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小说向阳无弹窗免费阅读-微小说少年游(向阳)

时间:2023-06-13 22:12:55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老蹲儿深吸一口气说:“让永恒信贷参股吧,他们那160万,入你们窑厂的股份!”
听对方松了口,良叔跟何冰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几分;这时候良叔说:“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我们做不了主,得等厂长来了才能定。”
可我却抬起手,一把按住老蹲儿的肩膀说:“你的这个主意很扯淡,我们不答应!”
“阳阳,差不多就行了!就咱厂目前的情况,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方案!”良叔急皱着眉,朝我吼了一句。
“良叔!那永恒信贷是什么货色?那可是一群虎狼,真要让他们入了股,就是引狼入室!论阴谋诡计,你们能斗得过他们吗?保不齐将来,这厂子还是要落到他们手里!”
说完,我再次转头看向老蹲儿道:“还赖在这里干什么?既然认了怂,那就赶紧给我滚!还有,替我转告永恒信贷的人,这几天手脚干净点儿;真要是被我抓住什么把柄,我见一个、杀一个!”
听到我的威胁,老蹲儿却不为所动,只是有些尴尬地歪着嘴说:“我老蹲儿愿赌服输,今天倒也认了!可是小兄弟,出来混都讲个面子,我今天要是这么回去,该怎么跟别人交代?总不能说,我是被你个毛头小子,给吓回去的吧?”
“那你还想怎么样?不然咱一人一把刀,比划比划?”我冷冷地盯着他,这混蛋还没完了。
“那倒不至于,你立个名目吧,只要能让我老蹲儿,输得心服口服,回去交代也有面子,那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保证,将来永恒信贷的人,绝不再来找麻烦!”老蹲儿用力拍着胸说。
我眼睛一转,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今天弄走了老蹲儿,明天还不知道对方耍什么花招;若是一次性解决,那何叔也就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思索片刻,我抬头看向老蹲儿道:“既然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那我就不能占你便宜,立规矩欺负你,对吧?!”
“只要公平公正,我老蹲儿绝没二话!”他歪着嘴,露着黄牙,倒也爽快!
“那好,咱就来个不见血的,还能让你心服口服的小游戏,怎么样?”我淡淡一笑。
“什么名目?说出来听听?”老蹲儿瞬间来了兴致。
“听说你挺能蹲的是吧?咱们就比‘蹲’,谁蹲在地上坚持的时间长,就算谁赢,这不过分吧?!”
老蹲当即就绷住了吃惊的笑意,硬憋着激动说:“小兄弟,你真的确定,要跟我比蹲?你知道我‘老蹲儿’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吗?”
这时候良叔赶紧劝我说:“阳阳,你别胡来!老蹲儿当年,可是在派出所所长家门口,蹲了三天三夜!再说他们这些流氓混混,哪个不是天天蹲在街头巷尾?”
“向阳,你无不无聊?这是我厂里的大事,我不允许你这么儿戏!”何冰也忍不住了,冷冷地朝我骂了一句。
“小子,比蹲我是欺负你,赢了我脸上也没光,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老蹲儿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之前认了怂,跟我说话也客气了三分。
我当即摆手说:“你蹲三天三夜,中间也未必没休息;所以不用反悔,你要是觉得行,咱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我要输了,合同立马签;而你要输了,我希望从今往后,永恒信贷能收手!”
听我把话说死,老蹲儿当即一拍大腿:“行,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那咱们就找个阴凉地儿,开始吧?”
我指了指北面墙根儿,随后两人都在阴凉处蹲了下来。
这下老蹲儿算是得意了,他悠哉地蹲在我对面说:“小子,你可蹲好了,屁股着地就算输!”
我直接不搭理他,而是跟过来的良叔说:“叔,你们赶紧去忙吧,哦对了,给我找本书看,干蹲着没意思。”
良叔耷拉着脸,很不情愿地看着我说:“阳阳,你这回可撞到人家枪口上了,回头等老何来了,我看你拿什么跟他交代,你就作吧!”
