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琼(大梁探妖录)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微小说(沈慕琼)完整版阅读

时间:2023-06-13 23:21:5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如此危险,却送来一个皇亲国戚,实在不合常理。
“要不说怪异呢,这世子仲夏大病一场,生死边缘徘徊了十多天,竟在京城神医手里奇迹痊愈。但那之后跟得了疯病一样,闹着非要赴任青州,谁劝都不行。”他揉着自己酸胀的大腿,“也不知天子是如何考量的,怎么就三下五除二,真把他送过来了。”
赵青尽抱怨连连:“就他这么个精贵样子,万一出点问题……呵!”他冷笑一声,“别咱们守护了这么多年的青州结界,最后没被妖怪给破了,反倒栽在凡人手里才有意思。”
沈慕琼明白,赵青尽的话不无道理。
她本就是里蜀山四大妖之一,会在青州掌管咒禁院,除了遣送那些作恶的妖怪之外,还有个更重要的任务,便是守护青州结界。
若是结界坍塌,天下危矣。
“你之后暗中护着他点。”沈慕琼蹙眉,“他是皇亲国戚,又是肉眼凡胎,万一折在这儿,后续我们的麻烦会很多。”
“啊?我?”赵青尽震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尖,见沈慕琼没有收回的意思,只好歪嘴应声,“成吧!我来护着他。”他喃喃道,“看我不吓死他。”

第3章  相同的作案手法
那之后,李泽在全力追查陈木生生前的轨迹。
而沈慕琼则坐在青州府衙内的禁咒院中,全神贯注地研究那“猫妖”二字。
她尝试过很多次,不管将纸蒙在上面复写,还是单纯地照着抄,她都没有办法将“猫妖”二字完整地复刻下来。
写不了几笔就会气血上涌,头晕目眩,呼吸急促。
完全无法像李泽一样,丝滑顺畅地写下来。
这不正常。
就好像留下这两个字的人,专门施加了一种针对妖怪的强大术法,让同为妖怪的沈慕琼不能照抄。
但为什么呢?
哪个妖怪这么无聊,写的符咒一样的字,还要想尽办法专门防同类照抄?
做得既复杂,又没有意义。
白墙灰瓦的院子中,沈慕琼越想越不明白。
她那般全神贯注,连李泽已经走到她身旁也没察觉。
“还在想这两个字?”他猛然开口,把沈慕琼吓德差点从石凳上摔倒。
李泽忙搀扶了一把,满脸歉意:“抱歉,我没想到会吓到你。”
沈慕琼拍着怦怦跳的心口,打量他一眼:“没事,是我自己没注意到。”
这人走路怎么连点声音都没有的啊?
待她稍稍缓过气,才望着李泽问:“通判大人怎么有空来此?陈木生的调查结束了?”
微风吹拂,院子里银杏和红枫沙沙作响,落下一地红黄相间的深秋碎片。
李泽点了下头,犹豫着从怀中拿出几张写满小字的生宣。
“这是从陈木生随身的书箱里找出来的。”李泽想了半天,欲言又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讲,沈大人先看看吧,我想听听大人的看法。”
沈慕琼接过那一摞宣纸,缓缓展开,映入眼帘的是娟秀整洁的楷书小字,上面记录了一个猎奇的妖怪故事。
“太原王煌,元和三年五月初申时……”她轻声念出,仿佛走进其中。
元和三年盛夏,有一个叫王煌的庄园主。
他从洛阳到缑氏庄去,出建春门二十五里后,遇到了在新坟之前祭祀的白衣妇人,妇人带着丫鬟,正准备徒步离开。
那时,天色已经不早,加之连日阴雨,乌云未散,路上泥泞难走。
王煌从摇摆的车帘缝隙里,瞧见了妇人那张绝美的容颜。
被那张倾城面颊吸引,就吩咐车夫停了下来:“敢问夫人这是要去哪里啊?天色不早,乌云又起,这行路困难,你们主仆在这荒郊野岭的,不太安全啊。”
他说完,面前踉跄前行的妇人,有些惶恐地停下脚步,面面相觑。
王煌忙摆手:“别误会,我不是什么歹人,只是见夫人与丫鬟皆是柔弱女子,此地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有些放心不下……”他顿了顿,“这山间土匪也多,若夫人与我同路的话,我载夫人一程如何?”
