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救过一名男子。男人出征前再三叮嘱她,定要等他回来娶她。少女应下。
半年后男人大捷归来,去青石县寻她,却听闻她的s讯。
三年后,登.位三年的年轻帝.王,微服私访了金陵,只是为去攀上那座颇有名望,隐于险峻高山上的寺庙,为她祈福。
帝.王捻着佛串下山时,路过一处山泉,蓦地停下脚步。因为他看见了一张熟悉又美丽的脸庞,那个从前面对他时清冷淡漠的脸,却正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眨了眨眼,乖巧柔声唤那人:“夫君。”
男人怔怔地望着,眼中漆黑浓郁。
那刻,吃斋念佛,清心了三年的男人,第.一回,生出了可怕的念头,恨不能生.啖.对方…
男人忽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侍从一看地上,只见一直被男人寸步不离戴着的佛珠,已化作了齑.粉。
一回到宅子,男人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三天不曾出来。
等侍从将自己查到的说了出来,空气安静。
直到书房中传来男人的嗤笑声,“苏娘子…?”
……
她正在院子里修剪月季,莫名有些心不在焉。
也不知怎的,她这两天,心..慌得厉害。
丈夫又去了乡里看诊,还没回来…
正想着,院门忽然被推开。
她面露喜色,回头柔声道:“夫君,你回——”
话还未说完,看到靠着门框的人,她脸色霎时一白。
男人像看不到她的脸色般,慢慢踱步来到她面前,唇角噙着温和的笑:“为夫回来了,不高兴吗?”
三年安稳的生活,让她渐渐都快要忘记从前发生的事,包括眼前的男人。
她甚至以为是出了幻觉。
可当男人冰凉的手掌掐住她的下巴,她所.有的侥幸,都被碾碎了。
男人慢慢绕着她走了一圈,凑近她耳旁,伸出手指轻轻撩起她垂下的发丝,温声道:“是要为夫带你走,还是你自己跟为夫走?”
“哪个更体面些,阿洇应该明白才是。”
“我不……”
“他,在朕手里。”
她刚说两个字,男人半阖着眼睛,淡淡打断。
她瞳孔猝然一缩,脑海中只有嗡鸣声,身子不稳地晃动了下。
男人不紧不慢地扶稳她,指尖传来真实的触感,他呼吸乱了瞬。
他将她整个拥进怀里,发出绵长的喟叹,伸出一只手蒙住了她的双眼,“好好想想,阿洇。”
夏季很热,但她的心却如坠冰窟。
直到男人的手掌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湿润,才听到她嘶哑的声音:“好。”
……
后来,年轻的帝.王登.位以来,恐唯.一做过的糊涂事,便是不顾众议,要封一位民女为后。
她曾以为自己救的是人,后来才发现,她救的是个恶鬼。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三年前在青石县,救了那人。
“阿洇…”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耳畔,他呢喃般地唤她。
她没理他,她对这个男人,除了恨,剩下的便是怕…知道躲不过,也不想浪费力气。
她近乎是顺从地依靠在他怀中。
男人爱极了她这副乖顺的模样,眼中泛起了浓厚的…念,将她横抱起快步走向…
情..浓时,年轻的帝.王抚着她的小.腹,似无意般地低语:“这般久了,为何却迟迟不见有运……”
她本来昏昏欲睡,被他这句话吓得睡意全无。
她强自压着惧意,垂眸轻声道:“许是臣妾身子不好,不l如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男人似品味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紧紧盯着她低垂轻颤的睫羽,那双幽沉的眸底,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
何嬷嬷一进殿便看到了那抹倚靠着软榻安静看书的纤影。
她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夜色渐浓,陛下今晚怕是不会来了。
何嬷嬷轻轻走到纪洇身边,福了福身,“很晚了,娘娘早些歇下吧。”
纪洇点点头,眸光依然停留在书上。
何嬷嬷低头静静候着。
过了会儿,淡色的唇瓣轻启:“嬷嬷去换香吧。”
话音刚落,何嬷嬷便应了声“是”,退下唤奴才进殿。
放下的手里的书,纪洇望向何嬷嬷的背影,清丽的面容上有些烦躁。
沐浴过后,就在宫女服侍纪洇换着寝衣时,九扇玉屏外的珠帘传出了声响。
即便动作很轻,听那沉稳的脚步声,纪洇不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身体被人从后面拥住,带着夜露的凉意,让纪洇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伺候的宫女们恭敬地行了礼,连头都不敢抬,屏声有序退了下去。