“叔,要想让我赢,就给我找几本书打发时间,别说那些没用的。”我直接朝他摆手道。
“厂里哪有什么书?”良叔不客气道。
我左右看了看,又朝他说:“那就把这些新机器的说明书,拿过来给我看吧;好歹我也是学工科的,对机械很感兴趣。”
良叔气得跺脚道:“那些说明书都是洋文,你能看懂啊?!”
“看不懂洋文,还看不懂上面的画吗?你尽管拿就是了。”说完,我两手扶着膝盖,姿势跟在厕所蹲坑似的。倒是何冰没忍住,看着我和老蹲儿,跟拉屎一样的动作,“噗嗤”一声,笑着走开了。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良叔就把整整一摞说明书,全都扔在了我面前;我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按顺序码好后,我就挨个翻阅。不过还好,说明书都是英语,我基本能看懂。
倒是老蹲儿那歪嘴闲不住:“你们大学生上课,也是蹲着的?小子,你跟我比蹲,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他在那儿絮叨,我也不接话,倒是对说明书上的机械原理和构造,产生了无比的痴迷!到底是德国货,人家的这种工艺和设计,咱们国家还需要多少年才能赶上啊?
最令我纳闷儿的是,这么复杂的机器操作,何叔能玩儿明白吗?这东西看着是好,别回头装上了,何叔再不会操作?!
一本本的说明书从我手里翻完,时间转眼已经到了晚上,待厂里的灯亮起来时,我这才发现对面的老蹲儿,腿连着身子正不停地颤抖,他明显是要坚持不住了。
“小子,你…你不累吗?”那一刻,老蹲咬牙切齿地努着劲儿问我。
“怎么?你累了?”我故作轻松地看着他,这才蹲了半天而已。
“我…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学生,怎么可能蹲的过我?!老子12岁就混迹街头,蹲了这么些年……”话还没说完,他身子一仰,直接就瘫在了地上。
我把手里的说明书一扔,眯眼看着他道:“当年我为了高考,在学校厕所里,整整蹲了一年,头发都蹲白了!你跟我比蹲,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20.第一次的荣耀
那晚,老蹲儿都懵了!因为我用他最擅长的技能,彻底击败了他!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念书就念书,怎么还在厕所里蹲了一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他瘫在地上,咧嘴疑惑地问我。
“高中时住校,宿舍10点半就熄灯。我不属于聪明的那类学生,所以要想比别人优秀,我就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还好厕所里有灯,那年我为了考学,夜里就躲在厕所,做了一百多套卷子。”
听完我的话,老蹲儿明显对我表现出了一丝敬意:“行!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倒也有股子韧劲儿;今天这场,我输的不亏,只是……”他顿了一声,两眼狡黠地又看着我道:“兄弟,这周围可没人啊,你就不怕我反悔,死不认账?我老蹲儿可是咱县里,出了名的无赖!”
我抿嘴一笑,抬手指了指对面说:“看到那个摄像头了吗?都给你拍着呢!你可以不认账,但我要是把这视频宣扬出去,你老蹲儿在道上的形象,可就彻底完了吧?!”
“呵,滴水不漏啊,服了,我今天算是彻底服了!还是前人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我的确斗不过你,今儿我认栽!”说完,老蹲儿麻木的腿,也缓过劲儿了;他扶着墙站起来,转身就朝外走。
“等等,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吧?”我也起身,站在后面看着他问。
老蹲儿没回头,依旧朝前走着说:“赖归赖,但我老蹲儿吐口唾沫是个钉,从今天起,永恒信贷绝不再找你们麻烦!当然,你们欠的钱,也要在月底前还上。”
目送着老蹲儿彻底出了厂子大门后,我才“噗通”一下,直接躺在了地上!任何人蹲这么长时间,都是受不了的,血液的回流和肌肉的酸胀,致使我腰部以下,麻疼的跟蚂蚁啃似的。
缓了好大一会儿,我才高声大喊:“良叔,出来吧,都结束了!”