他说得确实中肯,句句在理。
但夫人不肯。
“我是秦地人,相公一人早先来游洛阳,后因病亡故在此,我们三人便前来祭奠,不巧迷了路,耽误到了现在。”夫人说着,潸然泪下,“如今亡夫尸骨未寒,于情于理,我都不适合与官人同行。”
“这……”王煌一时哽住,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时,丫鬟在一旁小声道:“夫人,这山间泥泞不好走,天又要黑了,确实不安全。而且看这位官人一表人才,并非狂徒……”
“是啊夫人,若一会儿下了雨……”
另一丫鬟话音未落,就听天空轰隆几声,竟真的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这下,夫人也不再推辞,忙凑进了王煌的马车里。
趁着沈慕琼专心致志地看故事,李泽从一旁的屋内拎出茶壶,从怀中拿出一包上好的茶叶,沏了两杯,推给沈慕琼一盏。
他稍稍歪了下头,目光扫了一眼,知道沈慕琼已经看到了故事的后半段。
那王煌本就见色起意,在车上嘘寒问暖,极尽柔情。而那妇人和两个丫鬟顺势一唱一和,半推半就的,真的跟着王煌回了家。
却不知自己是引妖入室,凶多吉少。
那之后过了半年,王煌有一位修士故友回到洛阳,与他相约一见。
修士看他脸色灰白,双目凹陷,似被妖魔缠身,断定他新娶回家的夫人是披着人皮的妖怪,若不断绝关系,一二十日后必死无疑。
王煌大惊,连忙祈求修士救自己一命。
修士给了他一张符咒:“你夫人乃是妖邪,你将这符咒扔到她身上,能定身她半柱香的功夫,那之后你快快逃命,千万别回头。”
听了修士的话,王煌感恩戴德,连连道谢。
他回家之后,因为恐惧而心神不宁,坐在椅子上正对屋门,想等到夫人出现的时候,就按照修士的吩咐,将符咒扔在她身上。
不多时,夫人出现了,王煌没有犹豫,拿出符咒猛然砸在了她的身上。
那张黄符在触碰到夫人的一瞬,变得锋利无比,划破了她伪装在外的人皮。
见伪装被拆穿,内里的猫妖大怒,掐着王煌的脖子把他掐晕了过去。
之后,猫妖没放过王煌,她将王煌从椅子上抬到床上,踩上他的身子,在腰腹位置疯狂踩踏,直到踩断脊椎,才留下满意的笑容离开。
等修士赶到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悲剧的一幕。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
深秋的青州府衙,咒禁院石桌旁,一片落叶悠悠荡荡,落在记录了故事的生宣上。
沈慕琼晃了晃神,她明白为什么李泽不好开口了。
陈木生写下的这个故事,虽然主角是王煌,可他死时的场面,竟然与客栈里的案发现场一模一样。
正对门口倾倒的座椅,被踩断脊柱惨死的书生。
也就是说,他死在了自己写下的杀人手法里。
“很怪。”沈慕琼道,“如果陈木生是写的自己的死亡预告,他大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写成主角,为什么要扯一个王煌出来?”
闻言,李泽难掩开心的看向沈慕琼:“没错,所以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性。”
第二种可能?

第4章  奇怪的李大人
如果不是死亡预告,那么就是故事的重现。
“你是觉得,应该是有人看了这个故事,然后把故事演在了陈木生的身上?”
“正是。”李泽眉眼笑成了弯月,像是遇到了知己,连声音都高了几分:“沈大人断案如神,果然名不虚传。”
“你怎么看?”沈慕琼没接他吹的彩虹屁,面不改色地反问,“通判大人如何看这件事?”
