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柔看见萧墨渊把新鞋整齐地放在一边，她赶紧后退一步，道：“我来也来了……你说的，我来也一次，你就给我一颗。药呢？”
萧墨渊看她道：“这么急迫，弄得好像是你急需那药去救命似的。”
说来有些讽刺。
明明她要那药，不是去治病也不是去救人，她只是不想让萧墨渊吃。
她自己的这份心意，她自己看不透罢了。
萧墨渊让她过来坐，萧怀柔僵在原地不敢过去。
萧墨渊便道：“还是说，你更喜欢进我的屋里？”
萧怀柔眼神颤颤地看着他，嗫喏道：“现在是大白天。”
萧墨渊点点头，道：“我知道是大白天，那你怕什么呢，过来。”
可……可第一次他把她压房里墙上，强吻她的时候，也是在大白天。
见萧怀柔脚下迟疑，萧墨渊一边等着她自己过来，一边嘴上道：“萧怀柔，我不是很有耐性。你若是觉得你每一次来，我就必须得欺负你一次，那我不介意现在就拉你进我房里。”
萧怀柔抿了抿唇，最终走到他身边，缓缓坐下。
要是就这样回去的话，没要到千色引，她不甘心。
现在只是在外面陪他坐一坐，总比要去他房里好太多。
萧怀柔不去看他，盯着池里的鲤鱼，不是很有底气道：“你要是在这里对我……我会大声叫的。”
萧墨渊道：“你要叫，早干什么去了。”
萧怀柔默然。
是的，她不会叫的。她要叫早就叫了。
她不想让爹娘失望，不想看他身体不好，更不想……让他被人诟病。
“之前不是老想着要来这里帮我喂鱼。”
萧怀柔一愣，就见萧墨渊塞了一碟鱼饵在她手上。扶渠从他这里走后，他是知道她会来，所以就叫人备着。
要说之前，之前她是很喜欢和萧墨渊处在一起的。她很喜欢靠着他，很喜欢这般亲近地和他说话，帮他喂鱼。
可是现在，他的气息一笼罩上来，萧怀柔不争气地僵着身子，手软到险些打翻碟子里的鱼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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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还是欺负你比较好？
萧墨渊手臂绕过来，替她扶了一把，才把她手里的碟子接住。
萧怀柔肩膀颤了颤，萧墨渊磁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温热的呼吸，问：“抖什么？”
萧怀柔一抬头看见他近在咫尺，也顾不上打翻鱼饵，连忙就伸手把他推开。自己靠在里边廊柱上，极力平下微喘的胸口。
她不想让萧墨渊瞧见她无力发虚。
萧墨渊也没理会，将旁边放好的鞋又重新拿在手里观摩，手指指腹摩挲着上面的一针一线。
萧墨渊忽然说：“你针线很好。”
只要是她做给他的，一针一线他都觉得是珍贵。
萧怀柔心道，这个时候才来夸她针线好，已经晚了。他若是早些夸，说不定她还能多给他做点衣裳和鞋子。
萧怀柔口上却道：“我做得好，别人也一样做得好。以后我都不会再给你做了，那些我做来不合适。你若是有需要，以后就请专门的裁剪师傅上门做，以前不也是请铺子的人来做的吗……”
话说到一半，萧墨渊冷不防抬眼直勾勾地把她看着。那眼神像是要勾走她的魂儿一般。
萧怀柔心里一慌，硬着头皮把下半句话说完：“或者，或者你娶个嫂嫂……以后她给你做……”
萧墨渊道：“所以你这是打算做到一半撂挑子不干了？”
他身形欺上来，萧怀柔后背紧紧贴着廊柱。
她颤颤地望着他半低的眼，道：“我说了不合适……以前没意识到不合适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了……”
“不合适？你说说看哪里不合适？”萧墨渊几乎与她鼻尖相抵，浓烈的男子气息落在她的脸上、唇上。
她一阵瘫软，抖得也更加厉害。
萧墨渊低声道：“你派人来打听我的脚码，你亲自来给我量身尺，现在你才说你给我做这些不合适？可惜萧怀柔，我穿惯了你做的鞋，也穿惯了你做的衣，我觉得甚好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也不会再让第二个女人为我做这些。”
萧怀柔双手软软地撑在他的胸膛上，推不开他，嘴上胡乱道：“你的衣裳鞋子应该由你的妻子给你做，不是我这个妹妹给你做，我错了行吗……我以后定会避嫌，会格外注意什么该我做，什么不该我做……”
她怔怔地慌乱惶恐地看着他，看见他似乎笑了。
但那笑容浮现在他嘴角很快就散了，看不出他有丝毫愉悦的样子。反而觉得他更加阴沉凉薄。
萧墨渊与她道：“如今，该做的不该做的，反正都已经做了。你现在想撒手不干没可能的，不仅现在没可能，往后也没可能。我还要你给我做一辈子，不仅是外衣和鞋子，还有中衣、里衣，我的所有贴身衣物。你听清楚了吗？”
装鱼饵的碟子，打翻在萧怀柔的裙子上。
那些饵料簌簌地从她的裙子洒在了池水里。
脚下的锦鲤一群一群地欢快争抢而食。
萧墨渊审视着她的脸，将她脸上每一丝挣扎的细微表情都收进眼底。他眼瞳很深，像漩涡一样要把她吸进去。
萧怀柔口唇微张，胸口起伏着。眼里也蒙上了一层湿润的光泽。
萧墨渊伸手将她裙子上的鱼饵碎屑轻轻随风拂落，又轻声道：“若我跟你说，我只是威远侯的养子，是不是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萧怀柔还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
萧墨渊抬眼看她，分明看见，她渐白的脸上，有丝丝红晕交织，只是被她的倔强和抗拒压得死死的。
“这话我只说一遍。”萧墨渊滑动了下喉结，表情深晦莫名，随之一手握住萧怀柔的下颚，便俯头欺压上来。
萧怀柔顿时脑子嗡地一下。
眼下是大白天，又是在他的屋子外面。他说过只是要她过来坐一下的……
就在他快要碰到自己的那一刻，萧怀柔伸手就堵在了他的嘴唇上。
那熏热的气息和他唇上的温度顺着手指尖传来，萧怀柔浑身瘫软。
“别……”
萧墨渊终于还是停下了。
萧怀柔失魂落魄地推开他，从他身边爬起来就要仓皇逃走时，萧墨渊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千色引不要了吗？不要的话，这一趟不是白来了。”
萧怀柔脚步钉在了原地，噙着泪回头看去。
萧墨渊背对着她坐在那里许久没动，背影有些孤寂。
后来萧墨渊朝她伸手，手里拈着一丸药，递给她。
他一直很信守承诺，答应过她的事从未食言。萧怀柔看着他手里的药时，心中千般复杂交错。
其实就像准备鱼饵一样，他也早已把千色引准备好了。根本没打算要她进他的房间以后才肯给她。
或许他是真的只想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一会儿，陪他一会儿，帮他喂喂池里的鱼。
萧怀柔走回来，从他手上拿走药时，萧墨渊低声道：“往后你若肯来喂喂鱼，来一次也算一次，我依然会给你一颗。”
冷不防一滴眼泪打落在萧墨渊的手背上。
萧怀柔飞快地从他手上拿过那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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