听到声音,良叔风风火火带着一群人,就从窑洞里往外钻;而何冰的速度更快,她第一个从小洋楼里跑出来,面色焦急地问:“怎么样?赢了吗?”
我抿嘴一笑,心里竟生出了一股调皮的冲动:“你也不想想,那老蹲儿是谁?人家可是吃这碗饭的!”
“你!你你……”刹那间,何冰清澈的大眼睛,瞬间就涌出了泪;她咬着红润的嘴唇,高跟鞋用力跺着地说:“谁让你逞能的?我们家要被你害死了,你凭什么代表我们?”
这时候良叔也带人过来了,只不过看我瘫在地上,何冰挂着大眼泪,良叔当时就吓了个激灵:“阳阳,你…你输了?”
我扶着地坐起来,摆手笑道:“赢了!”
“阳阳,你可不能撒谎啊?!”良叔明显不信。
“监控里都有,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看录像。”站起身,我用力搓着腿上的肌肉道。
听到我确切的答复,众人先是沉默了三秒钟,下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我也笑着说:“良叔,对方答应了,只要月底前把账还清,永恒信贷绝不会再找麻烦!”
“好,好小子,干得漂亮,你真给咱厂立大功了!”说完,良叔打头,带着其他人直接把我抓起来,用力抛向了空中!
我仰着头,望着满天的繁星,被人肯定、赞扬、需要的滋味真好啊,如果我爹还活着,他能看着我一步步变得有出息,那就更好了!
人群之中,我还看到了何冰,她依旧跺着高跟鞋,朝我翻着白眼道:“你这人…真无聊!”
晚饭是在窑厂食堂吃的,炖了肉、烧了羊汤,因为我从中午就没吃饭,所以那一顿我吃了7个馒头,喝了三碗羊汤;何冰都看愣了,还一个劲儿嘀咕,嘲讽我是“饿死鬼投胎”。
吃饱喝足,浑身有了力气,我复仇的欲望,不自觉地又活跃了起来;刚好今晚何叔不在,而且我身上还带着刀,这是老天赐给我的机会,岂能就这么放过?只要我走出这个工厂大门,金家父子的狗命,就到头了!
“冰儿,你爸到省里接机器去了,最迟也得明天早晨回来。待会儿吃完饭,你就开我车回家吧。”良叔一边喝汤,一边把车钥匙扔给了何冰。
“行,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何冰抓起钥匙,起身就要离开。
我也赶紧放下碗,抹了把嘴上的油,想要趁机开溜;毕竟我把永恒信贷的问题解决了,也算是报恩了,因此我完全有理由,去完成自己的事情了。
可良叔却猛地上前,一把揪住我胳膊问:“阳阳,你去哪儿?”
我一愣,转着眼笑说:“跟何冰一起回家啊?”
“你真的要回县城?”良叔明显不信。
“不回县城,我能去哪儿?”
良叔叹了口气道:“你今晚就留在厂里吧,这里有床铺,你先将就一晚,一切都等你何叔回来再说。”
那可不行,这不明摆着要监视我吗?我就苦口婆心道:“良叔,事情是这样,我跟何冰有婚约,何叔让我加紧跟她联络感情;这白天大家都忙,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我们俩还不能腻歪腻歪,撩搔几句情话啊?”
