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淑慎最新更新小说四小姐是朵黑莲花-林淑慎热文全文阅读四小姐是朵黑莲花

时间:2023-06-13 22:07:1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谢谢你啊,你的愚蠢,亲手把刀送在了我手上呢。7.
东宫两妃同时有孕,帝后又给太子塞来几房姬妾,都是官家小姐,位妃和我平级。
太子不大去她们院中,常来找我,他像没长大的孩子,抱着我,话里话外谈论的都是和太子妃的点滴。
他对她是一见钟情,少年出使塞外,不慎被人掳去,当时的太子妃也不过十一二岁,随父亲将他救出,对他伸出手时,漩出两个酒窝,照亮了他的人生。
好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
只可惜他是大晃未来的王,注定不能只有一个女人,委屈他的白月光陷进皇宫沼泽的泥潭。
我安静听着。
心里并无丝毫涟漪波澜。
走之前,他拍拍我的手:「不知为何,孤总觉得你和旁的女人有些不一样,像你这么安静的性子如今真是难得。闲下来你多去太子妃院中陪陪她吧,如今她有孕,我又有些忙,难免她胡思……」

我笑笑,说好。

那之后,我便日日去太子妃殿中。她肚量很大,没芥蒂我和林淑慎的表面姐妹关系,始终没对我拉过冷脸。
跑的勤了,她还同我讲些笑话取乐,留我吃过几次饭。
没想到,我在东宫中得到的唯一一点温暖,竟是她给我的。
太子妃知道我幼年落过病气,每逢秋冬总要缠绵一阵,便日日遣嬷嬷为我送燕窝汤水,叮嘱我好好将养。
林淑慎挺着肚子来我院中时,正撞上太子妃殿里送汤的嬷嬷。
孕期越长,她的脾气便越燥。
将燕窝浇了我满头,她五官扭曲:「我说最近怎不见你这小蹄子,原来攀上高枝了!你不会以为她能成为你的靠山吧?别忘了,你姓林,和我们家荣损俱一,我不好过,你以为就能有你的好日子吗?」
我擦了擦脸,有些可惜这满满的心意。
「奴不敢,只是太子的吩咐罢了。而且,奴私以为,和太子妃接近,也有助于我们计划的实施。」
林淑慎回笼了三分理智,冲我挑眉:「哦?我当她对你这么好,你已不忍心下手了呢!」
「怎么会?」我笑得无害,「毕竟林家,才是我的主子啊。」
她冷哼,「算你识趣。这是娘托人给我带的药,你现在和那贱人交好,她不会防你,趁无人时,你将药洒在她的吃食里,她这辈子都别想再有孩子。」
我犹疑道:「可一旦出事,太子必定彻查,到时查出来……」
「不会被查出来。」她不耐烦地皱眉,「娘已经买通了两位御医,只要你哄得她将药喝完,残渣自有人收拾替换,没人能查出来什么。」
「姐姐把握很足啊。是确信万无一失,还是留有后招,不怕被查呢?」
我将药捧在ɹp手心,抬头对她漩出一个笑。
「让妹妹大胆猜猜,定然是后者。因为若真查出来,也不要紧,姐姐只要全推给我就好了。我娘是人尽可夫的妓子,爹到时只要跳出来,说我并不是他的骨血。他只是仁善收留我一场。
「届时,我来承受太子的怒火,太子妃再不能生育,林家摘得干净,姐姐也再没了对手。这场连环计,可真妙啊,姐姐,我猜的可对?」
「你……你!」林淑慎猛地站起来,「你怎么知道?」
我笑容不变:「看来妹妹猜对了啊。」
林淑慎打量我片刻,扶着桌子,冷冷道:「娘说的对,不能小瞧你。即便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阿娘花名满京城,谁能证明你是我林家的种?况有赵嬷嬷在我手里捏着,这事,你敢不做吗?」
「当然不敢。这事,我做。」我站起身,拍打着衣上灰尘,「但我有个条件。」
林淑慎双眼冒火,巴掌高高扬起,却悬在空中。她怒道:「你这贱人,装得可真好,现在竟敢和我谈条件了!」
我对上她的眼,第一次露出獠牙:「姐姐,时移世易了,你再也不能轻飘飘一句话决定我的生死。还是你想,让妹妹破罐破摔,反正也要被家族放弃了,不如临死前,干票大的。」
「太子最近常来我院中,你说我要是趁他熟睡后,拿刀抹了他脖子,在圣人面前一口咬定是你们指使的,林家要造反,结果会怎样呢?」
我猜,不管爹要如何和我划清关系,总归,我是他送入东宫的这点做不得假。好姐姐,你想看着林家被株九族,一起死光吗?」
她冷汗涟涟。
后退两步,不敢置信地指着我:「疯子,你这个疯子……」
在她的眼里,皇权是天,太子是天,这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主意,如今却被我轻飘飘地说出来。
她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问:「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赵嬷嬷的卖身契。」
我循循善诱,「怎么样,姐姐,很划算吧。一张卖身契,换我为你卖一次命,成了,你荣华富贵,东宫就是你的天下,输了,也只有我去死,绝不攀咬你和你身后的林家。」
8.
