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意识到梓婼身后有人在推动这一切之时，白羽心中就泛着不安。
她本以为能从梓婼口中知道那人身份，便可除掉这个危险。
可是却因为封寒墨的原因失去了这个机会。
而现在，若这个转世之人是那人送来的，那会不会是她的另一个机会呢？
可若这孩子不是，将他卷进这些事中，平白添了他历劫的磨难，也终归是不好……
白羽抿了抿唇，一时间有些纠结。
元珩瞧着白羽的模样，便知她在想什么。
“白羽，一切解释缘法天定，遇上你，本就是他必经之事，便是他是无辜的，那也只能证明之后的事事他要经历的一劫，结果如何，与你无关。但你要还是不安，便问问他，若是他自己愿意的，你便也能轻松些。”
闻言，白羽沉默了一瞬。
好久，她才做下了决定。
“没有人教导你，你只会误入歧途，你可愿跟着我修炼？”
闻言，孩子眼神亮了一下，然后生起了几丝防备：“你为何要教我？”
“你天资聪颖，于仙途有缘，当然你若不愿我也不会逼迫你，全凭你自愿。”
“真……真的？”孩童问道。
白羽闻言愣了下，反应过来后才明白孩童问的是那句他仙途有缘那句。
“自然是真的，我无需骗你。”白羽失笑道。
“那……是不是拜你为师你就会教我成仙？”
“你要学的我都可以教你，但是能不能成仙要看你的机缘，修仙之人那般多，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仙的。”
情路提醒道。
孩童眼中闪过抹挣扎，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到：“我愿意跟着您！”
闻言，白羽挑了挑眉。
既然做下了决定，那便没有反悔的余地。
“你叫什么？我只有你一个徒弟，也不曾有什么辈分排字，便直接用你原本的名字吧。”
“我叫无天。”
闻言，白羽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孩童会有这样一个名字。
她下意识的看向元珩，只看到他蹙紧的眉心。
“咳——！这名字是谁给你取得？”
“没有人取，我生下来没有人要，和其他几个孩子住在破庙里，大人总闲我们吵闹，便说我们无法无天，所以我就叫无天了。”
孩童一本正经的解释着，不太明白白羽为何对他的名字这般感兴趣。
闻言，白羽骤然失语。
还是巧合么？
无天……
这是她曾经说过的狂妄之语。
那时她还是神界战神，封寒墨也还是他。
因为天命，他们不能在一处，她便放言到，若是不能同封寒墨在一处，她便掀了这天，让六界无天！
可现在，看着眼前的孩童，她才明白当初是有多狂悖，无所顾忌！
“这名字，你喜欢？”
“喜欢，我和无法他们说好的，要一直叫这个名字。”
无天回答着。
见状，白羽本想给他换个名字的想法便消失了。
即使无天这个名字会在他未来的修仙之路上有所阻碍，可那又如何呢？毕竟这是约定啊。
“既如此，那你便叫无天吧。”
第二十一章 失败
白羽说着，看了眼身后的元珩继续说道，“我叫白羽，长淮之人，日后我会带你回长淮，只是现在我不打算回去，要在仙界游历，你便跟着我，我也好教你术法，待你学的差不多了，我便将你送过去。”
“是！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无天下意识想要跪下，白羽却扶住了他。
无天，连天都不在了，还有谁能承受的住他这一拜。
“我是长淮山主，你是我徒弟，日后仙界之人你见了只需点头便可，不必行如此大礼。记住了么？”
“是，无天记住了。”
白羽闻言点了点头，一行仨人继续前行着。
仙界桃园。
白羽抬手摘了一个鲜红的桃子，扔给了身后的无天。
“这是仙桃，对于已经是仙体的人没有什么用处，不过你现在还是凡胎，吃了它，可以洗精伐髓。”
无天似懂非懂，但也听的明白那句吃了它有好处，当即便咬了一口。
而就是这一口，他便入了定。
白羽瞧着这一幕，也是没有想到。
“你打算让他来做你的接班人？”
元珩靠着树，一身黑衣格外显眼。
“有这个打算，但还需再想想，毕竟现在的他还太弱小了，护不住长淮。”
白羽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她的目光落在无天身上，眼中是说不出的复杂。
元珩闻言点了点头：“你还有时间，不要急。”
“我知道，只是不知道，它还能容忍我在这一世滞留多久。”
“只要你不想，它便什么都做不了。”
元珩的话抵着丝丝的狂妄，白羽听了哑然失笑。
“曾经你为了我已经逆过一次天，你也说了失败了，注定失败的事你还要继续？”
“有的事不要，有的事注定不能放手，即使失败。”
元珩的话意有所指。
白羽闻言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看着无天。
她没有情根，注定不能给元珩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天才从入定中出来。
白羽正坐在树上望天，感知到他的苏醒也没动，只是仙力化索将人缠住扔到了一旁的溪流中。
“好好洗洗，换身衣服再来寻我。”
闻言，无天有些不明白，可当贝莱干净的水从他进去便开始变黑后，他垂眸看着自己身上，便瞬间明白了。
他——简直脏到令人发指！
迅速的扎进水中，无天洗了足足半个时辰才从溪流中爬出来，换上白羽扔给他的衣服。
“师父，我来了！”
无天站在白羽坐着的树下高声喊道。
“哗——！”
他话音刚落，头顶砸下来无数的竹简卷宗。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将这些都看一遍，等你看完，我来考你，记着，你现在只需要看就可以了，别的什么都不要做。”
白羽叮嘱着，然后便闪身离开。
桃林外。
白羽和元珩并肩而立着，眼前水镜中是无天苦涩的脸。
“你这般教他，他会很无趣的。”
“修仙之路本就无趣，他想成仙便要忍受。我不过是在帮他提前适应而已。”
白羽这话说的无情，可偏生，元珩挑不出半分错处。
“你打算一直在这儿陪着他？”
“他看他的，我玩我的。”
说着，白羽将一面铜镜扔了进去，砸在无天眼前。
“待你看完之后，用它找我。”
说完，白羽水袖一挥，水镜消失。
“走吧，我们去别处瞧瞧。”
元珩跟在她身后，回头看了眼瞧不见人影的桃林，眼底尽是深沉。
无天……