“你…你给我住口,不要脸!”走在前面的何冰,顿时气得回过头,红脸就朝我骂了起来。
“这…这个……”良叔一时也犯了难,而且从他的表情来判断,他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冰儿,给我盯好阳阳,千万别让他犯浑。”
说完良叔还不放心,最后硬是把我塞进车里,让何冰把车开起来,目送我们出了厂子。
可何冰却快要气死了,那油门就跟和她有仇似的,一脚猛踩下去,“轰轰”地就往前冲。
离开厂子有一段距离后,我当即松了口气道:“好啦,别生气了,把车停下吧。”
何冰一愣,随后放慢车速,微皱着柳眉问:“你…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讨厌我,不想嫁给我吗?那就把我放到路边,我保证从今晚开始,再也不会烦你了。”一边说,我还摸了摸衣服里的刀,确保万无一失。
“你…你不会真的是要……去金家报仇吧?!”她眼神明显慌了一下。

何冰的软肋
报仇这件事,我用不着跟何冰遮遮掩掩,因为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说服她。
“停车吧,我的事情你不用管,而且你压根儿也不想管,不是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刚好7点过半,这时候回去,我还有足够的时间,策划复仇的路线。
可何冰却跟发神经似的,突然给我来了一句:“不行!良叔把你交给我,我…我就得负责任!”
“不是…你脑子抽抽了吧?!何冰,你可要想好了,现在放我走,今后我绝不纠缠你;如果你不让我离开,等你爸出差回来,多半是要操持咱俩的婚事,难道你希望嫁给我吗?”
这是何冰的死穴,今晚我敢上她的车,就料定她一定会放过我;所以她的车速更慢了,而且正一点一点朝路边靠去。
“还是不行!你要真出了事,我爸回来能骂死我,向阳,要不你还是等……”
“我等个锤子!何冰,你给我听好了,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何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之前我一直忍着、让着,那是因为你爸对我有恩;但今天,我的债还上了,咱们家两清了,懂吗?少废话,赶紧停车!”我不客气地砸了砸车门。
可她却固执地不说话,长长的眼睫毛眨来眨去,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我当即又说:“你真想嫁给我啊?何冰,你好好看看我,看看我这个土老帽,有哪点能配得上你?还有,我从小就喜欢你,这事儿是真的!如果你真想牺牲自己成全我,那我也没二话,顶多我不报仇了!天天搂着你睡觉多舒服?!”
“你…你混蛋,越说越下流!”那一刻,她的耳根都红了,嗓门明显提高了半分。
“知道我下流就好!秃三和老蹲儿那种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货色!试想一下,将来你跟我这种人过一辈子,有你受的。”我没有对她客气,再多的儿女情长,也劝不回我为父报仇的决心;更何况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似乎是被我吓住了,脚猛地踩住了刹车,胸前的饱满都跟着颤了几下;我则趁势打开车门,直接跳了下去。
如今所有的阻碍都扫清了,下一步,就是我报仇雪恨的时刻!
“向阳!”刚走出没两步,何冰竟然又在背后叫我:“其实你不用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你蛮好的,只是咱们俩…确实不太合适。”
“知道了妹子,你就不用再往我心口上扎刀了。”我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如果是放在以前,放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何冰若当面跟我说这些话,我想我肯定会伤心欲绝;可现在无所谓了,一个满心想着“求死之道”的人,又怎会在乎那些儿女私情呢?
“哎!今天厂里的事情,谢谢你了!”她突然又朝我说道:“其实…你真挺不错的,蛮有安全感、靠得住的一个人,我小时候就这么觉得!阳阳哥,收手吧,好好活着!”
她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我从怀里掏出刀,猛地转身指向她,何冰当即就被我吓住了!“不要拦我,除非你想嫁给我!如果不想,现在就进车里,马上回县城!”
