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思索再三,最后决定还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这几个村民们。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也根本没有办法做出改变,也承诺不了任何事情。
“多吉大叔,真的对不起!”
“你们所属弄村子,不是华国,而是在啊三国的范围内,我没有任何权利能去帮你你们通水通电通路通网以及修建学校。”
“你们村子的问题只能向啊三国的当地政府反映。”
说话的同时,陈枫指着山丘上的界碑解释起来。
“这就是两国的界碑,你们村子在啊三国的国家范围内。”
听着陈枫解释的话语,这几个村民们都不禁呆了下,随后立马着急地开口道。
“啥啊三国呀,我们不知道呀,更不清楚啥是界碑。”
“咱们都是黑眼睛黄皮肤的,更别说我亲戚华国人,那我肯定也是华国人呀!”
“我们是G族人,咋可能会是啊三国呀,小陈主任您肯定搞错了吧!”
村民们议论纷纷起来,尤其他们都说自己是黄皮肤黑眼睛这些话,顿时让陈枫大受触动,心情也变得沉闷起来。
因为历史遗留的问题,这界碑边境线就在这里,就算是身为黄皮肤黑眼睛的同胞们也只能无奈归属到啊三国。
这些都是历史确认下来的,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改变的。
陈枫按下心中的沉闷,缓缓解释起来。
“你们的情况,你们的问题,只能找啊三国的政府解决。”
“我自己也是非常想帮助你们,但是实在是爱莫能助。”
………
陈枫耐着性子解释了好一会,终于让部宗村的村民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领头的多吉大叔心情这时变得复杂起来,无奈,伤心,期望等等交织在心间。
“小陈主任,你说的咱们明白了,这都是咱们村的缘故,咱们不会怪你们的。”
“让您白跑一趟,还这么远,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为了表示歉意,咱们村杀羊来款待您,希望您不要推辞!”
陈枫连忙摆手起来,拒绝地开口道。
“没有麻烦这回事,我还是不去你们村子了!”
“我这身为华国的基层村主任越过这边境线,这属于政治错误,不能干的!”
“现在天色也晚了,我也查不多该回去了。”
听完这话,这几个村民顿时有点生气了。
“这是咱们村子,小陈主任你来,不会有问题的!”
“要是有人说您犯错了,咱们就干他!”
“咱天天都在放牛牧羊,谁敢管咱的?”
………
陈枫顿时被这几个所属啊三国的村民们弄得不知所措,连忙拒绝他们的热情邀请,慌忙地踏上自己的山地三轮车去往回来的路上。
但村民们则是骑马追了上来。
“这小陈主任,这天快黑了,您一个人回家了,咱们有点担心,咱们决定送你回去。”
陈枫连忙开口拒绝起来。
先前才同他们说过要是随意跨过边境国界线是在犯法,但是他们根本没有在意这些呀。
“你们快回去,我这骑三轮车很快就能到家的,这骑马可追不上三个轮子油家伙的!”
再三劝说,陈枫拒绝了村民护送他回家的好心。
在告别的时候,领头的多吉大叔则很是突然地问了一个问题…
“小陈主任,这若是我们住在界碑的另一边,是不是就能通电通水,建学校了吗?”
骑车过了一些距离的陈枫老远听到多吉这番话语,顿时不禁停了下车,下意识回头大喊起来。
“你们是华国人,要是住在界碑另一边,那肯定能够享受华国的各项福利政策呀!”
说完又开动三轮车,身后村民们的身影逐渐看不清楚了,路上陈枫总感觉自己回答的有点不对劲呀。
若自己这样说,这几个村民不会真搬到界碑这边来吧?
这事应该算违法吗?
说真的陈枫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他也不清楚这些该咋说,该怎么解释。
山地路是真的不好走,等陈枫赶回到了扶贫办公室,月亮早就爬上天空了。
将三轮车停好以后,向门房大伯刘有财询问了下,知道了他离开以后没有特别重要的事请发生。
进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陈枫脑海里都是啊三国边境部宗村村民们满是期望的神态。
他们村子虽说在啊三国的范围内,可是这黄皮肤黑眼睛,这口中亲人血脉…
这就是华国的遗落在外面的同胞们呀!
陈枫能真切地感受到他们对于华国无比的归属和认同感。
打通县里扶贫办公室的电话,那头传来扶贫办公室主任的话音。
“小陈呀,你那边情况如何了?确定好那个村子的位置没有了?”
“要是知道是那个工作组遗漏的,我非把他们都拉出来训一遍不可以,能把手里的任务都给搞忘了,肯定是不认真!”
陈枫苦笑起来,开口解释道。
“位置是确认了,不过跟我们葛集县扶贫办没有任何牵扯。”
“主要那个村子是在边境界碑的另一边,他们村子是啊三国的地盘。”
电话那头不禁传出惊诧的话音。
“这样呀,那确实跟我们扶贫办牵扯不起来。”
“这事搞得,下午那会我着急死了,连忙打电话一一问了你周边扶贫工作小组的负责人呢!”
陈枫把事情说明白以后,又试探着开口道。
“张叔,这部宗村的村民们虽说是啊三国那边的,可他们却是心向华国的同胞呀,要不我们帮助他………”
这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头张学温直接出言打断了。
“小陈啊!你说的张叔我都明白,可是我们不可能跨过边境去帮人家呀!”
“先不提帮不帮的问题,就我们去修路建学校,这要是认真起来,那可是能追究到国家问题上面的呀!”
第7章
“你有这种想法,张叔能理解,不过我们也部门冒着被处罚的风险帮助他们呀!”
陈枫一听也明白,确实如此,也只能无奈地点头。
“嗯!张叔我知道了,不过我想他们村子在啊三国那边,我们不能帮助他们,可若是他们来我们这边居住,那我们应该能帮助他们吧?”
“这我也就是挺好奇的,多问问,万一这事行的通呢?”
电话那头张有温不禁沉默起来,片刻后开口道。
“这事我觉着可行,不过但是这终究是在国境线上呀,要是出了问题。”
“小陈你也应该知道,我就算是葛集县扶贫办计划的总负责人,也是担不起的。”
“再说就算他们村子愿意过来我们边生活,这也必须得向上面反映的!”
…………
陈枫和葛集县扶贫办总负责人张学温讨论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得出一个肯定的结果。
这事情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根本不是小事情,他们这个级别的基层干部根本没有办法决定的。
陈枫对这事已经算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终究还是没有办法。
………
国境线,界碑边。
看着陈枫骑三轮车的身影消失在道路上后,部宗村的村民们都不禁恶狠狠地盯着身旁的界碑。
这块红白相间的破石头,破界碑,此时断绝了他们美好生活的憧憬。
其中个面容年轻的村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使力地一脚踹在界碑红色字体的啊三国三个字上。
“妈的,太晦气了,咱们村子怎么可能是啊三国的村子呀,咋就成了啊三国人呢!”
身边的另一村民也是忍不住往界碑上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