“唤我李泽即可。”他不等沈慕琼反驳,马上说,“这两日我命人调查了陈木生这个人,他是乡绅,家境还不错,但不是青州人。”
“他原计划上京参加明年二月的科举,但不知为何,在青州落脚了足足一个月。”李泽摇头,不解,“在青州,他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死的时候盘缠剩余十五两,连带荷包一起留在书箱里。所以,我最先排除的是劫财。”
思路没错。
沈慕琼点了下头,顺着他说道:“但这就更奇怪了,抛除劫财之后,剩下的不管从什么方向思考,都觉牵强附会。”
“正是。”李泽惆怅道,“世间穷凶极恶的罪孽,总归逃不过爱恨情仇、钱权色利欲。可这案子,结合已知的线索,让人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当这一纸故事出现的时候,更是诡秘异常。”
看着他无比认真断案的样子,沈慕琼觉得这个李泽,确实和先前八个通判不太一样。
他显然是懂些办案查案的,分析案情的思路和步骤,也都十分清晰。
“他在青州没有熟识的亲友,那当天夜里可有人来找过他?”沈慕琼安静的思量片刻,问道。
“没有。”李泽摇头,“我恰好是前一日最后一个住店的客人,从我进店起,他就着手封闭了整间客栈,而且……昨夜子时我登记的时候,陈木生就在客栈厅堂里点着灯盘伏案书写,嘴里时不时念叨些什么。”
“你说他在念叨?念叨什么?”沈慕琼神情严肃。
李泽沉默了片刻。
他细细回忆,半晌才确定的开口:“像是在问谁,‘这样写可以么?’”
沈慕琼愣了一下。
这意思就好像在说,确实有个看不见的夫人,在他耳旁叙述了那王煌的故事一样。
“客栈其他住客,可有作案的时间?”沈慕琼记下那句话,又追问。
李泽端起已经凉透的茶盏,将就着润了一口嗓子:“说来也巧,因为我没带护卫,所以住店的仅有我与陈木生两人,加上小二,整间客栈只有三个人在。”
也就是说,调查被害人的人际关系,分析作案现场的环境,以及勘察遗留物品的特征特点,这三条路全都碰了石头。
“所以,李大人过来找我,是因为确实需要咒禁院出手了?”
她了解断案。
当一切不可能都被排除之后,剩下的就是真相。
李泽抿嘴,重重点了下头。
“从陈木生生前的人际、爱好、甚至他的个人特征上,以及从案发现场的环境、周围居民的特征,都没能找出一个突破口,现在就只有现场遗留的物证与痕迹了。”
他终于说明了来意:“我来找沈大人,是因为这个猫妖故事有可能是最大的突破口。”
“陈木生生前从未去过洛阳,却在这故事里将洛阳周边描述得与现实别无二致。这有两个可能,第一是他写这个故事之前,提前查阅了相当多的资料。”李泽娓娓道来,“第二种可能,就是确实存在一个看不见的妖怪,向他讲述了这个故事,诱导他写了下来。”
“但不管是哪一个,都存在动机的问题。一个是他这上京赶考的书生,冒着错过时间的风险这么长久地停留在青州,写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什么?另一个则是那看不见的夫人,她让陈木生写下这个故事的原因又是什么?”他郑重道,“这两种可能,唯一的交集便是这个故事本身。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故事本就不是故事,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
听到这,沈慕琼懂了。
“你是想让我帮你到藏书阁里查一下,看咒禁院有没有类似故事的记载?”
李泽颔首:“正是。”
“你怎么知道咒禁院藏书阁的事情?”忽然,沈慕琼的声音冷了几分。
咒禁院本就不为世人所知,李泽是皇亲国戚,知道咒禁院的存在还算是合情合理,可咒禁院中只有少数大妖才能使用的藏书阁,他是怎么知道其存在的?
面前,李泽神情明显一僵。
他想了想,竟反问了一句:“我不应该知道么?”
这话倒是把沈慕琼问住了。
李泽蹙眉,面颊上带着几分委屈:“……我有个重要的人,哦不,重要的妖,曾经在咒禁院很长的时间。”他看向沈慕琼,“她教我断案,也告诉了我很多咒禁院的秘密。”
这下,沈慕琼神情更加严肃了:“是谁?”