我说过,只要抓住何冰的软肋,她根本就阻止不了我;听了我的话,她虽然没上车,但眼神里明显有了很大的纠结和犹豫。
趁着她愣神之际,我一个箭步冲进了旁边的农田;如今我天时、地利都占了,而且我根本就不担心,何冰会出卖我,偷偷给金家报信!毕竟我不杀人犯罪,她就得嫁给我,这点利弊她肯定能拎的清。
进村的时候,已经夜里八点多了,路过村头小卖部,我又看到了金二胖和他几个堂兄弟,正在那里打麻将!他的胆子还真是大,以为我向阳就这么认怂了?或许吧,我爹怂了一辈子,在普通人的惯性思维里,我肯定和我爹一样怂。
猫身藏进旁边胡同,我就开始等待时机;当然,二胖他们一边打麻将,但嘴也不闲着;开始全是些污言秽语,聊女人、聊床上的那些事;二胖就一个劲儿抓自己的裤子,后来两条肥腿夹在一起,坐在椅子上来回磨蹭。
“哥,之前你给我介绍的那姑娘,到底怎么样了?”二胖面色潮红,用力搓着麻将问。
“应该问题不大,只要彩礼给到数,这事八成有门儿。过两天我再给你俩约一下,到县城逛个街什么的,你花钱大方点儿,把她哄开心了,估计这事儿也就成了。”他堂哥叼着烟道。
真的没天理了,二胖这种十恶不赦的混蛋,都要有媳妇了;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是恶人当道,好人不得好报?我不会让他得逞的,今晚我就要了他的命!
随后他们继续又聊,还扯到了我家那档子事,二胖就骂我是个“傻逼”“怂蛋”,还拍着桌子扬言,说我要敢再回村里,他就要把我怎样怎样。
但他的心思,似乎完全不在这些事上;大约九点左右的时候,二胖就嚷嚷着散场回家,但手却插在自己的裤子里,一个劲儿地乱摸。
那一刻我屏住呼吸,因为惊心动魄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了;只要他在回家的路上,进了第二条胡同,我就有绝对的机会,从背后干掉他!
尤其二胖这混蛋,还故意让他的几个堂兄弟先走,自己要到小卖部里买烟。
真的是天助我也,等二胖买完烟出来的时候,街上基本没什么人了,他的那些堂兄弟,也彻底走干净了!
二胖叼起烟卷,扭着肥硕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我就悄悄跟在后面,跟他拉开了几十米的距离。
可让我诧异的是,他走的竟然不是回家的路,倒是在马寡妇家门前停下来,随即又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便直接推门,进了马寡妇家里!
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因为我爹的死,马寡妇也逃不了干系!如今二胖深夜进她家门,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22.错失良机
马寡妇名叫“马大美”,是村里出了名的泼辣娘们儿;人长得有几分姿色,也是村里为数不多,很爱打扮、赶时髦的女人。
记得她丈夫是个挺老实的人,常年在外面跑运输,后来因为疲劳驾驶,在高速上出了事故,当场就没了命,连个孩子都没生。
这两年她一直没改嫁,好像是为了跟公婆争家产;我爸在世时,曾跟我提过几句,说老人家已经给马大美,分了一半的财产;可马大美不满足,她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想把家产全都弄到自己手里。
因为家产的事,她还跟公婆打过几架,最严重的一次,都把她公公的脑袋揍出了血;村里人都不太待见她,因为这种不仁不孝的寡妇,还天天揪着老人的棺材本儿不放,确实很令人不齿!
但马大美根本不在乎,她本身就泼辣的要命,哪个娘们儿要是敢在背后嚼舌根,她能堵在人家门口骂上一天,还会撩搔人家丈夫,破坏别人的家庭团结;所以村里很多妇女都怕她,倒是不少男人,一见她就心思活络,净说些臊人的玩笑话。
我说二胖今天晚上,怎么那么早就结束了牌局,嚷嚷着要散场呢,原来他和马寡妇还有这么一腿。
想过这些,我一手拎刀就想进去,可轻轻推了下门,却被二胖给反锁了;抬头看看院墙,周围也没有垫脚的地方,我试了两下,根本就爬不进去。最后我只得躲在对面的干柴堆里,等待机会的出现!
