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天帝已经知晓你逃了,正在一号间等你。”
抵达一号间,迎面而来一股灵力,毫不留情将她打出门外,狠狠砸在走廊上!
重樾散发的怒意,威压从门内袭来:“千年前你残害辛瑶的时候,怎么就不发善心放过她?”“万重樾就是你此生此世赎罪的地方,再敢离开,本君一定亲手灭了你的神魂,叫你永无来世!”
她蜷缩在地上,几根尾巴疼的发颤,尾骨好像断掉了。
一股黑雾突然缠上她受伤的尾巴,魔尊墨文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真可怜啊,就一会儿不见就伤成这样,小公主,你现在后不后悔跟在重樾身边?”后悔吗?
后悔。
被挖眼睛,被废修为,一千年的折磨,万重樾的凌辱……
她早就后悔了。
可她撑着身体爬起来,却依旧冲着门内重重跪下去,继续颤抖求饶。
她想活,想活就不能反抗。然话没说完,就听墨文渊忽得冷笑一声:
“呵,你这是知道青丘狐帝被关进大牢要问斩了,在这儿替他默哀呢?”
“不,不会的!”
她踉跄着爬起身,慌乱跑进门,身后,墨文渊慢悠悠跟了进来。
以重樾的修为,他当然很清楚刚刚门口发生的一切。此刻,他说不上什么感觉,她再次进门,他本该将人赶出去,可却迟迟没有动手。
她一瘸一拐靠近他,呼吸都发颤:“你真的……抓了我祖父吗?”
重樾面上闪过晦涩:“狐帝花荣无故截杀仙族将士,本君当然要秉公执法
“杀人偿命,你们本就该死!”
浑噩间,她忽然解开裙带,颤抖着摆露出小腹上那条刺眼的疤:
“杀人偿命……我哥哥抵了辛瑶的命,那用这条命抵我祖父的命……好不好?"
重樾却被疤痕末端的那青丘媚印刺的呼吸一沉。
正要发作,却听她用绝望的语调说着:“入了天牢我就发现我有孕了,只因他娘戴罪,他小小的一只……眼睛还没睁开就被人剖了出来。”“如今,我用这孩子来抵,可以吗?"
她颤抖抚上那道疤痕,那孩子小小一只的模样还牢牢的印在她脑海里。
“一千年前,你下凡染上魔毒合欢,那七天……是我救了你,这媚印也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
重樾闻声,眼中闪过讥讽,当年他醒来时,陪在他身边的人分明是辛瑶,这女人为了活命,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但他余光扫过她绝望的眼神,一股燥意控制不住的升腾。
原本要揭穿的话,被他换成了:
“既然如此,本君可以对你祖父网开一面,但前提,你得听话。”
重樾眼皮落下,看着她染血的尾巴尖藏在腿间,雪白的狐尾轻颤。
眸中的欲色一沉,他猛地抬起女人的下巴,不由分说的吻上她的薄唇,动作发了狠。她甚至能尝到唇间的血腥,却一动不敢动。
九尾像水波一样摇晃,她累的手指都抬不起来,恍惚中,意识渐渐消散。
迷糊中,她听到有人在屋里说着话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禀天帝,狐帝花荣已身死魂消。”
顾不得身子上的百般不适,她木讷地起身。
重樾闻声切断了传音石,回头就见她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他心头一沉,莫名传来刺痛。
她一瘸一拐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祖父?”
为什么她想活,身边人就都得死?为什么?!
她步步艰难的走到重樾跟前,喉头的腥甜堵得她双目猩红。
“明明……你要我赎罪我都有乖乖的认着啊……”
“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
重樾心头烦闷,面色一沉再沉:“本君说过,你不死,这罪便还不清!”
她跪坐在地上,不住的发颤。
低头看着身上的斑斑点点,她自嘲般抬头看着重樾:“堂堂天帝,竟然出尔反尔。”
“重樾,我后悔爱上你了。"
雪白的尾巴染上堕魔的紫黑气,又忽然冲破天际,如龙吟巨雷,窜向四海八荒。
“重樾,我以魂魄祭八荒,要你永世不得安宁。”
寻苍仙牢。
“叮叮”一声脆响。
花落戴着沉重的镣铐,麻木空洞从牢房走出,一千年了,她终于重见天日。
“死瘸子!走快点!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后,要我们跪地迎接啊!”
狱卒一把拽过镣铐,打开之后,嫌恶推她一把:“滚吧!”
女人单薄的身体,从台阶上狠狠滚下,“咔嚓”一声,断了一根肋骨,疼得她痉挛。
可她只低头爬起来,什么也没说,颤巍巍离开。
她早就不是尊贵的青丘公主,自从被夫君重樾关进寻苍仙牢后,她就是人人可欺的阶下囚……
千年前被挖了眼,她看不清五米之外的路,走了半响也不知走到了何处。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正气十足的男声:“天帝出巡,小仙回避。”
天帝!是重樾!
全身骤然疼了起来,像被无数人踢打撕咬。
花落本能抱头,转身就逃,慌乱间绊到一块石头,摔了满嘴的血。
她也顾不上擦,撑着地正要起身,忽然,一只绣着龙纹的金靴踩上了她的手!
随即,噩梦般的嗓音从头顶上方砸下:“花落,这千年的牢狱生活,你过的可还有滋味?”
她狠狠一颤,脑海不受控响起这一千年来,每天被打时听到的话——
“花落恶毒善妒,把天帝心爱的辛杳仙子推下诛仙台害死,天帝吩咐,得让她在牢里好好尝尝赎罪的滋味!”
不是,她不是,她没有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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