皇后最近体有不适,太子日日去宫中侍疾,忙得抽不开身。
林淑慎给我送来了赵嬷嬷的卖身契,言语督促我快点行事。
这天晌午,太子妃约着我去园中赏荷,身边侍女被接二连三的琐事支开,到最后,只有我们二人,相对坐在荷花亭上。
清风吹来花香,纱幔飘摇在四周。
我为她递上一杯清茶。
她神色渺渺,有些哀婉:「我原以为你和她们不一样,我是真心把你当作朋友的。这茶,不该是你递给我。」
后宅门里哪有简单的人啊。
就连一向宽和的太子妃,也在林淑慎身旁安插了人,早就知道了今日的计划。
我跪在地上,将手中茶一饮而尽,在她疑惑的眼中摇了摇头:「娘娘明鉴,茶无毒。」
她偏了偏头,下意识来扶我。
我却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将怀中药托在掌心,呈上:「毒在这里。妾幼年学得一二岐黄术,此毒阴狠,能使女子终身不育。」
太子妃扫我一眼:「你想说什么?」
「嫔妾只想给娘娘讲个故事。」
数十年前,京都有位花娘子,是青楼头牌,玉臂万人枕,朱唇万人尝,双十年华和做生意的表哥重逢,遂决心自赎嫁人,也过一过寻常人的平淡生活。
从那后,她再不接客,梳头等着良人归。
出嫁的前一晚,她被一酒醉权贵调戏,百般挣扎不得,表哥也被权贵护卫打死。花娘子离了青楼,穿着嫁衣要为夫陪葬,途中颠簸干呕,方知肚中已有了那权贵骨肉。
不得已,她再度返京,长跪权贵门口,为腹中孩子挣个活路。待那孩子生下后,她看都未看一眼,撞柱而亡,随夫殉情。
太子妃脸上有些动容。
她沉默许久后,问我:「故事中的那位花娘,就是你母亲吧?」
我点头。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你今日来此,同我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看向她说道:「来投诚,嫔妾能让林淑慎再翻不过来身。只求娘娘,帮我救一个人。一个对妾来说,至关重要的人。」
「谁Ṗṁ?」
「抚养我长大的嬷嬷。林淑慎就是用此来控制嫔妾,做她手中的刀。林家势大,嫔妾已无能为力,所以只能求到娘娘这里,给嬷嬷找个安身处,护她后半辈子平安顺遂。」
太子妃怔愣良久,之后说道:「即便你不帮本宫除了林淑慎,本宫也会帮你安置那位嬷嬷。」
我冲她行了个正礼。
临走前,太子妃叫住我,问道:「林相那么对你,你不恨他吗?」
我笑道:「恨,可我实在无力了。报复一个上位者,所付出的代价太大,我能有的本钱,就是自己的这条贱命。爹将我送进太子府,我才有了一命换一命的本钱,这对我来说,都还占了便宜。可偏偏我这条命,还不能丢啊。」
赵嬷嬷还在等我。
能有活下去的机会,谁会去做一个疯狂的复仇者呢?
那天我在林淑慎面前,不过是故意刺激她,将万分之一的可能无限放大,逼得她连思考的世间都没有,才能将我嬷嬷的卖身契痛快拿出来。
自始至终,我从没想过拉着林家陪葬,他们死不死另说,我可还想好好活着呢。
太子妃欲言又止,末了问:「今儿这药,你没下给本宫,怎么同林侧妃交代?」
我说:「娘娘放心,她很快就顾不得了。」
「您的孩子,会成为太子的嫡长子。」
9.