不过仔细想想,那马大美身材丰腴、野性十足,尤其守了两年活寡,肯定渴的不像样;二胖这一进去,即使不被马大美榨干,那也得扒层皮!
等二胖软着两条腿,飘飘忽忽出来的时候,我再从背后对他动手,他肯定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深吸口气,到底是苍天有眼啊,这一回,天时、地利、人和!
可是那晚,我却低估了二胖的能力,也有可能是他跟马大美,大战了三百回合之后,已经累得下不了床了;所以我一直等到深夜2点多,都没看到二胖从门里出来。
最后无限的疲惫袭来,我稀里糊涂就睡了,等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远处已经有人扛着锄头下地了;而马寡妇家的门,明显被打开过,二胖这混蛋,应该是已经走了。
当时我那个悔恨啊,痛骂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为什么就睡着了呢?这么好的机会,就眼睁睁地溜走了!尤其何冰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她语气仓促而惊悚地问我,到底去了哪儿?让我赶紧回厂子。
我说我不回去,仇还没报;而且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为什么还要回去?何冰当时都急哭了,对着电话就跟我乞求道:“阳阳哥,我爸回来了,他一进门就问我,你去了哪儿。我说你昨晚,是在厂里休息的;现在我爸正往窑厂赶,你要是不在,爸爸会找我算账的!”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贱,何冰明明不喜欢我,而且十分排斥我;可我却打心里疼她,不想让她遭受什么委屈。
于是我起身就回去了,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我刚在小洋楼一层的办公室坐下,何叔就冲了进来;随后何冰也开着良叔的车来了,她急匆匆下车,看我正坐在办公桌前,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不等何叔开口问什么,我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叔儿,我跟冰儿的婚事,您打算什么时候操办?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或许我好好活着,成家立业,再娶个冰儿这样好的媳妇,才是我爸最愿意看到的吧。”
听我这样说,何叔脸上焦急的神色,瞬间淡化了很多,转而还有些欣慰地看着我道:“阳阳,你真这么想?终于想通了?”
我点头一笑,倒是何冰微皱着眉,虽然极不情愿,但并没有出言再反驳;毕竟刚才,是我帮了她,替她化险为夷。
“哦对了,刚才你良叔在电话里说,你昨晚并不在厂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冰儿、阳阳,你俩可都给我老实点儿,千万别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枪!”何叔好歹是一厂之长,哪有那么好糊弄。
但我早已想好了说辞,便不紧不慢道:“昨晚我跟何冰,去我爸坟前磕了头,并保证将来,会好好跟何冰一起过日子;冰儿也答应了,还在我爸坟前立了誓。后来夜里有点冷,冰儿就先回去了,我在我爸坟前坐到后半夜,才悄悄回了厂里,在办公室里睡的。”
听到我天衣无缝的回答,何叔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接着就转过头,看向何冰问道:“丫头,这事儿是真的?”
当时何冰的表情,真的特别搞笑,明明极不情愿,甚至委屈的要命,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所以最后不得不拉着脸,强迫自己点了点头,用力“嗯”了一声。
“好,只要你们俩孩子沟通明白,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我看这事儿也不用拖,等银行贷款一下来,永恒信贷的账还上,咱们就把这婚事给办了!”
何叔一边说,一边高兴地点上烟,挠了挠半白的头发,又道:“哦对了,良子都跟我说了,昨天的事,阳阳办得漂亮!而且永恒信贷也给我打了电话,将还款日期延长到了月底。所以丫头,这找男人啊,就得找有本事、能扛事儿的,我看阳阳就有点这意思。”
“哎哟,知道了爸,您赶紧忙去吧,我这儿还有很多事呢!”何冰不耐烦地扭过头,直接坐在办公桌前忙了起来。
“呵,还没过门呢,就嫌爸爸碍事啦?果然是女大不中留,那你俩就在这里忙,爸爸不当这个电灯泡。”何叔说完,还朝我挤了挤眼,接着叼起烟卷,嘴里哼着歌剧,得意洋洋地出了门。
待何叔的歌声消失以后,何冰这才抬起白皙的脸颊,愤愤地瞪着我说:“你可真能编,又是上坟、又是磕头!”
