 她木了几秒后骤然一惊。
那些迷|乱、暧|昧、激|烈、还有林知期那不肯屈服在她裙下、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一股脑涌了上来。
江荔的手抖了几下,她吞了吞喉咙, 脚步机械地走回床边上去,然后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她不敢回想,可脑子里已经把她昨晚睡前所有的事给回放了遍,身体顿时热得像火烧一样。
所以说,林知期好心来给她送解酒水,她不仅没道谢,还兽|性大发把人强了?
虽然......只是边缘......
禽|兽!江荔非常唾弃自己的行为。
她还记得最后关头她和林知期是一起出来的,因为他的裤子,她的裙子都沾上了东西。
可现在自己身上干干爽爽,什么味道也没有,也就是说,她后来洗澡了?贴身的衣物也换了?而且她那时意识全无,可能都是林知期亲力亲为......
好人!他可真是好人,一边受屈一边还要服侍她这人模狗样的禽|兽。
她真的没脸见林知期了。
李榆打了两个电话过来催江荔下楼吃午饭,她含糊找借口说再睡一会儿,李榆问她是不是不想看见沈青舟那俩人,她支支吾吾“嗯”了声,并说下午就和他们一起去厦大玩了。
江荔在他们一行人出门后才从床上起来,她要下楼喝水,打开房门的时候莫名心虚,还好整个别墅寂静无声,看来林知期也一同出去了。
江荔边下楼边想,他一定是恨死她了吧。
到了傍晚,李榆和乌辞月先回来,她们是来接江荔一同去吃饭,邢一垣有个朋友在这边开了间清吧,新店开业,自然要去捧场。
江荔还在床上躺着,“你们去吧,我还想再睡儿。”
乌辞月掀开她的被子,“你睡一天了都,你这样别人还以为你躲着怕见他们呢,你是没看徐晓檬今天那副黏着沈青舟的样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荔脑子乱糟糟的,她顺着乌辞月的话接:“对啊,我就是不想见着他们。”
她肯定不能说是她昨晚强了林知期,所以没脸见他了。
“这不像你了,江荔,从前沈青舟交女朋友,你只会更好更闪耀的出现在他们面前。”李榆说。
“是啊,你不能自甘堕落!”乌辞月拉江荔手臂,“走,听说今晚厦城的名门公子哥都会去捧邢一垣哥们的场,咱去艳遇艳遇。”
李榆颇为赞同地点头。
江荔最终还是妥协了,她想到即将要和林知期见面,一颗心就怦怦跳,她还是头回有这样的感觉,紧张又带着一丝退怯。
走到清吧门口,走道两边摆满了花篮,进去的人不少,从门口就能感受到里面的氛围有多好。
江荔暗自深吸几口气,她整理了下头发,做好表情管理,确保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没有太虚才进去。
没关系的,大不了她就道歉,再不济就赔偿他精神损失费,这种酒后一夜|情的事儿在这个社会算是习以为常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没这么要紧吧。
况且,他们还是穿着裤子的!就是隔着裤子互相慰|藉了一次而已。
“哎呀,江大美女终于出门了,迟到这么久,是不是得自罚三杯啊?”游嘉梁不着调的声音传过来。
江荔噌地抬眸,皮笑肉不笑地扫他一眼。
喝喝喝喝个屁,就是这破酒误事。
她的视野里,不可避免地出现了沈青舟,他在看着她,而他身边的徐晓檬亦是在看她。
想看她伤心难过是么?抱歉,她偏不如他的意。
偏了偏头,扬起红唇笑着,想和乌辞月说话,而林知期正站在吧台前和调酒师说着话,不经意扭了下头,恰好和她的视线撞上。
两人皆是一怔,江荔整张脸立刻烧了起来。
林知期先避开了对视,他扭回头,饮了口调酒师新鲜出炉的长岛冰茶。
江荔讪讪收回视线,接而被乌辞月拉着去卡座。
“昨晚醉了?”
刚坐下,对面的沈青舟便看着她问。
“对了,”江荔似笑非笑地打量徐晓檬一眼,“忘记恭喜你们了。”
她端起桌上的酒朝着沈青舟碰杯,眸光是冷的, “祝沈公子和新女友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乌辞月“噗呲”笑出声,当是结婚呢?
沈青舟一张俊脸瞬间就黑了,不理会江荔那杯酒,反到是徐晓檬端起酒,一口干了。
“谢谢你,江荔。”徐晓檬一脸甜蜜。
说完,她软软地倒在沈青舟手臂上,沈青舟僵了一瞬,下意识去看江荔,江荔并没看他,正面色如常地看摆放着乐器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