等了两日,也没等到太子妃龙胎有恙的消息。林淑慎怒气冲冲闯进我院中,质问我:「下的药呢?怎得那贱人还好端端地?」
她抬口就骂,劈手就打。绿舟
只是这次我没再忍了,将她手架在空中,轻轻一推,她倒在l̶l̶l̶地上,羊水自腿间流出。她怪叫一声:「你竟敢谋害皇嗣,你这贱人敢推我!我要让太子杀了你!」
当着她的面。
我狠狠打了自己两耳光,嘴角溢出血丝,也大喊起来:「来人啊,侧妃娘娘羊水破了,快请产婆!」
房里林淑慎撕心裂肺地叫,我顶着红肿的脸跪在门外,太子来回踱着步,嘴里低声念叨着:「这是孤的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
血水一盆盆往外端,丫鬟产婆们跑来跑去,突得穿了一声“血崩了”的尖叫,太子着急就要往里冲,却被太子妃拦下,唤了太医进去。
我跪的腿都快发麻了,太医才从屋里走出来。
颤着唇,跪倒在地上ḺẔ:「殿下请节哀,娘娘,娘娘她生了个死婴。」
全场哗然。
难为林淑慎还能从房中爬出来,用尽最后的力气伸冤流泪:「殿下为我做主,我的孩子怎么会生出来就死呢?一定是……」
她喘了两口气,指着我,「定然是因为她推了我一把!」
说完就翻白眼晕了过去。
我抬头便是一脸泪水:「怎么会?平素我待姐姐小心无比,便是妾身自己推自己,也万不敢推姐姐啊!」
太子看看我肿起的脸,叹了口气。
都是他的姬妾,他也知道林淑慎常以折辱我为乐,此刻自然不信她所言,却碍于刚折的那个孩子份上,关了我半月紧闭,罚俸了事。
林淑慎再能下床后,持鞭又来闯我的院。
丫鬟阻拦不得,便匆匆跑去报信了。
等太子和太子妃赶到时,我倒在地上,被打的鲜血淋漓。
她红了眼,散着发,状如恶鬼。
嬷嬷将她拉开,太子怒道:「够了没有!林侧妃,孤看你现在是疯了,她即便位分低你一等,却也是孤的人。」
林淑慎低头哭泣,看上去分外委屈:「可她害了嫔妾的孩子。如果不是她推我,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死?那也是殿下您的孩子啊……」
太子不耐烦道:「你仗着身份地位,平日如何对你这个妹妹,你妹妹又如何待你,全东宫上下哪个不知道?况且太医已经验过了,你这婴儿在胎中便早死了,便是她推了你,这孩子的死活也和她没半点关系。」
林淑慎脸色灰败,还想说些什么。
我适时晕过去。
再醒来时,有太医为我诊脉:「恭喜太子,恭喜娘娘,良娣有孕了。」
这个孩子,来得可真巧啊。
我低头,以旁人看不到的角度,冲林淑慎挑衅地笑笑。
她果然受不住这个刺激,发了疯:「我的孩子刚死,她就怀上了,殿下,殿下,这是她在克我啊,我要杀了这贱人!」
太子终于忍无可忍,狠狠给了她一耳光:「你看你满嘴胡言乱语些什么?一口一个贱人的,这是孤的女人,怀着孤的子嗣,你要杀她?你要不要拿把刀,把孤也捅了啊?」
林淑慎被罚禁闭半年。
两个嬷嬷强行拖走了她,她哀嚎声不断,一双怨毒的眼,死死地将我盯着。
太子看都没看她,反而对我温声细语。
10.
