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大概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又柔声问我:「婉婉怎么了?莫不是最近我忙着没时间看你,不开心?」
我轻摇摇头:「皇上政务繁忙,臣妾知道。臣妾就不打扰你和林姑娘商论政事,臣妾先告退了。」
我从萧泽的怀里出来,扶上初儿的手。萧泽一愣,拉住要走的我,有些担忧地问:「婉婉可是因为听到刚刚我跟林未未在下棋,心情不舒畅?」
见我不说话,他急忙解释:「我跟她刚议完国事,便下了两局棋缓缓神。」
我挣开萧泽的手,低垂着眼眸:「皇上,臣妾无事。林姑娘为江山社稷出谋划策,臣妾自然不会多想。只是臣妾有些乏了,想回宫休息了。」
「你如今身体容易乏累,是要多休息。有事让人传给消息给我,就不必亲自来
了。」萧泽温言软语,安抚我。
我轻点点头,扶着初儿的手转身走了。
第3章 十年如梦
萧泽没再留我,他跟林未未又进了勤政殿。
我走了两步顿在原地,听到房里传来林未未疑惑地声音:「皇后娘娘怎么了,怎么好好地摔了食盒?是因为听到我和你下五子棋吗?」
「怎么会。」萧泽轻笑着安慰她,「她呀,就是怀了孩子太累了。不关你的
事。」
略带宠溺的语气,从前萧泽只对我如此。
可如今,我们隔着镂空雕花的门窗,他也能对其他女子如此柔情吗?
初儿忍不住嘟囔着一句:「皇上跟这个林姑娘也太亲密了。」
我没说话,继续走着,远远地听到林未未问:「怀孩子会这么累的吗?」
萧泽回她:「等你怀了就知道了。」等林未未怀了···怀谁的呢?他的吗?心如同被一把小刀,一刀一刀划破,鲜血淋漓。
不过短短一个月,曾经跟我说一生一世的儿郎便领着其他女子在身边轻声安慰,生怕伤了她的心。
那我的呢?
我的心,萧泽还看得到吗?萧泽叫我有事传话给他。
我腹痛担忧时,便让人传了一次话。可他没来,来得是太医。
太医帮我枕着脉:「娘娘进来是否忧思过度,夜不能寐?」
我轻点点头。
太医又说:「娘娘如今临近生产,可切莫劳神伤心。下官开些无损胎儿的宁神药方,娘娘可要保重凤体。」
「有劳齐太医。」
我让初儿送了齐太医,又问她:「送信去的时候,皇上在干什么?」
初儿不说话,只低着头。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个荒谬的想法,慌张裹挟着怒气。
我摔了茶碗问她:「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回话!」
初儿吓得跪在地上,急忙支支吾吾说着:「奴婢···奴婢···奴婢看到皇上···在给林姑娘···画眉···」
我撑着桌角的手一松,不可置信初儿所说的话。
画眉···
曾经萧泽也会给我画眉,他轻抚着我的头发,温柔缱绻说着:「婉婉你看,我们现在这是不是举案齐眉?」
我含笑看着镜中,他眉目温柔。
他说:「如此给婉婉画一辈子的眉,也好。」
可如今,我身怀着他的孩子。他却在给另一个女子画眉。心,怎能不痛呢?
我几乎是喘不过气来,深呼吸着冲初儿喊道:「快,快去请齐太医回来。」
我的胎像波动如此剧烈,萧泽听到消息,到底是急忙来了。
他看到我脸色惨白虚弱地躺在床榻上,猩红着眼睛对婢女们发了怒:「你们就是这么伺候皇后的?!若是皇后有半点差池,便要你们一同陪葬!!!」
婢女们跪在地上,俱不敢言语。
萧泽走到颤颤巍巍的初儿面前:「皇后怎么突然如此,初儿你告诉朕!」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初儿吓得发抖,不敢答话。
「皇后到底怎么了?」萧泽周身散发着戾气,房间里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初儿吓得眼泪直流,抽抽搭搭说:「皇后娘娘问奴婢···刚刚传信皇上在干什么···奴婢说···说···皇上给林姑娘画眉。」
萧泽愤怒的神情一顿,急忙走到床边抚摸着我的脸:「婉婉因这事伤心了?」我不说话,死死拽着被子,望着床顶,眼睛里的泪却忍不住的一滴一滴滑落下来。
「婉婉,我的好婉婉,不要哭。」萧泽
附身吻去我眼角的泪,「婉婉误会了,我
给她画眉是因为她研究了什么眉笔,让我试试,我就顺手试了。」
「婉婉莫哭了,哭得我心疼。」他在我脸上蹭了又蹭,「我跟她清清白白,婉婉别多想好吗?」
我还是没答话,就这么留着泪。
萧泽拿我没办法,转头对跪在地上的初儿恶狠狠道:「大胆!敢在皇后面前乱嚼舌根。」
他气怒至极:「来人啊,把她拖出去枪毙!」
「不要啊,皇上,皇上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求皇上放过奴婢。」初儿死命磕头求饶。
我这才张了唇,求着他:「皇上,初儿臣妾用惯了。还请皇上饶了她。」
萧泽温柔轻抚摸摸我的脸:「皇后既如此说了,那朕便放过她一次。」
他柔声说完,又厉声对婢女们呵斥:「以后你们不许在皇后面前乱嚼舌根。不然,朕非得拔了你们的舌头!」
萧泽又好好安慰我一番,亲了又亲,这才走了。
我问系统:「你信萧泽说得吗?」
系统滋拉着电子音:「我信没用,宿主你信吗?」
我? 我不信。
从他带回林未未那天,我就不信。他从来不喜别的女子与他接触。
可他跟她下棋,对她柔声安慰,帮她画眉。
亦如他当初对我,体贴入微至极。我,怎么信?
第4章 十年如梦
林未未给的一些主意很是见效,这也让萧泽在我面前更对她赞赏有余。
我问他:「皇上,你要将她一辈子放在你身边做你的贴身侍女吗?」
萧泽开心的笑僵在脸上,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婉婉可是吃醋了?」
「臣ๅๅๅ妾吃什么醋?」
「醋她日日在我身边。」
「臣妾不醋,皇上留她是为燕国社稷,臣妾明白。」
萧泽的脸上露出忧虑,他摸着我即将生产的肚子:「婉婉,你现在对我总是自称臣妾了,还说没醋呢?不要吃醋好吗?」我垂眸,轻点着头:「我知道了。」「真的知道?」萧泽亲昵地蹭上我的脸颊,「那你不要喊皇上,再喊我一声萧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