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婕被温纯赶出了病房。
但她并不在意。
她知道她这位高傲的姐姐,不可能再维持这段婚姻。
毕竟那个孩子,就是盛危不爱她的证明。
“胚胎处理好了吗?”温婕低声问医生。
“放心。”医生说,“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处理好了。”
温婕放下心来,又看了眼病房的方向。
为了弄掉这个孩子,她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给盛危的酒里下了大剂量的助兴药,不过好在老天都站在她这边,这个碍眼的孩子终于是打下来了。
温婕摸着自己的肚子,温柔道:“宝宝,妈妈可是为你解决了最大的竞争者哦,妈妈厉不厉害?”
四个多月大的胚胎当然不会回答她,医生站在一旁看着她柔软的笑颜,只觉得毛骨悚然。
……
直到黑夜降临,温纯都躺在床上没有动弹一下。
她觉得自己好累,累的好像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其实温婕说得对……”温纯喃喃道:“宝宝,你的爸爸不爱我,也不会爱你,是我痴心妄想了,你没有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呢……”
这么说着,眼角却又滚落下泪珠。
那是她身上的一块肉,是她孕育了四个多月的孩子呀,却这样早的离开了她。
“……是我没用,是妈妈没用。”温纯哭的满脸是泪:“是我保护不了你……”
“少夫人。”保姆林阿姨走进病房,看她这样子,心疼道:“你现在身体虚弱,需要好好休养,整天这样哭,以后眼睛会出问题的。”
她将保温桶打开,“一天没吃东西了,身体怎么受得了?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你的父母呀!”
温纯终于从床上坐起来,她呆呆的看着林阿姨:“林姨,盛危呢?”
林阿姨有些欲言又止,在温纯的注视下,她还是说了:“我给少爷去过电话了,是秘书接的,说少爷现在很忙没空,后来我听了一耳朵,好像说开完会后会去、去温小姐那里。”
温小姐。
这位温小姐,总不可能是她温纯。
病房里一时间安静的出奇,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纯声音很轻的说:“林阿姨,你叫律师,把离婚协议送去公司吧。”
……
因为温婕肚子痛的事情,盛危昨晚上一夜都没怎么睡,第二天一早又有非常重要的会议要开,等会议结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会议并不顺利,盛危按了按眉心,头脑胀痛,烦躁的要命,偏偏这时候有人敲门:“盛总,我能进来吗?”
“什么事?”盛危不耐烦的问。
律师走进来,恭恭敬敬的将一份离婚协议放在了盛危面前的办公桌上,道:“这是少夫人让我送来的。”
盛危眼神变得更冷,“她想跟我离婚?”
“是的。”
“理由呢?”
律师摇头:“少夫人没说。“
盛危眉头皱的很紧,冷笑:”当初不是她要死要活的嫁给我呢,这才三年就后悔了?“
其实按照温纯的家世,是没资格嫁进盛家这样的豪门的。
温纯在一场音乐会上偶然结识了盛危的母亲,两人相谈甚欢,盛夫人十分欣赏温纯,便邀请温纯去盛家做客,给她看自己收藏的乐器,这就是温纯和盛危的第一次见面。
那之后,盛夫人就跟盛危提了娶妻的事情,最开始他并没有同意,之后温纯接近了他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好脸色,她却仍旧不肯放弃,盛危烦不胜烦,终于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当初要结婚的是她,如今要离婚的还是她。
“咔嚓”一声,盛危猛地将桌上的咖啡杯砸在了地上,春香四溢的黑咖啡洒了一地,杯子也四分五裂,吓了律师一跳。
盛危脸色很难看:“她人在哪儿?”
律师道:“我来的时候少夫人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搬离您和她的婚房。”
盛危脸色更加恐怖。
这个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
盛危拿过旁边的钢笔,冷着脸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声音冰冷至极:“告诉她,以后别再让我看见她!”
律师战战兢兢道:“好、好的。”
他快速逃离办公室,生怕下一刻盛总就会拿刀把他捅了——毕竟看盛总那气得不轻的样子,真是非常有可能啊。
律师很快将离婚协议送到了温纯面前。
她强撑着出院,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东西,此刻脸色很苍白,仿佛风吹就倒,看见离婚协议上那个笔力遒劲的签字,她抿起唇家,自嘲的笑了笑。
恐怕盛危等她主动提离婚,已经等很久了吧。
“少夫人。”律师都有些不忍心把盛危那些伤人的话说出来了,但盛危是他的雇主,他不得不说:“盛总说,离婚后,别让他再看见你。”
温纯拿笔的手一抖,笔尖在纸面上划出一道痕迹,她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浑身都在发抖。
律师生怕她就这么过去了:“少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温纯压住咳嗽,笑了笑:“他说的也是,都离婚了,还有什么好见面的,以后就不见了吧。”
说完她细瘦的手指握紧笔,正要签下自己的名字,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催命一般,温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