谁知,李泽笑了,他摆了摆手:“我怎么会告诉你?若被沈大人知道了,千里万里也定会抓她关进锁妖塔去。”
听到锁妖塔三个字,沈慕琼更惊讶了。
这说明李泽知道的事情,远比她想象的多。
“别担心。”李泽笑起,“我来青州不是来添乱的。”
说完,他望着沈慕琼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沈慕琼端详着李泽笑盈盈的面颊,半晌,只冷冰冰地吐出来一个“好”。
她料这李泽肉眼凡胎,在青州这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只要他不触及结界之后,沈慕琼守护的那棵神树,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一个破案思路合拍的通判,对经常面对各种案件的沈慕琼来说,太重要了。
待李泽走后,沈慕琼推开了藏书阁的门。
一股书香扑面而来。
藏书阁内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博古架,上面一层一层放置着竹简书册。
她一路往里走,在藏书阁最深处,拿出一块塔香,放置在铜香炉里。
随着流淌的烟子倒流而下,沈慕琼身后的藏书阁渐渐变了模样。

第5章  兵不厌诈
博古架无声后退,原本四四方方一间屋,慢慢化出了通天的高度。
书册贴墙而放,一眼望不到尽头。
有些线装的古书,如摊开双臂的鸟,沉浮空中。
青州咒禁院存放着的是历代阁主记载的妖怪志异,很多还是他们亲手抓到的为祸人间的家伙。
沈慕琼提着衣摆,踏上蔓延向上的楼梯。而书卷如旋转的缎带,飞快地往后退去。
狐妖……树妖……无数卷名自她身侧闪过,最终,停在了猫妖的博古架前。
满满七八个架子上,塞得密密麻麻。
沈慕琼哀叹一声,抽出一本,转身坐在椅子上翻阅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一天一夜。
好消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沈慕琼确实找到了这个故事的记载。
坏消息是,故事上这只猫妖的去向,根本没记录下来。
窝在梯子上这么久,沈慕琼腰酸背痛。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觉得稍稍舒展了些许,就拿着那册《猫妖录》往下走。
《猫妖录》“王煌篇”,与陈木生写下来的故事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那王煌篇后面贴了一张纸,是之前的咒禁院阁主留下的补充说明,上面提到了洛阳龙门石窟奉先寺石窟里,北天王脚踏耐重妖的雕塑。
“那猫妖本是被踩在北天王脚下的耐重鬼,每三千年可以出来找一次替身,而王煌就是上一代猫妖找到的替身对象。”她皱着眉头,两指捏着自己的鼻梁根思索了片刻。
一旁的李泽为她沏了一杯茶,还从袖兜里摸出两颗糖,捻着糖纸剥开,递给沈慕琼:“你应该先休息。”
他神情担忧,话里带着几分抱怨,搞得沈慕琼一时不知所措。
她尴尬的别开目光,跳过了李泽的话,清了清嗓子继续道:“那替身死的时候,若是坐着死去,那么三千年后就能出来再找替身,若死的时候是躺着的,那便失去了这个机会,永远被踩在脚下,永世不能翻身。”
“也就是说,王煌就是上一次耐重妖找来的替身?”李泽蹙眉,深思,“那他已经被踩断脊柱,没有再寻找替身的可能性,那为什么陈木生要死成‘替身’的样子?”
沈慕琼想了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是希望我们追查这个故事呢?”
李泽许久不言,他一手托着下颚,细细思量。
“有道理。”半晌,他重重点了下头,“他还原了故事里王煌的死法,又刻意弄出猫爪印痕,看起来确实像是在引导我们去关注这个故事、亦或者是故事里的谁……”
“有道理……”他又重复了一遍,“凶手引起这么大轰动,有可能是‘王煌’这个故事的背后,存在不为人知的隐情。”
李泽目光炯炯地看着沈慕琼,“若是从这个角度看案情的话……”他顿了顿,“最可疑的人就是客栈小二了。”
没错。
沈慕琼点头:“无人见过的夫人、神志不清的书生,至今为止,皆是小二一面之词,无人佐证。”
“而登记册子就在他手里,要做手脚,也是他最方便。”李泽赞同道,“陈木生在青州没有朋友亲人,那么这段时间和陈木生最熟悉的人,就是客栈小二了。”
“有必要再去一趟客栈。”他沉声道。
“我也去。”
闻言,李泽一滞。
他望着起身要走的沈慕琼,赶忙拉扯了她一把:“你不休息么?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吧?”
四目相对,有点尴尬。
沈慕琼紧着眉头望着他抓的那般自然的手,摇头:“你那位朋友,竟没告诉你我是妖?而妖不需要太多睡眠?”
