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涵嗓音随之响起,“你磨磨蹭蹭地不肯脱,那我只好帮你脱了。”
屋顶上几个暗探闻言齐齐打了个寒颤,默默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衫。
这女子一旦好起色来,也就没男子什么事了。
而此刻,屋内。
唐涵刚扯下季钦的大袖衫,撕裂了扔到一边,故意朝屋顶上方喊:“这衣裳撕了就是比脱起来有意思!”
季钦倚榻而坐,看着她唱作绝佳,逗上头的暗探们玩。
唐涵回过头来见他神色淡漠地坐着。
面上已无半点方才在外头被她步步紧逼摁树上的慌乱之色。
已然有种九重天上仙人误入凡尘,闲坐此间看戏的模样。
唐涵心里有点不爽:凭什么我在这卖力地演。
你坐那闲散地看啊?
她脱下自己的外衫,扔到了窗边,两三步就走到了榻前,扑倒季钦,抱着往榻里一滚,淡紫色的帘纬被她用足尖勾落。
这一方床榻顿时陷入了昏暗之中。
季钦被唐涵扑倒,还紧紧抱着,此刻更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放、放开。”季钦的嗓音都微微有些变了。
唐涵“哦”了一声,却伸手从他下颚处,探入了衣襟里,慢慢摸索至心头。
冬日里,她指尖微凉,故意在他心口处划着圈。
季钦一开始还能自持,可逐渐的,乱了呼吸,心跳如鼓……
他摁住了唐涵的手,咬牙道:“够了!”
“不够啊。”唐涵道:“你至少得喘几声,让他们听听吧。”
季钦被她堵得无话可说:“……”
唐涵把手从他衣襟里抽出来,摸了摸他的脸,“你该不会……不知道要怎么演这种事吧?”
“我……”季钦都有点吃不消她这么野的路子。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没能如唐涵所想的那般喘出来。
他在唐涵耳边低声道:“你还不如打我一顿?”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唐涵轻轻摩挲着他的眉眼,像情人一般低声呢喃,“我怎么舍得打你?”
她这话说得很是温柔。
季钦却从中听出了她强忍着的笑意。
原本他是想着回侯府来,若是遇见唐涵就唱出苦肉计。
她几鞭子下去,他浑身血淋淋地被赶出侯府出,任谁看了都会觉着他两之间是真的反目成仇。
谁知唐涵不喜欢苦肉计。
上来就撕了他的外衣,非要来这么一出风月戏。
“唐涵!”季钦压低了声音喊她的名字。
“我在。”唐涵坐起来,伸手在他腿上拍了一下,“你不来我来了啊,再没点声,屋顶上那些人不得说你我不行啊?”
季钦一手将她按回了锦被里,咬了咬牙道:“我来。”
唐涵就等着他这话呢,闻言往床榻里侧靠去,低低笑道:“那就有劳季大人了,请吧。”
季钦一掀锦被,将唐涵整个都罩住。
他自己则往床榻外侧移了移,一边拉着帘帐摇动,一边低低地喘。
一开始是隐忍的那种声。
渐渐地,有点像是压不住似的。
到后来,掺杂着痛苦与欢愉。
屋子里静悄悄的。
唯有这点声响尤其地清晰。
唐涵窝在里被子里,听着近在咫尺的声响,耳朵都开始发烫。
她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前世在军中,没少听那些人说这床上快活事的销魂滋味。
人美、身段好、嗓音勾魂,得其一者,便动人心魂。
但季钦啊,三样都占全了。
唐涵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可越听越是心浮气躁,她不得不抬手捂住了耳朵,
心下暗暗道:让你装个样子!
没让你勾引我啊!
唐涵心跳快得有些过分,她深吸了一口气,再这样下去,腿都要软了。
屋顶上那些暗探也没好到哪里去。
夜深渐深,这屋子里的动静却一直没停,搞得他们也是备受折磨。
一直到了后半夜。
唐涵听着季钦喘着喘着,嗓音都有些哑了,越发地勾人心魂。
她实在有点忍不了了,“差不多行了。”
季钦放开晃动帘帷的手,低低地“嗯”了一声。
唐涵却连听到这么一个嗯字,心里都酥了一下。
她心道:完了完了。
声色误人啊!