我憋着笑,靠在椅背上道:“我这瞎话编的还行吧,天衣无缝!我以前都没发现,自己竟然有这么好的口才。”
“你少得意,别以为占了点口头便宜,我就能跟你怎样似的。”她光滑白皙的大长腿,狠狠往地上一跺,神色冰冷地看着我说:“你昨晚不是去报仇的吗?怎么活着回来了?”
“是去报仇,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点我不隐瞒,因为以后,我还需要何冰配合,再给我创造机会。
“向阳,你不要以为我傻!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对我不死心,想用尽各种手段,让我欠你的人情,最后再嫁给你!你报仇是假的吧?你就是故意吓唬我,再帮我解围;实话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而且我有办法,让我爸悔了咱们这桩婚事!”何冰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掷地有声道。

23.悔婚计划
我真没想到,何冰竟然会这么想我,但一切都无所谓了!侮辱也好,诋毁也罢,我从小到大,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只不过这话从何冰嘴里说出来,才让我有了那么一丝钻心的痛而已。
但我好奇的是,她怎么能让何叔,主动毁了我们的婚约呢?何叔那人我清楚,一口唾沫一个钉,极重承诺,所以这倒引起了我的兴趣。
“你真能让你爸,收回咱们的婚事?”我疑惑地问。
“没错,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怨你自己。”何冰端起水壶,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自信满满地说。
这我就更加不解了,因为就在昨天,我还帮厂里解决了一件大患,何叔正是欣赏我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突然悔婚呢?
何冰靠在办公桌前,手里端着白色的咖啡杯,拿银色汤匙搅拌着说:“本来这个月,爸爸是要在省城学习的,就是学习怎么操控、维修这些新机器;可偏偏赶上你家里出了事,所以我爸就学了个开头,这后续的设备,我爸还不知道怎么安装呢,更别说操控、维修了。”
顿了一下,何冰继续嘴角上扬,得意地微笑道:“培训专家都是从国外请的,而且这批人,现在都已经回国了;如果再把他们请回来,帮忙安装或是维修,光指导费就不下十几万,我爸是舍不得花这份钱的。”
“那怎么办?难道这些新机器,就这么放着?”微皱着眉,我觉得何冰肯定还有下文。
“我有个同学,家里也是做窑厂的,而且人家的生产规模,可比我家大十几倍;他们两年前就用上了这种机器,而且我那同学,也接手了自家的工厂,组装机器这种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听到这里,我不自觉地点点头说:“明白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那同学是男的,也极有可能会成为你未来的老公;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过来,不仅会帮你爸组装机器,还会上门提亲,是这个意思吧?!”
