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林薇如今这副唇红齿白,面色红润的模样,怎么都不像是重病多年的样子。
而且,五年前在郊区仓库受尽折磨之后,林薇的精神状态很差。
当时她一见到人就害怕的尖叫、发抖,引得傅司川对她心疼不已。
傅司川还记得,当时医生在看过林薇之后,告诉他,林薇遭受到的精神创伤是不可逆的,她很有可能一辈子活在这种被人侵犯后的创后应激反应里。
再度想起了当年心理医生的话,傅司川不免得想起了,出狱后的江舒言那和此前大相径庭的模样。
曾经让桦城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江家大小姐,却因为五年的牢狱之苦,变成了那副人人可欺的卑微样子,好像无论是谁都能往她头上踩一脚。
江舒言的转变,才是真正的受尽折磨。
而林薇如今这副没事人的模样,倒是让傅司川心中的怀疑越来越重。
听见傅司川的问话,林薇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说了句:“司川,我也不知道那些渔民将我送到哪家医院去了,我当时昏迷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傅司川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带我去找那些渔民,他们救了你一命,我理应去感谢一下他们。”
听见傅司川这颇有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架势,林薇心里一紧,生怕自己当年的谎言被戳破。
她没有想到五年不见,傅司川对她竟然会如此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于是她只好故技重施,挽住傅司川的手臂,撒娇道:“司川,五年不见,我们就不要再执着于过去的事情了好不好?”
五年已过,傅司川彻底褪去了五年前余留的青涩,他如今只是那个杀伐果决的傅家太子爷。
所以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林薇这般如此,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将自己的手臂从林薇手中抽出,转而紧紧扣住了林薇的脖子。
傅司川冷声道:“林薇,你最好老实交代,当年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不要等我查到当年的真相之后,才发现你骗我,那样你会死的比谁都惨。”
林薇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阴冷可怖的傅司川。
从前,她通过江舒言结识了顾庭安和傅司川之后,或许是因为江舒言对她全心全意的相信,不出多时,林薇便博得了傅司川和顾庭安的信任和欢心。
因此,这样狠厉的傅司川,林薇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死死抓住傅司川掐住她脖子的手臂,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就真的将自己掐死。
近在咫尺的死亡令林薇从心里产生了恐惧,但她却始终记得,自己不能将当年的事情告诉傅司川。
否则,等待她的将是炼狱般的报复……
于是林薇艰难的发出几个音节:“司川,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傅司川咬牙问道:“当年,你留下那张让江舒言千夫所指的纸条,所以真的是江舒言找人侵犯了你吗?”
当年在看见那封遗书时,傅司川和顾庭安太过于震惊和愤怒,甚至都没有仔细的查证,便给江舒言定了罪。
如今想来,还真是有些过分的离谱了。
林薇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在这时,傅司川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见助理打来的电话,傅司川意识到应该是他刚刚吩咐助理去做的事情有眉目了。
他按下免提键,助理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
“总裁,我查到了!林小姐当年的确跳了海,只不过在跳海之后,她偷偷游上了事先准备好的游轮,偷渡到了海市,后来又偷偷遛出了国。我根据当年遗留下来的监控录像,联系到了其中一位目击者,得知林小姐她从来都没有被侵犯过。当年那件事,只不过是林小姐为了栽赃江小姐,所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有些不敢再说下去。
毕竟,当年的那个仓库里并没有监控摄像头能证明里面发生了什么,所有的一切都仅凭林薇的口述和路人听到的异样动静。
傅司川只觉得自己心中怒火翻涌,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来他真的错怪了江舒言,原来这些年来自己都被林薇导的一出戏给蒙在鼓里!
傅司川收紧了掐住林薇脖子的手,怒吼道:“林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得知事情败露,林薇竟突然有了一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
她尖叫道:“为什么?因为我嫉妒江舒言!我嫉妒她是高高在上的江家大小姐,而我只不过是一个管家的女儿!我嫉妒她有顾庭安那样的好朋友,更嫉妒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你。凭什么,凭什么她从出生开始,便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我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所以我要毁了她!”
傅司川目眦欲裂,恨不得把林薇直接掐死。
他蓦的想起江舒言,随即他冲着手机急切地喊道:“江舒言呢?她怎么样了!救回来没有!”
助理细弱游蚊的声音缓缓传来,“总裁,江小姐她……真的已经死了……”
听见江舒言的死讯,傅司川有一瞬间的怔愣。
而林薇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放声大笑:“死得好!死得好!”
傅司川暴怒的扇了她一耳光,林薇顿时被掀翻在地。
她趴在地上,竟然疯魔的笑了起来:“江舒言死了!江舒言终于死了!傅司川,我还没感谢你,替我灭了江家这一大家子人呢!”
傅司川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私人别墅原本虚掩的大门便被人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