唐涵缓了缓,抬手把季钦束发的玉簪取了,揉乱了他的墨发,低声道:“我要把你踹下去了啊,你自己护着点,别真伤着。”
季钦:“嗯。”
唐涵闻声,骂了一句,“你的滋味我尝够了,也不过如此,滚吧。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一脚将他踹下了榻。
季钦摔落在地,连滚了几圈,好半天才爬起来,推开门往外走。
夜风忽来,吹得帘纬浮动。
唐涵坐在榻上,透过帘纬扬起的缝隙看着他扶门而走。
外头风大,季钦身上只着一件白色长衫,凌乱不已,墨发还披散着,他往外走的步伐很慢,像是不堪风吹,一副惨遭那什么过的样子。
唐涵抬手摸了摸鼻尖,自言自语一般道:“季钦这演的也忒像了一些。”
这要不是她方才一直跟季钦躺一块,只怕都要被他骗了过去。
而此刻。
屋顶上的两拨暗探,纷纷拿出笔和册子来记:
是夜,季钦惨遭唐涵凌辱。
尝尽滋味后,一脚踹下榻,赶出西和院。
季钦出来时衣衫不整,失魂落魄。
唐涵坐在榻前看季钦离去,耳听屋檐上的暗探们悄然而走,便躺回去继续睡了。
第二日,皇帝便下旨,让季钦送她去北漠和亲的送亲使,另加封其为正三品礼部侍郎。
季钦入朝不过数月,从六品升至正三品,升迁之快,史无前例,令人咂舌。
唐怀山得知这个消息后,问唐涵那天她跟季钦在西和院做了什么?
唐涵笑而不语。
唐怀山也就没有多问。
又过了几天。
朝中以冯老丞相为首跟北漠那边谈的差不多了,把唐涵去北漠的和亲日子定在了冬月二十三。
暂定要送去北漠的有金银百万,粮食千担,布匹若干……
先前皇帝让季钦做送亲使的时候,唐涵还当众发了一次脾气,这回同北漠和谈的消息送到唐涵这里,她没什么反应。
皇帝以为她是没办法只能认命了,便一个劲儿地赏赐东西下来,连日让人赶制婚服等和亲要用的物件。
唐涵装的挺像样子的,连日都在府中,也不怎么出门,像是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只有谢无争知道,顾公子早早离京,走访各城,每日都有书信送回来。
唐涵便拿着那些信件,抱着算盘算经过这些地方的时候,该怎么把自己想要的收入囊中。
这一天,风千面照旧把顾公子的书信送到唐涵这里,他放下就准备悄然退下。
“千面,留步。”唐涵把算盘放到一边,喊住了他。
风千面转过身来,恭声问道:“殿下还有何吩咐?”
唐涵道:“我还有件事要你去办。”
风千面道:“殿下请讲。”
“帮我递个消息给颜公子。”唐涵这些天其实一直在等花辞树来,她想着天下已乱,颜家虽然没有不臣之心,但皇帝多疑起来,肯定也不会觉着颜家跟那些想争天下的有什么不一样。
她想着,要是花辞树过来,就提醒他赶紧设法离京,要是真等到日后皇帝要拿他做筹码威胁颜家,就麻烦了。
可惜,他这几日都没去济世堂。
而且颜家那边给外头的消息是说公子病了。
就花辞树装的那副病怏怏的样子,十天有七八天都出不了门,说他病了确实没人会怀疑。
但唐涵知道那人八成在鼓捣什么,只是她快要离京了,无论如何,都要同花辞树说一声才放心。
她同风千面道:“你去跟颜公子说,让他尽快设法离京回家去。”
风千面闻言顿了顿。
唐涵见他不应声,似乎有些迟疑,当即又问道:“颜府现在不好进吗?”
“能进的。”风千面连忙道:“属下这就去。”
他说着就飞似地离去了。
唐涵觉得风千面的反应似乎有点奇怪,不过她拿着顾长安派人送回来的书信,便一心去琢磨各城存粮的事儿了,没再多想。
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便到了冬月二十二。
唐涵要去北漠和亲的前夜。
这一夜,府中来来去去的人甚多,连萧婷萧雅都得了皇帝特许来唐涵府里住一夜。
各家权贵夫人更是流水似的送礼来,进进出出的管家随从一大堆。
唐涵好不容易把两个公主都忽悠去厢房,身边只剩下一个初五,屋檐上有人飞身而来,翻窗入内,两三步就到了她跟前。
唐涵抬手一掌欲出。
来人连忙摘下蒙面的黑巾,“是我。”
第205章 送上门来侍寝
“花美人?”唐涵看到花辞树连忙收手回袖。
她见他来此,还有点吃惊。
原本先前让风千面去给花辞树递消息,就已经做好了离京前见不到这人的准备。
没想到,临了临了。
花辞树竟然还是来了。
他今夜身着黑衣,却明显是女装打扮,银簪挽发,原本还用黑巾蒙面,为了不让人认出原本的相貌来,还真是煞费心机。
边上的初五盯着花辞树瞧,大有随时对其攻击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