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瞬间寂静,只有屋顶上飞鸟的咕咕声。
陆宴知整张脸都沉了下去,他攥紧的拳头暴起青筋,下颚紧绷。
如果安昭玉说喜欢谁,他都不相信。
可唯独不能是周寒锡!
这个男人在安昭玉的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印象,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
陆宴知悲叹自己轻信李玉瑶,最后连一个周寒锡都不如。
这只能怪自己!
安母一愣:“周寒锡?谁?”
安昭玉还想说些什么,陆宴知突然站了起来,他揪着心说:“安夫人,在下想起来军营里还有事情,先行告退了。”
“这么突然?要不留下来吃顿饭?”安母劝说道。
“不用了。”陆宴知说完就往外走去。
安石于连忙跟上去送人。
待他们离去,安母一掌拍在安昭玉的胳膊上,怒气冲冲道:“教你这么多次礼仪都忘了吗?这种话也能当着陆将军的面说吗?”
安昭玉有苦说不出,只能被动接受安母的巴掌。
“不过这样下来,估计你这婚事怕是黄了。”安母叹了一口气,随即又问,“你说的人是谁,为娘去探探他们家的底。”
“我,我还不知道他想不想娶我呢……”
安昭玉也无法打包票,她这辈子又没和周寒锡见过面。
但是要说她愿意嫁的人,只有周寒锡一人。
他是不一样的。
躲过了安母的追问,安昭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时月亮挂上枝头,灯笼亮起,京都陷入了沉静中。
安昭玉躺在软塌上,睡得香甜。
忽然,夜空中响起了叶笛的簌簌声,好像是一种边关的调子。
安昭玉被声音唤醒,她茫然地下了床,推开窗,只见对面的屋顶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衣的青年,手里拿着叶笛吹着曲子。
这副熟悉的场景,让安昭玉恍然想起在边关,第一次见到陆宴知的时候,他坐在树上吹着叶笛,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圣洁。
那是安昭玉第一次心动。
可如今,她依旧心动了,随之而来的是无望的失落。
“你在做什么?”安昭玉抬头喊他。
陆宴知动作一顿,随即跳下了屋顶,老实说:“睡不着,想着过来见见你。”
安昭玉心里一揪,冷笑说:“随便闯入安府,我可以马上去找大理寺的人抓你。”
陆宴知沉默了一瞬,说:“如果你想,我可以去牢里蹲几天,不过之后我能再来吗?”
闻言,安昭玉心猛地一跳。
她顿时有点束手无策。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好了,你见到了,马上回去吧。还有下次不准再来!”
带着一丝睡意的话听起来软软的,毫无拒绝的绝对性。
陆宴知心里忍不住发痒,好想将安昭玉抱在怀里。
失去沈昭玉的那几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的,直到在战场上死了之后,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数年前,他便忍不住去了书院。
哪怕是远远看了安昭玉一眼,陆宴知躁动的心都平复下来了。
这样哪能松手?
就算是周寒锡这个强敌挡在前面,他陆宴知也不会放弃。
陆宴知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终有一天我会得到你的原谅的。婚事我们暂时可以不谈,等你原谅了我,我们再重新开始。”
安昭玉微微睁大了眼睛,随即说道:“不可能的,陆宴知。我被你侮辱,被你送给敌军,你一次次想杀我……原谅?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陆宴知没有反驳,只是沉沉的看着她。
看到安昭玉都有点发毛。
突然,院门口传来安石于的声音:“小妹,你还没有睡吗?方才侍卫探到有人闯入了安府,我们要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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