两个月后,太子妃产下一名男婴。
太子开心坏了,满东宫都是他们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
当然,闲暇时间,他也没忘记我,常来看我,将脑袋贴在我的肚子上。
我见了太子妃一面。
她挥退下人,冲我点头:「能将侧妃逼到那个地步,你真的很厉害。放心吧,你的嬷嬷本宫已将她安置在塞外了,那是家父的地盘,没人能将她怎样。」
我露出释怀的笑,那就好,那就好。
接下来,就是我的最后一击了。
林家嫡母来过两次太子府,不知怎么劝慰的,反正林淑慎是从丧子之痛中恢复出来了。
她不再整日缟素,闭门不出,只是大病一场,贴身丫鬟只好去请太子。
听说见了太子后,她扑在对方怀里,梨花带雨,自陈其罪,言丧子之痛过于猛烈,她才做下那些丑事。
太子安抚了几句,顺势就安抚到床上了,之后解了她的禁足,看上去一切如旧。
「她还真有些本事!从前本宫是小瞧了她。」
远处,嬷嬷带着小殿下晒太阳,太子妃约我赏花。
我折下一枝玉海棠,笑笑:「且等着看吧,娘娘,她总不会事事如意的。」
太子妃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很快她的目光被我身后之人所吸引,那人正提着一笼食盒。
「给太子妃娘娘,良娣请安。」
我侧眸看去,点了点头,她恭敬上前将食盒递给了我。
「这是?」
我笑了笑,将食盒打开,顿时香气四溢,「回娘娘,这是我亲手做的鱼羹,还请您尝尝,这鱼是我嫡母名下的鱼铺所出,肉质鲜嫩,入口即化。」
太子妃尝了一口,眉间一皱,而后笑叹着果然不错,随即命人将食盒收下。
今夜,太子本在林淑慎院中歇息,中途却被太子妃“身子不适”截胡了。
林淑慎没等来太子,等到了我。
我笑意盈盈看着她:「姐姐,许久不见,你最近过得可好?」
她看我的目光仍是怨恨,只是多了两份克制,冷冰冰道:「你来做什么?」
「跟姐姐叙叙旧啊。」
「本宫没旧跟你叙,还不快滚?率粥」
「有的,怎么会没有呢?」
我缓缓来到她身边,将手搭在她的肩,声音低低的,「姐姐,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自你有了胎儿,便细细将养,为何还会诞下一死婴呢?」
我的笑容更甚:「那是因为,当初你服了我给你的药。这天下哪有能一举得男的奇药呢?若真有,也是毒罢了。」
「你!是你!你害了我的儿子!我要杀了你!」
林淑慎双眸充血,来掐我的脖子,我险些喘不过来气,声音也断断续续:「林淑慎啊林淑慎,你不淑不慎,活该落得今日之下场……」
快昏过去时,太子妃和太子“刚巧”赶到,瞧见了这一幕。
我陷入昏暗。
再醒来时躺在床上,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像被撕成两半,有位老嬷嬷对我说:「小主醒了?侧妃娘娘发疯了,太子已命人看管她,只是小主肚子里的孩子……」
我点点头,细若游丝:「我想见太子妃。」
太子妃进来后,握住我的手,眼里有泪光:「别怕,别怕,你会好的。」
我声绿̶音轻轻的:「一位皇嗣的分量够不够?我来之前喝了堕胎的药,林淑慎再也翻不了身了。」
她捂住嘴:「你……你何至于此?」
「娘娘,我不是好人。害她,一是为了替自己出口气,二是为了您。娘娘,林淑慎这个人,奇蠢无比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后的嫡母,您在东宫却是孤立无援的,日子久了,她才是你最大的威胁……」
我忍着剧痛拽着她:「那日藏在鱼羹里的纸条,娘娘可有...」
太子妃一愣,立刻抚上我的手背:「放心,纸条我已经瞧见了,已经暗中派人去林夫人的鱼铺收集好了罪证,很快就能呈到太子跟前。」
话ɹp落,我原本悬着的心终于平稳地落回了地面。
太子妃咬着唇轻抚着我的脸颊,呢喃着:「为什么?良娣,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我冲她笑笑:「娘娘,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您对我好,我知道,所以想着在临走前,帮您把这根硬刺除了。太子良娣,为侧妃所害,一尸两命,这个结果,挺好的。」
太子妃脸色一变,压低声音:「什么,你想假死脱身?你要离开东宫?」
我点点头。
她道:「你疯了,这几乎不可能!谁有力量将你送出去?这可是欺君的罪!」
我灼灼将她望着,她险些招架不住,我挣扎着起身,轻轻抱了她一下。
语气哀婉:「娘娘,帮帮我吧。我这一生,没一刻为自己而活,您爱太子,愿意为他深陷囚笼,我谁也不爱,我只想和嬷嬷生活在一起。」
太子妃深深地看我,良久,僵硬地点了点头:「可我该怎么帮ๅๅๅ你?」
我从怀中取出一枚红色药丸:「这是假死的药,待我‘死’后,娘娘只需在棺椁上做些手脚就好了。」
服药前,我看着她,赤诚地对她说:「娘娘,帝王心,可望不可得,别陷太深。」
模糊间,我感觉眼角滴下一滴冰凉来,还有一句哽咽的声音:「妹妹之言,我全都牢记下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11.