李泽看着她,双唇抿了又抿,最终还是放开了手,应了声好。
那目光戳得沈慕琼心虚。
就好像李泽知道她是在忽悠他一般。
妖怪不是不需要睡眠,只是比凡人能多抗累一些罢了。
可这事情李泽不可能知道。
沈慕琼只当是自己做贼心虚,多想了。
傍晚时分,马车安静地停在万缘客栈门口。
夜如深海的波涛,吞噬着血红暮色的天空。
客栈大堂里,李泽瞧着唯唯诺诺的小二,追问道:“你之前说‘看不见的夫人’,可有其他人也遇到了相同的事情?可有其他人能为你的话作证?”
“这!这我去哪里找证人啊!”小二哭丧个脸,“这怎么还需要证明呢?谁人不知青州乃是妖城,闹个妖怪是多寻常的事情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沈慕琼笑道:“上次还说是神智有问题,这次就改口说是妖怪了,前后变化挺快。”
小二有些不明所以,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两位官爷,这青州地处交界,闹妖怪,人尽皆知啊。”他看着沈慕琼,“而且那天另一位官差都说了,咒禁院接了这个案子,这不是妖怪作祟是什么啊。”
他说得一本正经,有理有据:“您想啊,那陈木生肉体凡胎的,他死成了那个模样,那还能是人做的不成?那他身旁不是人的,就只剩下那个‘看不见的夫人’了。”
话落,整个厅堂死一般的寂静。
小二的目光从沈慕琼身上扫过去,又落在李泽肃然的面颊上,就这般打了好几个来回。
忽而,坐在桌旁的李泽开了口:“那就麻烦了。”他看着小二,“看来只能算到流寇头上了。”
一旁的沈慕琼听懂了李泽的话外音,闭着眼睛附和道:“确实如此,也只能这么办了。”
“啊?流寇?”小二更加迷茫,“这……这不是妖怪?这应该是妖怪啊!”
李泽话音很冷:“休再胡言乱语,是你断案还是我断案?”
说完这些,他起身,等沈慕琼先走出客栈,他才迈步跟上。
“哎!官爷,这……您不能这么草率就准备结案啊。”
李泽猛的收了脚步,他玩味地瞧着小二有些焦急的面颊,反问道:“为何?”
小二僵了一下:“啊?”
“断案讲证据,讲动机,讲线索与逻辑链,此案要证据没证据,要动机没动机,我为何要继续浪费时间?”
小二语结,他忽然转头看着沈慕琼:“沈大人,您一定能看出来是妖邪作祟不是?”
但沈慕琼却出人意料地感慨道:“哎呀,这确实没有任何实证不是?”
小二无比震惊,“怎么连你也?”
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就那么愣愣地望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
当中,沈慕琼稍稍回头望了一眼。
只一眼,就瞧见了端坐在客栈楼梯上,望着他们的一只猫。
白猫。
她没说话,安静地跟着李泽坐回了马车里。

第6章  一样的剑法
马车行至大路,李泽双手抱胸,沉声道:“果然有问题。”
他说:“第一,他的反应很怪,更像是不想我们结案。他一个指望客栈收益维持生活的人,这个反应十分异常。”
李泽顿了顿,见沈慕琼没有反驳,继续道:“第二,他是怎么知道青州地处交界一事?这在大梁绝对是顶级的秘密。”
沈慕琼是认可他的判断的。
小二话中无意间透露了关键的线索。
青州地处交界,所以闹妖怪。
他说的交界,指的是青州在六界当中的位置。
好巧不巧,这座住下了百万居民的城池,与妖族不念川只有薄薄一层结界阻隔,所以被称之为交界。
而沈慕琼,便是镇守在此,守护结界,维持六界平衡的大妖。
这本应只有咒禁院和隐藏于凡间的修士知晓,他一个客栈小二,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
“其三,是咒禁院。”沈慕琼补充道,“咒禁院对外宣称隶属太医院,一方面以咒禁术治病救人,另一方面则是研究星象历法,记录民俗故事的衙门。但咒禁院真实的模样,就算在皇亲国戚里也仅有少部分人知晓,但他却十足肯定我是有权利抓妖怪的人。”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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