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仪?”姨妈探头看了过来,慌张立显。
笑化成了泪,晕进了眼眶里,脑袋里轰隆一声,怀仪像被劈开了,四分五裂的,姨妈过来搂住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去逛街了吗?买什么了?”
“你听见了?”
姨妈要转移话题,成砚却不需要这些拙劣的掩饰。
“他开玩笑的,别当真。”姨妈轻声哄着怀仪,抬手给她抹了泪。
“我没开玩笑。”
成砚义正言辞,“怀仪,找个时间,我们离婚。”
口红不是给她的礼物,离婚证才是,两年里怀仪绞尽脑汁,放低身段去维系这段婚姻,可在成砚心里,早就该结束了。
她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一颗颗滚落。
成砚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去哄她,他站在她面前,神色如常,就好像她的眼泪是情感里最廉价的挽留方式,垂了下眼,他就要走。
怀仪哭得更厉害了,忙拽住他的手,“成砚哥哥,我不要离婚。”
“怀仪,婚姻不是玩具,你掉掉眼泪就有人让给你。”成砚拿开了怀仪的手,“等你冷静过后,我们再谈。”
身后怀仪哭声没停,声音吵得成砚头疼,他进了书房关上门。
正疲惫时手机响了响,他揉着眉心接起。
女人的声音跟怀仪截然相反,她轻柔淡雅,有一副抒情女歌手的嗓子,“在忙吗?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成砚缓了口气,“没。”
“你妻子不在吗?”崔净小心翼翼道:“这个时间接我的电话,她不生气吗?”
怀仪哭声小了些,像是被姨妈带进房间了。
成砚:“与她无关,你想什么时候打都可以。”
“可是上次听你秘书说,你妻子很泼辣呢。”崔净笑着说,又透着些畏惧,“她好像比你小很多岁,真的吗?”
掉了太多泪,睡着时还流着泪,枕头湿了一大片,怀仪被渴醒,床边没人,屋子里漆黑一片。
茫然望着周围,她张嘴,哑然道:“成砚哥哥——”
无人回声。
晕晕乎乎走了出去,在一旁的书房门缝中捕捉到了光源,怀仪靠近门边,缝隙中是成砚的影子,他拿着手机,在聊电话。
“她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而已。”
是在说她吗?
跟谁在聊她?
怀仪醒了大半,咽了咽唾沫星子,不知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成砚破天荒的笑了下,结婚之后,他就再没笑过了,“我不喜欢小孩子,太麻烦。”
“……”
“不提她了。”
“是吗?你喜欢那个颜色就好。”
悄悄带上了房门,怀仪失魂落魄回去,坐在床头抹了抹泪,捧着一大杯水灌了下去,呛得心肺在痒,原来成砚早就有了别的女人。
电话里的女人与成砚车里的、餐厅里的是同一个人。
这才是离婚的真正原因。
兴许这两年,他们在异国早就是夫妻了,只有怀仪,还在裴家苦等丈夫归家,等到的却是离婚二字,连商量都没有。
真是蠢不可及。
抹了眼泪,头脑一热,怀仪拿出手机,又悲又愤,给程绮发了条微信:【姐,成砚出轨了,我要离婚。】
下一秒,程绮的电话打了过来,怀仪接起后劈头盖脸就是骂声,“几点了,你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怀仪压住酸疼的嗓子,口是心非道:“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了。”
这是假话。
她怎么会不喜欢成砚,从小就喜欢。
“家里什么状况你不知道?”程绮声音透着烦躁,“你少没事找事,成砚是什么人,他不会出轨,倒是你,离你那些狐朋狗友远点。”
“家里跟我离不离婚有什么关系?”
“没了跟成砚的关系,谁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你想看着爸妈低声下气地去求人吗?”
“可是……”
程绮不耐了,“别再说了,更别犯蠢,记得多向成砚示好,你不是最会这一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