等再恢复知觉时,已不知过了多久。
赵嬷嬷就躺在我身边,她抱住我,泪如雨下:「四小姐,终于再见到您了,我这把老身子骨,给您添麻烦了。」
我帮她擦泪。
「娘,往后再没什么四小姐,只有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女。」
身为良娣的我死后不久,那封密信便被太子妃的人直接越过了太子呈上了皇帝的玉案前,皇帝看后勃然大怒。
原来朝中那位声誉极好,两袖清风的林相私底下居然敢背着他利用他夫人名下的鱼铺,干起了走私官盐的勾当。
一时间不止是朝野上下震惊不已,更是让整座京城的百姓们都为止愕然。
而我那位含冤而死的娘,一夜之间从人人喊打的荡妇成了人人歌颂的烈妇,可谓是荒唐至极。
临走前,我偷偷藏在林府的石狮后边,看着我那位仪表堂堂,英姿飒爽的父亲一夜白了头,如丧家犬一般被人提溜进了天牢,择日腰斩。
至于我那位精明了一世的嫡母.....
「官差大哥,且等等。」
我从石狮子后边钻了出来,笑眯眯地塞了一颗银锭子给他。
他一愣:「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我故作委屈:「官差大哥,我家那可怜的老母原先在那林贱妇家中当下人时,林贱妇便时常欺辱她,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官差大哥嘴角勾起笑,收下了我的银子。
「姑娘,我知晓了,放心,定不会让你失望。」
很快,府内响起女人的阵阵呻吟惨叫,一个周身赤裸的女人披头散发,血红了眼狼狈地从府内跑了出来,被绊倒在我的脚下。
我当是谁,原来是我那位尊贵的嫡母。
她的下身是蜿蜒血迹,背后跟着那位官差,他正搂着裤子,嘴里荤话不断。
「是你!」
她强挣扎着抬起了头,眼里的恨意好像快要溢出来了,「你这个贱人!我是你的嫡母!你竟然敢如此对我!」
我让官差按着她的身子,一脚踩在她的脸上狠狠一拧,看着她的脸慢慢被我踩出血红印。
「母亲,你如今这副样子跟你最讨厌的妓女有什么分别呢?你还有什么资格说我下贱呢?」
她红着眼,哽咽道:「你个贱人,你害你父亲没了官职入了大狱,害你亲姐姐没了孩子.....」
「亲姐姐?别别,我嫌脏,林淑慎那个蠢货听说已经被太子殿下丢进了花楼,再过几日应当跟母亲您一般要出来接客了呢,也不知姐姐受不受得住。」
我满意地看着她的眼中逐渐生出绝望来,沁出了泪,双手对我做着乞讨状:「孩儿,我的好孩儿,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行行好放过慎儿吧....」
「好啊,母亲。」
我露出一丝笑意来,将她攀附在我手臂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等你下了地府问问我娘的意思吧。」
话落,她脸色一白——
伴着耳边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我缓缓起身,冷眼看着我的嫡母徒劳挣扎着,被官差用乱棍活活抽死。
那开了一地艳丽的血花,就算作地府的指路灯,为我那位惨死的可怜娘指一条轮回路吧。
再后来,我与嬷嬷在太子妃父亲的地界开了一家小饭馆,因为有了太子妃父亲的庇佑,我与嬷嬷过的十分顺遂,来往过路的商人累了便都在我们店中吃饭歇脚。
一日,我正在为一位客人掺茶,忽的头皮一疼,一双手从背后狠狠拽住了我发髻:「好啊,你个娼妇!你果然是假死的!我要去告诉殿下,告诉皇上!你犯下了欺君之罪!」
还没等我挣脱开那桎梏,身后之人已经被店中的客人拿下。
我回身望去,一位蓬头垢面衣着破烂的疯女人被强行钳制在地上,目眦尽裂,活要将我吃了一般。
那一双无比熟悉的怨毒的眼,竟真是林淑慎。
听见店内传来阵阵呜咽声,嬷嬷从后屋探出头来,问我:「怎么了?」
「没事,一只疯了的野狗咬了客人,我正在处理。」
我对着嬷嬷安抚地笑了笑,再回头时,嘴边的笑意没了。
我的手死死攥紧林淑慎的颊肉,将当年她亲手交给我的那包用来毒太子妃的药下到茶里,硬生生灌进了她的嘴里。
嘴里柔和地安慰着她:「姐姐,喝下吧,这药可是你当年要我给太子妃喝的。」
她死死地盯着我,用尽了最后力气诅咒着我:「你...你等着吧,你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呵,生前做人都对付不了我,变成鬼又能如何。」
看着她双眼翻白,慢慢咽了气,我拿着汤碗的手有些微微发着抖。
直到将她埋进了乱葬岗,我的手仍然不停颤抖着。
我亲手杀死了林淑慎,也许以后真如她所说会遭报应。
可那又如何,她要是能从地狱里爬回来,我也能再将她送回地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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