“今日折子多了些,让阿洇久等了。”他的声音低沉带些淡淡的沙哑,说话间,已将下巴搁在怀中人小小的肩上,用鼻尖轻轻蹭了下她小巧柔软的耳垂。
“陛下勤政是爱民,是天下之福,臣妾只有敬佩。”
怀中人嗓音清柔,纵使知道她惯会敷衍哄骗他,此刻萧宫台心里也感觉到了一抹愉悦,唇角微微勾起,鼻息间萦绕着她身上浅淡的茉莉香,眸色渐渐变暗。
“香儿什么时候能回来?”像随口地一问,纪洇语气平静。
在宫外时香儿便跟着她了,进宫时她也把香儿带在了身边。
不过发生那件事后,证明把香儿带进宫无疑是错误的。
她只知道萧宫台没有杀香儿,却不知道香儿的去向。
刚开始那些天,萧宫台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她再担心也不能问,只怕他一怒之下真的杀了香儿。
现在……似乎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没想到她突然会问起这个,身后的人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身为奴才没能看好自己的主子,朕不杀她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萧宫台的声音有些冷,连眼中的欲都淡了。
意思就是不会再让香儿回来。
纪洇不再说话。
似是察觉到她低落下来的情绪,他放轻了语气道:“何嬷嬷服侍过朕的母妃,是宫里的老人,便是十个香儿也比不上的,有她照顾阿洇,朕才能放心。”
仍是无言。
他勾起她的一缕发,在指尖卷起,继续哄道:“你若嫌陈嬷嬷年老,朕明日便让永福挑几个年轻伶俐的送你可好?”
永福不仅是太监总管,更是帝王的近侍太监,由他找来的宫人自然不会差。
可她们不是香儿。
“嗯?”
男人的声音像是带了勾子,性感又富有磁性。但纪洇只听出了耐心告罄的意思。
“多谢陛下。”纪洇淡淡道。
头顶传来愉悦的轻笑。
“阿洇……”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耳畔,他呢喃般地唤她。
纪洇没有理他,知道这不过是他情动时的习惯。
感觉到箍在腰间的手渐渐不安分起来,她垂着的眸底闪过一丝厌恶,却也没有动作。
从前反抗吃过的苦头几乎是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对这个男人,她除了恨,剩下的便是怕……
知道躲不过,也不想浪费力气去挣扎。
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事她不会再做。
纪洇几乎是顺从地依靠在他怀中。
萧宫台爱极了她这副乖顺的模样,身体渐渐发热,眼中泛起了浓厚的欲念,将她横抱起快步走向了床帏……
缠绵至情浓时,她听到年轻的帝王似无意般的低语:“这般久了,为何迟迟不见有孕……”
纪洇本来累得昏昏欲睡,被他这句话吓得睡意全无。
她强自压着惧意,垂眸轻声道:“许是臣妾身体不易有孕,陛下不如顺其自然,缘分到了,自然便有了……”
“缘分到了,自然便有了……”萧宫台似品味的重复了一遍身下人的话,摩挲着她满是香汗的软腰,紧紧盯着她低垂轻颤的睫羽,那双沉静的眸底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隔着轻薄的帐幕,高高隆起的那团黑影如同蛰伏的凶兽,以身为笼,将身下的猎物死死困住,忍耐着饥肠辘辘,只等待一个时机,便会将其吞吃入腹。
……
像往日一样,纪洇醒来时,萧宫台就已经离开上朝去了。
此刻屋子里空无一人,没有纪洇自己传唤,没有哪个奴才敢进来打扰她歇息。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纪洇才能有喘息的机会。她忍着身上的酸软,起身走向梳妆台。
在软垫上跪坐下来。
妆台一边摆设的君子兰开放得热烈,不过纪洇却无心去欣赏。
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簪子,慢慢去拨盆中泥。
可越往下拨,纪洇眉间蹙起,心口发紧,怎么会,没有,什么都没有……
“阿洇在找什么?”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情绪不辨的声音,纪洇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她僵着身体,难以置信地回头。
隔着珠帘,远远只见年轻的帝王披散着墨发,仍穿着昨晚与她同寝的绸衣,坐在外殿的软榻上单手支着头,隔着珠帘,慵懒而又玩味地看着她。
他竟然没有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