何冰微微一笑,那眼神似乎对我的猜测,颇有几分赞赏;她抿了口咖啡,又理了理耳根的碎发说:“基本上答对了,虽然我也不是太喜欢他,但总比嫁给你强。我爸那人虽然忠厚,但他到底也是商人,厂子就是他的命,为了让厂子活下去,他会接受我同学提亲的。”
“行,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拿捏吧;但有句话,我这当哥的一定要提醒你:若不是你真心所爱的男人,请你不要冲动地嫁给他。如果你只是想拿这件事,单纯对付我的话,那完全没必要。”
说完我径自上了阁楼,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我承认我配不上何冰,但我并不想做她的敌人,让她感到厌烦;可事情不知怎么,就发展到了现在的窘境,我成了她日防夜防的贼。
回到阁楼监控室,我坐在烟花箱子上,迷迷糊糊斜靠着墙;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现在又被何冰讽刺了一通,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太好。
可我又睡不踏实,心里总在嘀咕,何冰的那个男同学,到底靠不靠谱;万一那男的不懂机器,万一何叔要是反对他提亲,万一这中间出现了变故,那何叔花重金购来的机器,可就成废铁了。
何叔对我有恩,而且是天大的恩情,况且也是因为我家的事,才耽误了他一个月的培训学习;而我专业就是工科,而且主攻机械研发方向,要是能在临死前,再帮上何叔一把就好了。
想过这些,我就赶紧下楼,先去良叔那里,把所有机器说明书,全都拿过来认真研读;然后又利用监控室的电脑,查询相关的资料。还好说明书上,有机器研发公司的网址,登录进去以后,上面还发布了不少,常见机器故障和维修的案例。
一连三天下来,这批机器大体的情况,我也摸得差不多了;只是那晚回去的时候,何叔的脸上,却明显带着几分不悦。
“叔,怎么了?遇到事了?还有,何冰呢?”回县城的路上,我坐在车里问他。
“不是我遇到事,而是这件事跟你有关系;我小看自己家丫头了,没想到她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将我一军!”何叔眉头紧锁道。
“叔,到底什么事啊?您就大方说吧,我无所谓的。”一边说,我还掏出车里的烟,给何叔点了一根。
何叔一边开车,一边狠咂着烟道:“我昨天给国外专家打了电话,可人家压根儿就不愿为了咱这乡下小厂,亲自跑一趟,来做技术指导;倒是给我指派了一家公司,可……”
我疑惑地收起打火机问:“这不挺好吗?让国内的技术员做指导,应该能省不少钱吧?!”
“可问题是……”何叔顿了顿,手用力攥着方向盘道:“问题是那家公司的少东家,是何冰的大学同学!今天中午何冰跟我一摊牌,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且人家这次,是冲着提亲来的,人已经被何冰接到家里了。”
我眉毛微微一挑,倒没有显得太惊讶,因为何冰已经朝我炫耀过了;“叔,那您打算怎么办?”我反问道。
何叔咬着烟嘴,浓眉微皱道:“我是这样想的,咱目前得用到人家,所以要好生招待;等把厂里机器全部弄明白以后,我再将他赶走,到时候何冰还是你的。所以……”
“您是想让我先忍忍,不要吃醋,别把对方得罪了是吧?!”
“你这小子,真是一点就通!所以阳阳,你能理解叔的难处吗?毕竟那些洋机器,要是没有对方帮忙,咱是玩儿不转的。”何叔为难道。
“我没问题!哦对了叔,我今晚回去方便吗?实在不行的话,我这就下车,今晚到厂里睡吧。”
“滚蛋!”何叔当即拉着脸道:“我要是把你放了,你小子肯定立马去找金家报仇!所以今晚必须跟我回家,但要记住,别跟对方闹矛盾,凡事都让着点儿。”
我就知道何叔不会放我,但更没想到,何冰的那个同学,更是来者不善。

24.何冰的男同学
那晚何叔家楼下,停了辆外省豪车,百万级的奥迪Q7;不用猜都知道,这肯定是何冰那同学开来的。
车是男人的脸,百万级的车,就是百万级的脸;何叔上楼的时候,腿一直打晃,见多识广的他,知道能开得起这种车的男人,是什么家庭和实力。
走进家里,何冰跟何妈,正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陪一个男人聊天;说实话,那男的长得很精神,一头干练短发,个子不算太高,但很匀称;尤其一身华贵的西装,以及腕上的大金表,处处都透露着上流人士的气息。
初次见面,那人很礼貌,见到我跟何叔,还特别热情的打招呼;他的牙齿很白,笑起来让人觉得舒服,我不会因为他是我的情敌,就故意把他形容的丑陋不堪,我一向就事论事。
只是落座后,何妈的脸色就变了,她先是狠狠剜了我一眼,然后又含沙射影地看向何叔道:“老何,你不知道今天,家里来重要客人了吗?”
“知道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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